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泓景又不是第一次干烧人家府邸的事了,琅琊王府偌大,他留了偏门,让一些兵士好好看住偏门。
多点心思总是没错的,这不,派上用场了吧。
也不管前面打斗的究竟是不是燕燎,反正让人拉扯起司马宗父子二人,吴泓景带着和吕和顺一干官吏直接往偏门而出,遁了。
只是水火无情,哪有那么好控制,火情早就往偏门蔓延,从偏门遁出,一群人蹭了个灰头土脸,汗流浃背。
吕和顺:“……”
吴二公子这是在…逃?是在逃吧!
这火急火燎的,分明是在逃窜啊!他府衙近两百的兵士呢,得来了多少人才让吴二公子急成这样?
吴泓景不多做停留,直接了当:“走,本公子同你一道,你亲自去领兵。”
吕和顺寻思着问:“二公子,王府怎么办?”
“王府?不用管,今夜本公子要他们全部葬身火海。”吴泓景一手拍上司马愉的头:“一个不留。”
吕和顺:“……”
——
说实话司马殷在真正和这么多人交上手后,才醒悟过来自己确实是冲动了。双拳难敌四脚,古人诚不欺人也。
司马殷善用的是鞭法,鞭法灵活,远近皆可优势,但奈何对方人数实在太多了。司马殷额角逐渐生出了冷汗,正着急应敌中,一把通红的长刀从旁侧挑了进来,两把枪锋被搓开,持枪的人已经软软倒向地上,司马殷被一只手拉到了身后。
“吴亥,你照料她。”
放下话后,燕燎身形微闪,从容不迫进了人群。
这人是从左侧过来的,司马殷转头…左侧的所有人都已经被他解决了。
司马殷:“……”
若不是高墙中火光太过耀眼,司马殷都会怀疑这黑衣青年是不是能够隐没进黑暗里?
他的身法实在太快了,迅疾如风似的;出手又实在太过于干净利落了,没有一丝多余累赘的动作,手起、刀落,真正的快准狠。
司马殷甚至忍不住腹诽,在这么快的刀下,怕是连痛楚都来不及感知到,呼吸就已经停止了吧?
司马殷是觉得这人身手不错,可真正目睹到这人就提着手中一把腰刀,纵横于百十人间还能悍勇如厮,她才知道,原来琅琊郡、原来青州,是这么狭小的地方。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世上竟然真的有人可以一人穿行在百人中,游刃有余。
吴亥走近司马殷身边,淡淡说:“他对敌时,每每先想到的不是敌人多还是少,而是战局上有没有自己人。”
燕世子是一定要护着所有他在意的人的,牢牢把人护在身后,不允许他们受到一丁点外来的伤害。
攥着手心,吴亥眸子里的光又暗又冰,还有些自嘲。
正因为燕世子性格如此热烈,善恶纯粹至极,喜恶清晰好辨,吴亥才更加地痛恨他。
痛恨他不如是个疯子,不如是个暴君。可他偏偏不是,他偏偏对身边的人都好极了。
那些比自己更差的、比自己更卑贱的,燕世子都可以宽容以待,唯独在面对自己时,时好时坏,喜怒无常地毫不讲道理。
只有自己,在燕世子眼里就像是一团烂泥,也只有自己,被那双桀骜又锐利的眼眸,恶狠狠地、真切地厌恶了十年。
吴亥怎么能不恨他?
司马殷被燕燎的强悍折服了,半是仰慕半是惊悚:“确实,这个人…简直像是生来就属于厮杀,若是有人误入了他的领域…反而是打扰了他吧。”
生来就属于厮杀吗?
吴亥的眼睛本来黏在燕燎身上,听了司马殷这话,忍不住垂下眼睑勾起一抹温和笑意:“是的,且他还可以杀去更远。”
司马殷有些不敢确定,呐呐问:“他是谁?”
吴亥:“漠北燕王。”
“原来是燕王,原来,是燕王。”司马殷收起软鞭,佩服地心服口服。
司马殷又问吴亥:“你…是从漠北过来的琅琊郡吗?”
吴亥很坦诚:“是。”
司马殷面上古怪起来:“你怎么去的漠北?”
吴亥一指燕燎:“他让人接我过去的。”
司马殷:“……”
虽然司马殷不太信宴席上吴泓景的那些话,但…怎么说呢,她现在忍不住心生猜疑。
吴亥淡淡看着司马殷:“到王府了,郡主还想问什么,我一一作答。”
身份暴露后,吴亥首先做的不是圆谎,也不是急着解释开脱,而是等人来问。
吴亥一点也不着急不慌张,很淡然自若,完全就是:你若是问,我就说。
当然,至于到底要怎么说,那就要看问的是什么了。
所以在司马殷面前,他好像还是那个温润有礼的吴濯,虽然神秘,但怎么看也不像存着什么坏心思。
司马殷舒了一口气,毕竟是个庶子,姑苏王室那边…真正的富可敌国,贵胄满门,想必,他是有难处的。
司马殷说:“等救完火我再慢慢问你。”
前方刀枪止戈,还站立着的就只剩下燕燎一人。
燕燎浑身气势凌厉又肃杀,将手中火燕刀狠狠一挥,甩下刀尖最后的绯红,污着一身浓厚血腥味,顶着灼灼火光归来了,灿耀如火。
吴亥没忍住轻笑了一声。
耀眼啊…你看看他,明明杀了那么多人,浑身污溅得那么脏,为什么眼底的光还是这么亮?又亮又干净,傲然磊落,正气凛然。哪像自己……
司马殷迎上去一步:“燕王,没受伤吧?”
燕燎一愣,寒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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