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衫不认人!
王景在心里默读了一遍打油诗,脸上顿时涨得通红。
他原是一落第秀才,寒窗苦读数十载,又岂会不知道这首打油诗是在讽刺他。
这时,李承道边上的书生凑上前道:“有意思,这首诗好像是个谜面啊,不知说的是什么东西?”
“这首打油诗的确是个谜面,至于谜底嘛,诸位还请猜一猜。”
李承道笑呵呵地说道:“若是诸位猜不到,不如问问明轩兄,他肯定能猜得到。”
“是吗?”
那书生来了兴趣,瞅着王景道:“喂,王明轩,你来说说这谜底是何物?”
王景一张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好几次想要转身就走,只是面前这些书,同时也是东家的同窗好友,他是万万不敢得罪的。
当下,他只得强忍着羞愧懊悔,把这首打油诗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直到那些书生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了,他才灵光一闪,指着画中老婆婆手中的绣花针叫道:“我知道了,孙公子,这首诗谜底是针!”
“还真是诶!眼睛长在屁股上,只认衣衫不认人,不是针又是什么!”
孙公子拍手赞叹。
却不知他每念一遍诗句,都像是针一样狠狠地扎在王景敏感又脆弱的小心脏上。
孙公子两眼放光地看着李承道,“你这人真是有趣,画画得不错,还能写出如此巧妙的打油诗来。本公子姓孙名鑫,草字常隆,家父便是这虎丘知县孙启山!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原来还是个衙内啊,难怪那王景畏他三分。
李承道早已看出他在这群书生中隐约有头儿的意思,现在也印证了他的猜测。
当下他抱了抱拳,“在下唐寅,草字伯虎!”
报出这个名号倒不是临时起意,而是他早就准备用个马甲掩人耳目。
而唐伯虎乃是他学画时期的偶像,一想到马甲首先就想到了这个名字。
反正这个世界也没这号人物,用着也不会惹出麻烦事。
“唐伯虎,这名字不错!”
孙鑫笑呵呵地伸手揽向李承道的肩膀,“我看你年岁也不大,不如就到我府上做个门客吧,本公子可以带你去梦泽书院!”
“阁下的好意心领了。”
李承道往边上一闪,避开了对方的胳膊。
他不习惯和同性之间的亲密举动。
孙鑫本来笑嘻嘻的面容立刻阴沉下来,边上的一个瘦高个书生望向李承道,“你这厮好不识抬举,孙公子看重你是你的福气,你别给脸不要脸!”
李承道微微皱眉,望着孙鑫道:“你这跟班属实不知礼数,该掌嘴!”
孙鑫愣了愣。
瘦高个书生冷笑道:“我看该掌嘴的是……啪!”
话未说完,一个响亮的耳光便抽在了他的脸上。
瘦高个书生整个人都懵了,傻傻地望着孙鑫,“公子你这是……”
孙鑫也不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唐公子说得好像有点道理,我在这与人说话,哪有你一个跟班插嘴的理?
想到这里,他脑子一热,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抽了过去。
抽完了之后,他才回过味来。
不对啊,我为什么要听他的?
打人的愣住了,被打的满脸委屈,却也不敢抱怨什么。
一时间,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
李承道闲适地很。
之前瘦高个书生挨的那记耳光自然便是他的手笔。
得自青丘灌灌鸟的惑音之术。
在拥有了二十年精纯灵力之后,他已经可以动用这一门神通。
适才他与孙鑫说话之时,惑音术的力量便已经短暂地蛊惑了对方。
一旁的王景见大厅内气氛不妙,生怕把事情闹大,连忙朝着李承道抱拳道:“原来是唐公子,恕在下先前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不要见怪。适才您说有生意要与在下谈……”
李承道摇了摇头,“还是叫你们这里能做主的出来吧。”
王景闻言下意识地回头望向二楼的回廊。
李承道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一道窈窕的身影顺着楼梯缓步而下,淡粉色华衣裹身,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
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唐公子,这位就是我们啸林书局的东家,您刚刚用来作画的柳墨便是东家发明的。”
王景不无得意地引荐道。
说完,他又朝着走下楼梯来到众人面前的女子道:“东家,这位是唐寅唐公子,他说有笔生意一定要与您亲自谈。”
女子眼波流转,先是朝着李承道微微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便迫不及待地将目光转到书案上李承道所画的《缝衣图》上,惊叹道:“想不到世上还有如此写实的画技,孙公子目光如炬,唐公子果真是惊才绝艳之辈!”
孙鑫此时也回过神来,将心中的疑惑全然抛在脑后,得意洋洋地扫了一眼周围的同窗,仿佛自己才是被夸赞的主角。
李承道微微一笑,现在他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年不过二十的女子就是啸林书局的东家了。
一句话,夸了两个人。
给他的感觉就是,这女子是个长袖善舞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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