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盛一碗出来。”孟子惆搁下了碗,直接吩咐。
严真真忙拦住:“刚才王爷也说了,这东西下肚去容易积食,不易消化,还是少用些的好。”
“我是练武之人,还怕积食呢”孟子惆失笑。
抱冬怯怯地道:“回王爷的话,各人都盛了一碗,这会儿厨下也没了。”
孟子惆愕然:“这东西,奴才们也都吃得么?”
“那是自然,也算是一起动手动脑的,又是大年节下守岁,自然各人都有一碗。天气也寒着,吃一碗下去也暖了胃,手脚也就暖了。”
“明儿再做一碗,送到我院子里去。”孟子惆不悦,点了食还不忘教训,“你是王妃,怎么跟奴才们一个锅里吃?”
严真真不以为然,但也没有讲述一堂“众生平堂”的启蒙教育,只是哂然一笑,侧头让抱冬收了碗碟,又斟上新茶。
“这东西,恐怕明儿做不得。”她想了想,还是替奴才们说话。
“为何今儿做得,明儿就做不得了?”孟子惆皱眉。这姑娘就是不想讨好自己吧?给了她这么一个好机会,居然还要推三阻四地不痛快。
严真真解释道:“王爷有所不知,苋菜已经都用尽了,这红色头一个就不得。南瓜也不是时令上,还是秋天剩下的一个,估计也差不多了。再者明儿大年初一,各府来拜年的恐怕不少,奴才们都忙得跟什么似的。这东西做起来繁复得很,今儿就看她们在厨下忙活了三个时辰。”
孟子惆却更不快:“本王要吃,别说三个时辰,就是三十个时辰,也得给整治出来。”
“横竖做不规整的,何必再让奴才们大年初一都不得歇口气?”严真真坚持己见,“少了这两种颜色,做出来的也不过平常,不如吃白的倒好。其实这也是闲着弄出来的玩意儿,正月十五的时候,再做一趟便是。”
“你……”孟子惆瞪视了她一眼,憋着气不再言语。
抱冬在一旁着急,可严真真的神经多粗啊,压根儿没意识到自己又创造了一股低气压,仍然好整以暇地喝茶。
到得子夜,这岁便算是守完了。严真真早已经呵欠连天,勉强把眼皮撑起来,看着孟子惆还端坐如故,脑袋便有些疼。
“王爷该歇着去了罢?是在齐侧妃屋里头歇下,还是回自个儿的院子去?我让小丫头子打两盏灯,路上也亮堂。”
她说的可真够“贤惠”的,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今天是要留宿在听风轩的吗?孟子惆瞪了她一眼,憋着气道:“去齐侧妃那里罢”
“是。”严真真答得很爽快,叫了两个丫头,挑着灯送了出去。
孟子惆被她这么利落地一“送”,直到站在听风轩的院门前,还有点处于迷糊状态。他怎么在她的眼里,成为瘟神一类,被上赶着送了出来?
一时气血上涌,脑袋仁有点发烫了。恨不能转过身,拍开她的门,理直气壮地喊一声:“这是我的地盘,我今儿个就宿下了。”
可到底自恃身份,跺了跺脚离开。不过,也没有这心思去齐红鸾的院子,若是被有心人传出去,严真真的处境只怕更难。可这也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真是又恨又气,洗漱过后,还辗转反侧,直到天麻麻亮,才略合了合眼,直到睡醒,一口气还没平伏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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