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景毓,好久不见,她——还好吗?”
“住口,你这样的人也配提她!”
房景毓漆黑的眸子里散发着一丝怒气,“我不知道你到底是萧复还是孟尝,第一次你掉下悬崖逃过一劫,算你命大,这一次,你可能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受死吧!”
房景毓纤长的手指握在腰间的剑柄上,缓缓抽出腰间的软剑,锋利的剑芒在清冷的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他气质清冷,眉目温润如玉,怎么看都不像是会杀人的人,跟杀人比起来,他更像是一个温文尔雅的白袍书生。
娇不胜衣,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给吹倒。
握剑的手,骨节泛白,毫无血色,就连双唇也透着一股苍白,眼眶微红,他已经好几天都没有好好的休息了。
他想要速战速决,所以话音也落,整个人就像是离弦的箭持剑朝孟尝冲了过去,就像是一道白色的闪电在眼前闪过,两人瞬间就过了十几招。
他们从地上打到了房顶,又从房顶落到了地上,身子腾空而起,在半空中纠缠不休,如两条金龙缠斗在一起。
一条白色,一条黑色,速度快到眼前只余两人的影子,只有双剑相碰的声音如鼓点一般响起。
打的难解难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城内的惨叫声越来越少,房玉良带来的一百人已经全部阵亡,只剩下房玉良一人还在苦苦支撑。
他的手臂与大腿,后背与胸前各受了一处刀伤,身上的衣服被划开,露出下面翻开的皮肉,鲜血从伤口处流出来,将身上的衣服染成血红。
他的身后几百个将士对他围追堵截。
房玉良手里的刀也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了,手里就只剩下一把匕首,被他紧紧的攥着,关键时刻可以用来保命。
他拖着受伤的腿,一边跑一边寻找着可以藏身的地方,雪白的匕首染满了红色的血液,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变得暗红,像是快要干枯的岩浆。
他喘着粗气,身上的伤口不停的往外流血,他已经被追了几条街了,不知道自己还能跑多远。
逃跑的路上总是会撞见那些将士,他咬着牙,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手里的匕首捅进他们的身体中。
割开他们的喉咙,划破他们的肚子。
一次又一次!
他的手在发抖,眼前一阵阵晕眩传来,失血过多的征兆开始显露出来,他几乎快要看不清路线。
总是会被路旁的东西绊倒,一次又一次的摔倒在地,他不敢停留,因为一旦停下,等待他的就是死亡。
不久之后,他的力气几乎快要耗尽,腿上的血顺着库管滴落到地上,无论他逃到哪里都会被人找到。
那些将士见他步履蹒跚,速度犹如蜗牛一般,不紧不慢的在后面追赶,唇角带着冷血的笑意。
“你逃啊,你不是想要逃吗,继续逃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疯狂的笑声在空中响起,在一群人的笑声中,房玉良被逼到了一条死路上,终于,他耗尽了力气。
他扶着墙慢慢的坐下来,他坐在一个破败的木箱上,受伤的腿笔直的伸着,黏糊糊的血液让裤子紧紧贴在他的身上。
伤口周围的血液已经变得干枯,将翻卷的皮肉与裤子结在了一起,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能产生剧烈的疼痛。
他背靠在冰冷的墙壁上,这是一个巷子,周围堆满了杂物。
他像是一个流浪的侠士,面色苍白的被逼到了绝路。
嘴角留着血迹,脸上的血不知道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
他的一只腿蜷曲着,握着匕首的手松松的搭在腿上,前方有脚步声在慢慢靠近,他缓缓的抬起头来,目光平静而冷漠。
“你杀了我们这么多人,现在我要将你碎尸万段。”一个身材魁梧的将士,狞笑着举起了手里的刀对准了房玉良。
房玉良轻扯了一下唇角,本来想笑,却发现脸上肌肉僵硬,笑容更是苍白无力。
“老子杀了那么多人,够……本了!!”
他每说一个字,都会有血沫从嘴里流出来,他呸的一声吐掉口中的血沫,喉结滚动,扬天大笑。
“小子,死到临头还这么张狂,受死吧!”
士兵举起了手里的刀,朝房玉良劈了下去。
房玉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他还是走在了房景毓前头,最后一刻沈玉珠的脸出现在了脑海中。
那个笑起来很好看的姑娘,他再也见不到了。
他慢慢把手松开,手中攥着的匕首掉在了地上,发出当啷一声轻响,在寂静的巷子里听的清清楚楚。
……
噗——
一蓬血雾喷薄而出,溅到了四周的墙壁上还有脸上,房玉良睫羽颤了颤,他以为自己死了,身上的担子终于可以卸下了。
他现在很困,很想睡,就在他睡过去的刹那间,他好像听见了周围传来了惨叫声。
他艰难地睁开眼睛,模糊中好像看见前面的将士在一个一个的倒下,身上的剧痛提醒着他,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
他——还活着。
他猛然睁大了眼睛,就见刚才要杀他的那个将士依旧保持着举刀的姿势,像是一尊木雕,他的胸口插着一支箭。
那支箭从他的后背插入,贯胸而出,带起一蓬血雾,就是他的血溅到了自己身上。
房玉良再往后看,发现救他的是一个陌生人,这人身上穿着普通百姓的衣服,正把剑从一个将士的尸体抽出来。
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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