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璋随手将那页纸丢到一旁:“能让你吞进去的想必是很重要的东西,听说你并不满意司机这份工作,不如你来告诉我照片上有什么,我提拔你,让你成为我的左膀右臂。”
双喜一动不动,保镖揪着他的头发强迫他仰起头,双喜的口鼻还在朝外渗血,眼睛肿得睁不开,看起来狼狈极了。他蠕动着双唇,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谢谢霍先生好意,但我知道自己的斤两,做不了别的……”
“油灯街的房子年久失修,住得一定不舒服,我市中心有套高档公寓,可以送你,另外再支付你一百万现金,就当是你说实话的奖励。”霍璋微微弯下身,凑近他的脸,“双喜,告诉我,照片的内容是什么?”
双喜颓靡的眼睛在听到公寓和现金时隐约露出了一点向往的光亮,却又转瞬即逝。他咳出一口血来,虚弱地说:“天太黑了,我没看清。”
霍璋脸上闪过一抹嘲色,他直起身,保镖撒手将双喜丢到地上。
“从油灯街到小东山,车程不过一个半小时,胃里的东西应该还没完全消化。”他疲惫地扶着额头,“明明该当场完成的事,非要拖到现在才做,你们真是越来越会办事了。”
江易脸色微变:“霍璋,我告诉你。”
霍璋笑笑:“你不可信,我要听他说。武双喜,你还有最后一次机会,是住豪华公寓,挥霍着你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享受人生,还是让我来动手把照片取出来。其实你说与不说,都不会改变结果,只是你说与不说,付出的代价会不同罢了。”
双喜艰难地撑起身子,朝监.禁室玻璃墙后的江易看了眼,他眼里被雨水和血蒙住,视线已经花得模糊了。
那一眼里的神情江易并不能看清,他蹲下身:“双喜,你告诉他。”
从一开始决定做这件事的时候,江易就已经想到了往后的种种可能,赵云今一定也一样,如果霍璋发现了,那是他和她的命,不该把双喜牵扯进来。
双喜笑笑,唇角牵扯着伤口疼得嘴直咧:“好啊。”
他声音小得如蚊子嗡嗡,哪怕就在身边也听不清,霍璋将耳朵凑近,双喜扬起头,嘴唇附在他耳边。他低低地笑:“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人?我就算说了,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公寓?现金?真当老子稀罕你那点臭钱?你一个残废不好好坐轮椅,非要出来骗人,不怕夜里被鬼神带走吗?”
他说完,一口连着血的吐沫吐到霍璋干净的侧脸上。
霍璋掏出手帕擦掉脸上的秽物,脸上斯文的笑渐渐凝固。
保镖上前将双喜拖走。
江易神情阴沉:“你要的是我,别牵扯无关的人。”
霍璋将弄脏的手帕丢到一旁:“从他开车离开小东山那一刻起,就不是无关的人了,江易,赌赌看吧,不管武双喜说或不说,我都会查出来的。”
不多时,隔壁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封闭的房间里回荡着经久不息的哀鸣。
半空中的阿财睁开眼,一双眸子惊恐地瞪着。
双喜的惨叫声小了下去,只能听到他嘶着冷气,声音颤抖地骂:“狗杂种……”
下一瞬,那句话又被淹没在叠浪般的惨叫声中。
“武双喜有个词用得不对,比起我来,狗杂种这个词更适合你。”霍璋虽然在笑,眼里却残忍淡漠,“朋友正在被开膛破肚,你却这么冷静,说明照片在你心里的地位比他重要得多,如果武双喜知道你心里所想,不知会作何感想?”
惨叫声戛然而止,空气里有血腥味飘来,保镖拖着鲜血淋漓的双喜丢到地上。
地砖不多久就被鲜血覆盖了,霍璋淡淡看了眼地上的脏污,扶着轮椅离开。
双喜仰面朝上,腹部破开露出稀碎的肚肠,他侧过身,艰难地朝江易的门口爬来。
“阿易……”他嘴里朝外淌着鲜血,混着涎水一起滴在光洁的地砖上。
他每说一个字,都疼得面色涨紫,五官拧揉到一起:“我……我什么都没说,你放心,你和赵小姐的事,他不知道……”
江易手指透过门底的细缝去碰他,双喜的血滚烫,皮肤却冰凉得像死人一样,江易颤着手将他手上的血抹去,但不一会又被衣服上淌下来的血沾满。
“你……你是在为我难过吗?”双喜喘息困难,“这还……还是你第一次为……为我……我总算……总算能帮到你……”
“阿易……”他皱出了一个难看的笑,“欠……欠你的那条命,我终于还了。”
他闭上眼睛:“可是……可是好疼啊……已经好久没这么疼过了……”
“双喜。”江易低声说,“你撑住。”
“撑……”双喜睁开眼,眼眸回光返照般在一瞬间变得明亮,“撑不住了,想回家……”
“我说过帮你找父母,你只有活着,才能见到他们。”
双喜望着吊灯虚幻的光影,喃喃道:“我想我妈,想吃糖水冰棍,想听他们叫我小福昌……”
他的尾音渐渐低下来,伸手朝空中比划,像是想要触摸什么:“阿……阿易,我看不清你的脸了。”
他什么都没有摸到,干柴般的手软软地垂下,血淌了满地。
“双喜。”江易轻轻碰他,“双喜?”
没人回应。
“小福昌,醒醒。”
双喜很少有这样安静的时候,不是上蹿下跳就是说个不停,江易从前只觉得他聒噪,可当他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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