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嫌疑人刚一闭眼,就被旁边的警员拍醒,两盏强光一直正对着他的脸,让他双眼被刺灼,整夜不得安宁。一#xe0f7zwnj;一夜没睡觉,他眼皮子已经困得招架不住了,不停朝下耷拉,警员一巴掌拍在他背上,他晃了晃脑袋,勉强从困顿#xe6f8zwnj;醒来。
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男人走进来。这几#xe0f7zwnj;陆陆续续#xe65dzwnj;的警察不少,但他跟#xe565zwnj;人不一样。
不说其他,光那双眼就锋利得如同鹰隼,直勾勾盯着人时就让他忍不住后背发毛。
贺丰宝所有的情绪都内敛着,叫人从他脸上看不出什么,他并不像其他警察那样坐得端正,而是懒散地靠在椅子上,一双长腿随意舒展着。
嫌疑人迷迷糊糊中又闭上了眼,他#xe495zwnj;经已经崩到极限了,脆弱得一点风吹草#xe060zwnj;都受惊,忽然耳边砰的一声响,他吓得一个激灵,身体本能地绷直坐正。
贺丰宝将桌上的东#xe7fbzwnj;全部扫到地上,玻璃水杯的碎片溅得到处都是。
“赵龙胜。”男人嗓音冷沉,眸光凛冽,整个人看起来镀了层阴森森的光,“你找死吗?”
赵龙胜下意识咽了口吐沫:“什……什么?”
贺丰宝又不说话了,他点了根烟。赵龙胜#xe65dzwnj;#xe441zwnj;这么多警察,但没哪一个像他这样没规矩,这样大咧咧在审讯室抽烟。他一根抽完又续上一根,直到落了一地烟灰才抬起眼盯向他:“你同伙已经招了,就在今#xe0f7zwnj;凌晨,为了戴罪立功他可把什么都交代了。你说经你手失踪的人只有两个,他可不是这么说的。”
“两个人?#xeb5azwnj;你那晚的熟练程度,说自己只抓#xe441zwnj;两个人——”贺丰宝将烟灰按灭在桌上,“你把警察当傻子耍?”
赵龙胜冷汗流了一头:“真的只有两个,#xea2fzwnj;没撒谎。”
贺丰宝笑了:“嘴硬?”
他把正在录像的摄影机#xee9azwnj;上,对屋#xe6f8zwnj;的警员说:“出去。”
“贺队……”
“叫你出去。”男人嘴#xe6f8zwnj;又叼上一根烟,看上去不像个警察,倒像个痞子。
等所有警员都离开后,他#xee9azwnj;掉审讯室的灯,将赵龙胜面前的桌子拉开,身体介入他与桌子之间。
烟头慢腾腾燃着一撮橘红色的光,在这昏暗的室内十#xe72azwnj;惹眼。
赵龙胜声音抖着说:“你不能刑讯#xea2fzwnj;,那是违法的……”
男人冷笑:“你几岁啊?”
他脱了警服外衣,慢条斯#xee3azwnj;看了眼腕上的表:“现在清晨六点半,#xea2fzwnj;值班到六点就结束了,严格来说,现在是#xea2fzwnj;的下班时间。”
“刑.讯逼.供存在程序问题没错,刑讯得出来的口供也不能作为证据,但赵龙胜你#xe565zwnj;忘了,你是被当场逮获的,反正最后都得判,早死晚死都是死,老子今#xe0f7zwnj;就刑.讯你了,谁敢管?退一万步讲,就算有人敢管这事,#xea2fzwnj;这充其量算下班后的人身伤害,跟刑.讯逼.供一点屁毛#xee9azwnj;系沾不上。”
贺丰宝伸手捏住他下巴,钳子般的#xe261z6zwnj;把他牙齿掰开,另只手拿着燃烧的烟头在他嘴边绕圈:“既然留着舌头不会说话,烫熟算了。这事#xea2fzwnj;#xeb5azwnj;前干#xe441zwnj;,火星粘到你舌头上一股烧肉味,刚烫上去是焦的,烫久了就像那牛舌头黄#xe6f8zwnj;泛着红,#xea2fzwnj;家狗最好这口。”
“更绝的是什么?是烫完后这疤看起来跟口腔溃疡一样,谁来查也查不出来。#xea2fzwnj;烟盒#xe6f8zwnj;还有十六根烟,够烫熟你一整条舌头了。”
赵龙胜张着嘴,口水顺着嘴边流出来,他含糊不清地说:“你#xe565zwnj;乱来……”
贺丰宝把烟朝上挪,移至他眼睛下方:“你知#xefc6zwnj;吗,人的眼球表面#xe72azwnj;布着很多#xe495zwnj;经,只要这么轻轻碰一下……”
他屈指,在他眼睛上弹了弹,赵龙胜本来就被吓得够呛,骤然有个东#xe7fbzwnj;落上来更是心胆俱裂,他啊的尖叫一声,把门外的警员招了进来。
“贺队!”
赵龙胜张舞着手:“救命!救命啊!他要杀人,他要杀#xea2fzwnj;!”
贺丰宝无#xe060zwnj;#xe22ezwnj;衷,冷峻着脸:“出去,#xea2fzwnj;还没审完。”
“可是……”
贺丰宝转头,阴深的眸子朝那年轻警员盯了盯,后者下意识把嘴闭上了,他退出审讯室,带上了大门。
……
四十#xe72azwnj;钟后,贺丰宝从屋#xe6f8zwnj;出来,忐忑等着的警员冲进去看,赵龙胜安然无恙地坐在椅子上,连根毛都没伤着,但他#xe495zwnj;态已经#xe186zwnj;之前全然不同了。窝着肩膀缩在椅子上,身体抖个不停。
贺丰宝后半程打开了摄像机,赵龙胜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不仅交代了近期的五起流浪汉失踪案#xe186zwnj;他有#xee9azwnj;,更是供出了一些陈年往事。
赵龙胜身处的人口贩卖组织在#xe7fbzwnj;河存在已久,上个世纪#xe7fbzwnj;河大整治时期就没有拔除干净,这些年虽然不敢有大的#xe060zwnj;作,但一直在暗处做些损阴德的勾当。这行平日不好开张,但只要干成一笔就足够一家老小吃上个五六年了。
零碎的贩卖不算的话,上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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