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军船,但并不像姑苏水营里的那些战船笨重,燕燎远远看着,问吴亥说:“这是要把司马宗送到什么地方吗?”
吴亥只是说:“琅河下游经常会有渔船,我们行动要快,迅速解决完那艘船便去南山镇,南山镇上我的人备了马车,届时郡主可以带着郡王离开姑苏。”
司马殷怔怔看着吴亥,没想到吴亥连后路都安排好了。
私船与军船逐渐接近,三人轻功掠起,行到军船之上。
军船甲板上的水军见了,立刻戒备吹哨设防,众人涌到船舱上准备御敌。
燕燎和吴亥对视了一眼,一脚踹开了船门,随后便如先前吴亥安排好的那样,吴亥进入船舱救人,甲板外面交给燕燎和司马殷。
进入船内的吴亥目标明确,狭长船体内几走,直接进到一间舱房。
舱房内有三个人,分别是司马宗,去到姑苏的使官和一个侍卫打扮的人。
见到舱房里闯进了人,侍卫拔刀欲迎,被吴亥劈开刀踹向舱门,侍卫撞到舱门,“咚”一声倒地,抽了两下,不动了。
“饶命!饶命!”使官见状连忙跪下,抱头高喊着饶命。
剩下的司马宗早惊愕到说不出话,只是抖着手指向吴亥,一脸菜色。
吴亥看着司马宗,冷漠说:“走。”
司马宗傻眼,看看吴亥又看看大敞的门,什么话也没说,跌跌撞撞往外跑去。
司马宗一跑,跪在地上的使官伸长脖子向外看看,也不嚷嚷了,兀自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随后拍拍膝盖起身,向吴亥行了一礼:“见过吴亥公子。”
倒地的侍卫也没事人般站了起来,吃惊地看了眼使官,向吴亥低头抱拳:“公子。”
吴亥淡淡吩咐:“入夜后把船处理了。”
侍卫应下:“属下明白。”
吩咐完,吴亥转身离去,侍卫把舱门一关,和使官两两相对。
互一拱手,侍卫笑着说:“大人,没想到没想到,竟然是自己人?按着陇川王为人,我真以为这路上你要杀了司马宗呢,在下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大人多多包涵包涵。”
使官神色微妙,连连摆手:“下官并非吴亥公子的人。”
侍卫:“……”
使官没说,侍卫也没再问了。九州大地乱成这样子,咸安城陇川王和丞相一边忙着平乱一边还要忙着夺权,尔虞我诈的朝堂中党羽林立,这乱世里,谁能说得清谁是谁的人?看如何用罢了。
再说司马宗和吴亥一前一后回到甲板,燕燎和司马殷也解决完了水军。
燕燎看了一眼吴亥,说:“回去吧。”
营救司马宗一事非常成功,三人极短时间内完成一切,又回到了吴亥的私船上。
望着不会再继续前进的军船,燕燎向吴亥投去询问的目光。
燕燎存了不少疑问想要问吴亥,然而现在并非一个好时机,因为被救出来的司马宗,整个人情绪都崩坏了。
在姑苏待了两年,大腹便便的司马宗如今瘦成了一根竹竿,唯一没变的,是他的脸盘依然像个烧饼。
司马宗浑身颤抖,被司马殷搀扶着,还是面如菜饼,心有余悸看向军船方向,嘴里嘟囔着:“杀…要杀…要杀我…”
司马殷闻声红了眼眶,拍着司马宗的背帮他顺气,安抚劝慰:“父王,没有了,没有人会杀您了!”
时隔多年父女得以相见,司马殷忍住想哭的冲动,长叹道:“父王,您受苦了!”
司马宗瞪着眼睛,抖着抖着,勉强挤出了个难看的笑,嘴里破碎说着:“好…好…没嫁过去,好!”
破破碎碎一句话,激地司马殷再忍不住,眼眶里的热泪瞬间决了堤。
燕燎看得五味杂陈,拉着吴亥悄然回到舱房,把甲板留给了久别重逢的父女俩。
“你早安排好了这一切?”
刚关上门便听到燕燎发问,吴亥转过身浅浅笑问:“哪一切?”
燕燎目光锋利:“那船上有咸安的兵卒,吴泓晟是想把司马宗送去咸安吗?”
如果这么想,很容易想到姑苏想要和大安联手……
这是上辈子没有出现过的事,不过上辈子谁也没把谁逼到这种场景。
思衬着,燕燎锁视吴亥问:“你把司马宗救出来,是打着什么目的?”
飘晃的船停了下来,船夫在外面高喊:“靠岸——”
吴亥:“南山镇,先上岸吧。”
燕燎只能暂时作罢。
南山镇上的百姓还没有远逃,依然在这生活着。即将下船,燕燎拧起眉头,回头问吴亥:“吴泓晟的耳目并不少吧,你不用避嫌?”
吴亥救走司马宗,还亲自带来繁华未收的城镇,可谓高调。
吴亥看起来丝毫不在意,笑着问:“凤留是担心我?”
燕燎被吴亥一噎,什么也不说了,撩起下摆跳下了船。
姑苏水运发达,码头附近人并不少,几人跟着吴亥行至一家镖局门口,镖局门外停着驾备好的马车。
吴亥看向司马殷父女,揖礼说:“郡王身份特殊,某多有得罪之处,恕未赔罪。”
司马宗心绪不稳,整个人癫癫疯疯,司马殷叹气道:“琅琊郡王徒有虚名,乱世中受人利用…此次我一家得以团圆,再不愿和权宦有什么牵扯,往后我会隐姓埋名,什么王侯权贵,都随风去吧。”
燕燎看看司马宗,再看看司马殷通红的眼眶,沉着脸伸手探向腰间玉佩。
谁想吴亥不动声色把燕燎往后一拽,打住了燕燎动作自己开口说道:“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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