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伴读,弱冠伴君,他们之间的关系,比幼时的凤景烨和凤临渊之间还要亲密许多。
且凤真懂得退让,从来都是默默地守在凤临澈身边,一路护着他,护着他的国家和子民。
就是这样一个人,却最终被他害得命丧沙场。
帝王之手,终于微微颤抖。
今日,若有凤真在此,他凤临澈,又何以沦落到此番境地?
毕竟,那是世上唯一一个,不管自己如何待他,都不会背叛自己,舍弃自己的人啊。
一直坚硬如铁石般的某一处蓦地刺痛,凤临澈红了眼,他的嘴唇颤抖着,对着凤临渊踉跄着,一步一步地走了上来。
“朕,朕知道……”
可凤临渊却没有看他,只转过身,带着白筝离去。
“朕知道错了……阿真……”
忏悔的话一出口,便随风消散在了空中,也不知那离去的人,和远方的人,听到没有。
凤临渊自出了御书房的门,薄唇便紧紧地抿着,面沉似水。
白筝知道他心情不好,一直轻轻握着他的手,安静地陪他跪在定远侯府历代祖先的灵位前。
直到他整理好了情绪,脸上的线条稍显缓和,才挥了挥手让守在外头的凤景熠进来。
“恭喜五殿下,听闻陛下已经立你为太子了?”白筝率先开口。
凤临澈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早已管不了朝堂,没了压制他的人,凤景熠也不必再缩手缩脚,甚至整个人也变得威视渐显,如沐春风,那是曾经的凤景熠所从未有过的。
白筝着实替他高兴。
凤景熠点了点头:“卓毅和云熙公主杀害我大周太子,闯宫勤王,罪犯滔天,如今已经斩首示众。只是……西梁那边,终究是有一场恶战要打。”
他说着,为难地看向凤临渊:“侯爷可否……”
自卓凌霄死后,两国之间便已是势同水火。
更何况,凤景烨又是实实在在地死在了云熙公主手中,楚后早已在被解救出来的第一时间对她下旨斩杀。
大周和西梁,一场恶战已经变得再也无法避免。
而现在,大周朝堂上,又还有比凤临渊更合适的人选吗?
定远侯府,从来都是西梁的克星。
白筝在心底叹了口气,凤临渊的答案,不用想就能猜到。
“殿下的请求臣妇心中有数,还请殿下先行回去,臣妇想同侯爷聊聊。”
她柔声道。
凤景熠皱了皱眉,像是生怕凤临渊不同意,硬着头皮又加了几句:“朝堂之上该肃清的,我都会解决干净。侯爷不必担心后顾之忧,那些欠了侯府和长平军的罪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凤临渊点了点头。
凤景熠已经把能说的话都说了,见此情形,再不想离开,却也没办法。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出去。
待凤景熠走后,房中便只剩下了凤临渊与白筝二人。
白筝绕到凤临渊身后,搂住了他的腰,把自己的上半身靠在凤临渊的后背上。
“我不会阻拦你。”她轻声道,“但你得带着我。”
凤临渊眉头一拧,转身将白筝搂进了自己怀里,让她坐在腿上,斟酌着字句:“且不说这一去千里之遥,你从未出过远门,恐水土不服,光是那战场上刀剑无眼,我便不一定能护你周全……”
“若是不带我,你可就别想出门了。”白筝嘟起嘴,难得地甩出了女人一副不讲理的态度。
凤临渊深吸了两口气道:“筝儿,旁的我都可以依你,可这件事太危险了,这毕竟是打仗。”
白筝直视着他的双眼,也不生气,反倒是唇边带着笑意问道:“那你呢?你又为什么一定要去?该报的仇都已经报了,凤临澈的《罪己诏》都下了。大周的战事永远也不会完,你不是大周的救世主。”
“我知道。”凤临渊凝望着白筝的眼眸,静静地道,“可我毕竟还是大周的定远侯爷,不可能眼看着大周百姓陷入战乱之中,流离失所,妻离子散……而我却事不关己,我,我做不到。”
凤临渊没有说出口的是,灵堂上,历代侯府的先人都在看着他。更何况,西梁也还欠着他十万条人命。
“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白筝语调平静地回,“当年我祖父上战场,祖母毅然决然跟着他去了,甚至为此不惜抛下我那刚出生的大伯。
我以前从没觉得我与祖母有哪里相似,如今看来,她倒果真是我的亲祖母。”
她说着,像是想起了何氏对着自己总一脸气急败坏的模样,牵了牵唇,“我祖父当年,都有护着祖母的能耐与气魄,何以堂堂定远侯爷竟这般胆小?”
一句话噎住了凤临渊。
当年白麒英带着妻子一同赴边境打仗之事,一度成为永定城的美谈。不然也不至于几十年过去,他都听闻过这件事。
“你要相信我。”见他神色松动,白筝抬眸,轻轻地笑了笑,笑意中充满了如霜的傲气。
“我曾同你说过,我不想做那后宅之中的女子。人生虽不过短短数十年的光阴,我想和你一同看遍万千河山。
不是一味躲在你的身后,而是做一个站在你身边,与你比肩的女子。”
听到这番话,凤临渊有些恍惚,时光交错,他似乎看到了先前那个坐在马车里,一只脚垂在身侧,另一只脚垫在身下,那个慵懒又恣意的白筝。
他的眸中很快闪过了一抹复杂的神情,不过瞬间之后就消失了。
“阿渊,这天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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