“为什么说我不是武者?”
杨楚站在这豹头环眼的汉子面前,看着对方那复杂惊骇的眼神,再次问道,“我杀你们两个易如反掌,你们连我都打不过,我又怎么不算武者了?”
“哈哈哈……你不是,你也配?!”
那豹头环眼的皂衣汉子前面还是对杨楚表现的战力有些惊骇,可现在似乎进一步确认了杨楚不是什么武者,又或者坚定了心中的某些信念一般,神情脸色渐渐与前面那个被杨楚所杀的矮壮汉子一样,望向杨楚的目光带着一种轻蔑和俯视,大声骂道:
“贱民,狗一样的东西,你要杀便杀,只恨老爷我只是初学真传武功,否则你这样的贱民,又怎么会输给你。不过,我兄弟二人在此出了事情,会有人来找你的。”
“真传武功?”
杨楚似乎觉得他又听到了一点东西。
“哈哈哈……”
豹头环眼的皂衣汉子,却不再回答杨楚的问题,只是凶相毕露,怒声吼道,“你们这些狗才、贱民,怎么就不明白,自以为透支精气神打熬出一幅体魄,就是武者了,哈哈哈……等着吧……”
噗地一声闷响。
这个豹头环眼的皂衣汉子,脸上还挂着张狂狰狞的神情,可下一刻,双手捂着咽喉,软倒在地。
“这两人,是真的不太畏惧死亡,或者说,相比起死亡,他们内在有某种骄傲和精神在支撑着他们。嗯,也可以说是优越感。”
杨楚收回手刀站在原地,看着软倒的两具尸体,他的大脑飞快地思考了起来。
尽管这两个皂衣汉子并未说出太多东西,但他从两人所说的内容、语气,以及他的武功和精神状态,已经得到了不少信息。
两人身体坚韧程度很高,肌肉骨骼至少也是普通人两倍以上。
而且这两个皂衣汉子似乎真的对于死亡并不太恐惧,这一点杨楚很清晰的感觉得到,似乎他们的内心有着某种高高在上的坚持和骄傲。
从这一点来说,不论实力如何,确实真有几分武者的风范。
只不过这二人口中的武者,杨楚感觉似乎不是一般字面意义上理解的那样,单纯的指练武之人,还有着其他类似于标识身份,似乎带着阶级色彩一类的东西。
“杨……杨大哥,你……你杀了镇上的武徒老爷!”
这时,似乎在一旁发愣了好久的方阿水,回过神来,瞪大了双眼,神情惊惧地看着杨楚,“你你……你真不是武者么?”
“不是。”
杨楚侧头看了一眼脸上有些畏惧之色的方阿水,甩了甩手上的血迹,笑着道,“阿水,他们两个就是你说的武者么?你又为什么叫他们武徒老爷?”
方阿水没有回答杨楚的话,反而脸色纠结道,“杨大哥,你……你不是武者,那……那快跑吧!流云馆的人很快就会来的。”
“跑?”
杨楚轻轻笑了起来,又一次端详了方阿水一眼,发现对方憨厚的面孔上有着化不开的担忧和恐惧。
他又扫视了一圈周围的滩涂海滩,那些些个不知是看热闹,还是被两个皂衣汉子所迫围过来的渔民全部跑得没影,一些个懵懂无知的孩童都被大人连拉带拽的抱了回去。
仿佛,此刻的杨楚就是一个瘟神。
看得出这两个皂衣汉子的死亡,对于礁石村这个小渔村里的人带来的冲击。
“杨大哥,你快跑吧,不然回头就走不了。”
方阿水看着杨楚脸上云淡风轻的表情,似乎有些焦急了起来,再次催促道。
“阿水,不用慌。”
杨楚笑着安抚了一下方阿水,“你先和我说说,你知道的这个流云馆,还有这些武者武徒什么的。”
“杨大哥,流云馆就是武馆,教武者们练武功的,整个南环镇都归流云馆管辖。这两个武徒老爷就是流云馆收税的人,南环镇所有人都要给他们交税。”
“阿水,你们这没有官府么?”杨楚飞快消化着方阿水所说的信息,微微蹙着眉,又问了一句。
“官府?杨大哥,那是什么,我不知道。”
方阿水摇摇头,忽然又像是想起什么,突然说道,“对了,我小时候听我爹说起过,好像很远很远,跨过大海的中洲那边才有官府,我也不懂,我爹说他也是以前在港口听人提起的。
在我们这,南环镇所有的事情,都归流云武馆说了算。这海、这地、这所有东西,都是流云馆的。农夫种田要给流云馆交税,我们下海打渔要给流云馆交税,开店、买卖东西都要给流云馆交税。除非是武者,不然缴纳的税收都是七成以上,很多人都交不起。”
“一家武馆成为了最底层的税务机构,不,应该是行政机构,这世界……还真有点怪异。”
杨楚听到这里,大概已经明白了一些。
他此刻所处的南环镇,这个流云馆或者说流云武馆就是最底层的行政机构,统辖境内所有的事务,行使地方政府职能。
好与坏不提,但初次听见,还是很让人诧异。
“那不交税会怎么样?”
杨楚一边消化着他了解到的信息,一边又随口问道。
武者、流云馆、交税,还有中洲和东洲,一个似是而非的社会运行体系和阶层隐隐在他面前展开。
“交不上税?”
方阿水听到这个问题,脸上流露出了激动之色,“交不上税就要被拉去做工,若是欠税多了,就会被流云馆的人拉去当人桩。我……我爹,就是被他们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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