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璇曾经把这些衣服收得很好,一件件的叠好,还放了香。
婚纱和礼服都一直挂在另一扇柜子里,只有这苏绣的锻锦唐装,她装在木箱里。
好象是一整套的东西似的。
裴锦程把里面的衣服拿出来,摆在*上,那身唐装,他当时还穿过,在他和白珊婚礼那天。
白珊穿着婚纱,他和申璇一样,穿着第一次结婚时的中式喜服。
以为她看得见他的心,起码明白他的用意,结果她一走了之,什么也不带走。
*上摆着,暗朱发红的绣凤旗袍。他的是暗朱缎锦对襟盘扣的唐装上,绣着淡金色龙纹。
听爷爷说,这一套喜服,不是普通店里可以买到的,是江苏那边找来的金牌绣工,一针一眼,连着多夜赶绣出来的,旗袍上,彩凤矜羞的缓缓打开翅膀,仰脖却抬头的望着左面。
左面摆放着的男款喜服上金龙盘踞,龙头攀上左肩,霸道的俯头而下,目光噙着右下方,堪堪与仰头的彩凤相视。
针脚繁绕却整洁,手指腹在上面,起伏的绣纹连绵悠扬。
门外有人敲门,裴锦程转身出去,申璇站在外面,“怎么关着门啊?”
“理点东西,怕小单跑进来胡闹。”
申璇跟着裴锦程走进卧室,看到*上摆着的喜服,一愣。
他收着这些东西,她是知道的,但一直没提,因为白珊那个婚礼,她一点也不想去回想。
“还是收着。”裴锦程弯腰去叠。
申璇走过去,从他手中拿过衣服,自己叠起来,“你哪里叠得好,这料子可不像衬衣那么好叠,我来。”
裴锦程便站在一旁,看着申璇弯腰叠衣,任性的小公主长成了贤惠的皇后。
申璇将喜服叠好,抬在掌上,准备放进衣柜那里那个木箱里,有些恋恋不舍的说道,“这喜服新得很。”
“嗯。”他干脆坐在c沿。
“做工也好。”
“对。”
“这次我们穿这个吧?”她一转身看着他。
他站起来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把她往木箱那边推,并摁着她放箱子里放,待女人把旧衣放好,他才抱住她,轻轻的晃了晃,“阿璇,那喜服再新,做工再好,也是曾经的。
以前的裴锦程不好,不懂得珍惜自己拥有的东西,以前的你也任性,不懂得如何理解深爱自己的丈夫,说到底,我们都不懂沟通。
过去的,不管是你,还是我,我们都伤害过彼此,就连这喜服,都是一堆堆心涩疼痛的记忆。
既然我们要结婚,就要新的,不光是新的衣服,还有新的开始。这些东西,权当留个纪念,也是我们走过所有冤枉路的教训。
以后的裴锦程,会珍惜他所拥有的,以后的申璇,也不可以把什么都放在心里,要同丈夫分享,知道不知道?”
申璇眼框酸刺胀痛,一低头,抵在他的肩骨上,噘着嘴道,“还不是你头没带好,让我跟你有样学样。”
“看吧,又开始推卸责任了。”
“好吧,共勉。”申璇抬起轻泛水光的明眸,望着头顶熠熠生辉的男人,“年纪不小了,也该懂事了。”
“谁年纪不小?男人这个年纪,不知道多有魅力,到了40岁,迷人死。”
“你是想给我下马威?是想说三十岁的女人不迷人?是想说我没有魅力?”她头发扎在后颈,歪着脑袋,斜睨着他,恍如挑衅。
他看着她认真,似要还以颜色的模样,抬手顺了顺她耳后的发路,噗哧一笑,“才没有,你都不知道,我简直被你迷得团团转。”
她拿着古腔,抑扬顿挫的说道,“本宫姑且信你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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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庆公司是几年前就找好的那家,只是曾经的想法都变了好多。
一个婚礼,迟了好几年,两人显得随意却又慎重。
裴锦程是个强势的人,原本9月中旬是申家老四的婚礼,裴锦程却以当初申璇本来就比几个哥哥结婚早为由,非要把他和申璇的婚礼提前到9月初。
孔融让梨的优良传统,在他身上可一点也没有得到体现。
而裴锦程想的是,这一段时间都没有避孕,他很担心如果婚礼举行得晚了,申璇又怀上了小单妹妹可怎么办?若是那样,为了申璇的身体,婚礼肯定又得延后。
到时候带着两个孩子一起办婚礼,多不好。
这段时间,裴锦程心安理得的把儿子交给了辛甜,吃饭的时候在一起,晚上讲故事成了辛甜的事。
申璇会在睡着陪两个小家伙一会儿,但是她也发现,有了小朋友一起玩,儿子并不是那么黏她了,说晚安,也不会扑上来腻乎乎的说“妈咪不要走。”
孩子像是突然间长大了,每当申璇跟儿子说再见的时候,换上睡衣的裴允铮总是潇洒的朝她挥手,“妈咪,晚安,明天见。”
辛甜每天晚上拿着绘本给孩子讲故事,两个孩子一左一右的盘腿坐在*上,看着辛甜拿着书,一个字一个的移动手指,慢慢的念出字的发音。
裴允铮在辛甜讲完那些听得他打瞌睡的故事后,又拉着小粉丝,讲一遍哪吒闹海!
小豌豆看着哥哥讲故事,拍手乐得呵呵的笑,等辛甜去给两个孩子泡睡前牛奶的时候,裴允铮便伸手揪着小豌豆的脸,“好不好听?好不好听?你要说不好听,我以后就再不讲给你听了!”
小孩子不知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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