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树人刚才还想去劝和,听了青杏的话,瞬间打消了他刚才的念头,他连忙看向青杏:“杏儿,这样,这样不大好吧,我娘的性子……”
“你娘的性子怎么了?”青杏一想到自己跳进这个火坑,卖身契捏在别人手里,就暗恨不已,可她没有办法,温玉媚躲在镇上不回来,她也走不出玉河村,温树人看她看的紧,加上她肚子越来越大了,也不敢随便离开温家。
所以,青杏就把所有的气都撒在温树人身上,她咬牙切齿:“你娘是个疯子!温树人,那天要不是你护着我,你就绝户了!我和你还有孩子要养,钱要是都交给她,我们母子俩吃什么,喝什么?再说了,你看那个老东西,她把钱都给了温玉书,我们两身上一点也捞不着!”
这个晚上,青杏紧紧关上门,在屋子里跟温树人灌输思想,一开始温树人护着温邓氏,可每次青杏都拿儿子说事,为了不让自己绝户,不让村里人说闲话,温树人只能咬牙忍下。
子时,温玉媚悄悄爬起来,她将头发放下来,用石灰把脸擦得白白的,换上准备的白色长裙,就悄悄的出了魏家。
玉河村静悄悄的,除了蛙鸣和虫叫之外,玉河村静谧一片,安宁的村庄静静的伫立在河边,青山之下,一道白色的身影在黑暗里穿过。
温玉媚十分熟悉的回到温家,轻轻推开门,堂屋前传来温邓氏如雷的鼾声,一旁还有温树强熟睡的声音,温玉媚悄悄的退了回来,来到温玉书他们家住的房子。
她先是趴在窗户边上查看,黑夜里,她看不清屋子里的状况,就用藤蔓爬进去三间房子里,只有两间屋子有人。
藤蔓爬回来后,温玉媚沉思片刻,两间屋子有人,那温玉书一家到底是谁不在家?
正思忖时,屋内传来温玉书痛苦的呻吟,温玉媚瞬间神经绷紧,她小心翼翼用藤蔓将自己系上,悄悄打开温玉书那间屋子的窗户,藤蔓先是爬上屋子的横梁上,温玉媚再接住藤蔓,将自己的身子缓缓吊在空中。
“滴答滴答!”
黑夜里,滴滴答答的水声渐渐地越来越清晰,本来就因为疼痛睡不着的温玉书一开始没太在意,可随着水声持续了一段时间后,他的心忽然慌了起来。
今天下午回来,他就被温邓氏暴打一顿,肩膀骨头裂开了,不仅如此,身上好几处隐隐作痛,他爹给他找了大夫,但是大夫没在家,出诊去了,没办法,他只能咬着牙先忍着,神经早已被疼痛麻木,此时听到清晰的水声,他的神经开始一点一点绷紧。
就在温玉书坐起来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毫无征兆的出现在他眼前,他吓得尖叫起来。
隔壁房间的张氏和温树新听到温玉书的声音,张氏迷迷糊糊嘟囔了一声:“你明天早点给玉书请大夫,看把孩子给疼的!”
温树新睡得跟猪一样,回答张氏的是一阵鼾声,很快,张氏就进入了梦乡。
“好冷,大哥,水里好冷,你来陪我好不好?”
屋内幽幽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随着声音响起,屋内水声越来越密集,如同雨点落在地上,那道白色的身影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温玉书头皮发麻,他浑身都在颤抖,因为他动作太大,肩膀的骨裂撕裂般的疼痛,很快,他满头大汗,但却忍不住牙齿哆嗦:“你,你……”
“大哥,水里好冷呀,你下来陪我呀,陪我呀~~~”
温玉书看到那道如同幽灵一般的影子朝自己飞了过来,他抱紧了脑袋,身上的痛让他始终昏死不过去,他只能死死护着头:“我没有,我没有,我不是故意的,玉行,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来找我,你不要来找我!”
“你推的我呀!大哥,阎王爷说了,让我给自己找一个替身,要不然我没法投胎啊,你来代替我吧,来吧,来吧!”
“啊!不要,不要!”
温玉书刚说完,头顶就开始滴水,他吓坏了,本来早已绷紧的神经,此刻只差临门一脚就可以彻底断裂,温玉媚按捺住心情,她知道欲速则不达。
所以,温玉媚继续幽幽的说道:“可是我一个人冷得慌,水里太冷了大哥,你陪陪我吧,陪陪我吧,我投不了胎啊!”
温玉书一个劲护着头,手脚乱蹬乱踢,他床上的水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温玉书已经分不清是自己的汗水还是温玉行身上的水。
温玉书在屋内鬼吼,张氏醒了,她踹了温树新两脚,可是温树新转过身,又睡了过去,张氏骂了一句,自己起身去看。
这一看不打紧,温玉书屋内一道白色的身影披散长发,浑身被水浸湿了,像是从河里爬起来的一样,正在半空中飘着,她大叫了一声:“娘呀!”
温玉媚听到张氏的声音,暗骂一声:坏了!
温玉书早已被吓得听不到张氏的声音了,他耳边充斥着温玉行稚嫩的求救声,所以,当温玉媚从怀里拿出早已准备的供词时,温玉书几乎没多想就按下了自己的拇指印。
“可以了,这样就可以了,你快走吧,你快走了,我错了,我错了,玉行,我不该推你下河,我不该推你下河!”
温玉媚没有理会温玉书,她吊着藤蔓,缓缓挪到窗口,轻飘飘的爬了出来,然后,她迅速将身上的水全部倒干净,然后把供词揣进怀里,藤蔓很快就爬回草丛中不见了踪影,她则猫着身子,很快便消失在了温家。
与此同时,张氏一路大喊:“有鬼呀,有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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