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风云莫测,瞬息万变,云极殿上君王暴怒,吹散了太子头顶的乌云,崔家转眼成了倒霉蛋。
岳氏管不了那些,她拖着冰冷虚弱的身子回到东宫,心似被千刀万剐,痛的她无法呼吸。想哭,却觉得眼泪都已经被灼烧的恨意蒸干。“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句话,真真再贴切不过。”
“多亏老爷及时查明事情原委,不然殿下这会还不知要怎么样呢。您今日在殿外站了这许久,得赶紧招御医过来给殿下看一看,莫要落了病。”采蘋也跟着心酸,半扶半抱将她搀回屋子,赶紧招呼丫头们拿来几个汤婆子,将岳氏团团围住取暖,又连声吩咐着去煮姜汤,请御医。
岳氏惨笑一声,说道:“我是要好好将养,不然哪里有力气对付他们!”
采蘋舒了口气,不管是因为什么,只要主子别自暴自弃就已经很好了。她低声说:“您今日站在殿外,不少人都看见了,君上询问太子是怎么回事,太子竟然说,您不想让他背负不白之冤,说什么也要前来跟君上求情……”
岳氏几乎被气笑了:“他真是好厚的脸皮!睁眼说瞎话的本事无人能及!”
“不管怎么样,这一关总算是过了。”采蘋叹了一声,心中庆幸。“只是老爷夫人那般疼爱您,知道了您的处境后,恐怕会十分难过……”
岳氏沉沉垂眼,想到父亲看见自己在殿外时心痛的神情,眼泪终于从脸颊滚滚滑落。“是我对不住父亲母亲……”
……
暮云低垂,天边最后一点亮光也隐退在厚重的云层之后。空气中带着微微的湿意,将万物都润的沉甸甸。
岳荣廷心情沉重回到府中,岳覃立即从里面迎出来:“爹!”
岳荣廷看见自己的儿子,想到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女儿,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岳夫人直接抹了眼泪,又气又怒:“老爷,这次的事,您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哼。”岳荣廷步伐虽不见浮躁,语气却不好。他何尝不想为女儿讨个公道!负手进了花厅,他冷脸道:“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待如何?那是太子!”
岳覃咬牙道:“如此狼心狗肺之人,也配做太子?!父亲,您一定要为姐姐做主!和这样的qín_shòu……”
“住口!”岳荣廷重重一掌,将椅子扶手拍了个粉碎,指着儿子怒道:“你这是什么混账话!你想害死我们全家上下不成?!”
岳夫人连忙拉住儿子,但其面上的容色显见也十分愤怒:“老爷,就算不能对太子如何,也总要想想办法,不能让然儿再这么下去!若不是你及时得了消息,堵住了太子的口,今日然儿就要被推上大殿顶下这桩大逆不道的罪名!就算能保住一条命,这辈子也难在抬头了呀!”
岳氏若在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对“天人”之事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会受何等惩罚尚且不知,怕是往后都没法在东宫立足了,又拿什么脸面出门见人?
“是啊!爹,太子根本就没把姐姐当成一回事,居然如此作践她,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岳覃和岳氏姐弟二人感情深厚,今日一事将他气的眉毛倒竖,恨不得闯入太子府将那人狠狠踹上几脚!
岳荣廷脸色阴沉的厉害,心中也为自己的女儿感到不平,可他又能如何?“你们口口声声不能算了,那你们倒是说说,要怎么办!”
岳夫人同岳覃一时哑然,也沉默下来,那是太子,是一国储君,他们但凡有一点不敬,都会被人死死抓住,还有可能被政敌冠上谋反的帽子。
岳夫人垂泪道:“然儿刚没了孩子,正是该好生卧床休息的时候。大冷的天,居然就被拉上殿前认罪!在殿外站了近一个时辰,我这颗心,此时就跟油煎一般!我好好的女儿,竟给人这般作践!”
岳覃气道:“爹可别嫌儿子说话不好听,如今咱们岳家对太子还有用处,他就能这般对待姐姐,倘若哪一日咱们家让他心生不满,还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举动!当初王皇后对母亲百般示好,三番五次让人来府上游说,如今姐姐可算是到了她们手中,太子就换了一副嘴脸!这样等人,哪里值得姐姐托付终身,哪里值得咱们家为其费心劳力?”
岳荣廷本无心参与党争,当初王皇后有心要让长女嫁给太子时,他们夫妻二人都觉得不妥,但岳然进宫几次,不知怎么就迷上了太子,非他不嫁。百般劝说无果,岳夫人心疼女儿,最终答应下来,岳荣廷也做好了今后为太子出力的打算。反正忠于一国储君,按理来说,也的确没什么不对。
可万万没想到,风平浪静时,太子算得上一位谦谦君子,可一遇波折,居然连起码的担当都没有,舔着脸让自己的妻子去顶罪!
“话是这么说,可你姐姐如今已经是太子妃,不能和离,难道要自请下堂去做姑子不成?!”岳荣廷年纪已经不小,并不似年轻时那般血性,何况岳然是他唯一的女儿,他还是希望事情有回转的余地。
岳夫人闻言也是一阵纠结,她忽而想起来那禅杖的事,不禁问道:“我还没问,老爷是怎么知道的那禅杖有问题的?”
岳荣廷心中也为此事烦忧,闻言默然半晌,才说道:“是公孙岐风。”
“是他?”
岳夫人跟儿子对视一眼,也跟着沉默下来。
禅杖一事,牵扯了礼部尚书崔鸿远,岳荣廷亲自指出禅杖有问题,无疑是得罪了崔家。崔家虽未明确是太子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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