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离开他。”
“我怎么离开?”赵云今低垂着眼眸,漫不经心说,“警方不知道你的存在,就算知道,也不会把一起案子的成败交付在你一个人身上,我为贺丰宝当了这么多年线人,只要一天没有结案,我就不会走。”
江易指尖的烟烧过一半,他却没有再递到嘴边,长长的烟灰掉到地毯上,他伸脚踩灭。
他起身朝外走,经过柜子时瞥见上面放了一个长条形的塑料纸,他拿起来看,是装验孕棒的袋子。
他将手里剩下的一截香烟按灭在桌上,转身进了卧室的卫生间。
刚丢过垃圾,袋子里只有一根细细的验孕棒外没有别的东西,他捡起来,上面清晰地显示着两条红线。
江易静静盯着那瞩目的红色。过了很久,他回头望,赵云今捻着瓶里的玫瑰花,花瓣七零八落地洒了满桌。
“这是霍璋的孩子。”她笑着说,“与你无关。”
从以前起赵云今就厌恶避孕套的橡胶质感,不准他戴,避孕全靠事前吃药,江易以为这次也一样,他没想到赵云今在这样的情形之下还敢拿孩子的事开玩笑。但当她嘴里提及霍璋时,他忽然就明白了些什么。
霍璋从前问过,一块蛋糕要怎么分才能吃得最多,他的回答是开源节流,截断乌玉媚这一条显然没有满足他的贪婪。
霍璋想要的比那更多。
那天夜里赵云今突然上门也有了解释。
她的柔,她的热,她的吻,她所做的一切都不是出于对他的爱恋和情感,而是另有所图。
他嗓音嘶哑:“你用这种方式替霍璋争家产?”
赵云今从未在江易脸上见过这样澎湃的怒意,他的眼睛和神情里的每一寸都蕴着沸腾的火焰,快要将她整个吞没了。但她依旧笑容不减:“既然是霍璋的孩子,替他争家产是应该的。”
那截验孕棒在江易手里咔嚓断成两半,他走过来,一把拉住赵云今将她抵在化妆台上:“这是不是霍璋的孩子你最清楚,要是霍璋有这能力你也不会跟在他身边那么久没有孩子。赵云今我告诉你,你平日里怎么胡来我都不管,你利用我我也可以不在乎,可你利用一个还没出世的孩子算什么?现在霍璋需要这个孩子来分遗产,但那之后,你觉得霍璋容得下他吗?”
“如果没有这个孩子,霍璋容不下的人就是我了。”
“赵云今!”江易攥着她手臂的力道几乎将她骨头捏碎,“这是我们的孩子。”
他每一个字说出口都恨不能化为利刃,将她的心肺剖出来,看看里面流淌的血是什么颜色。
赵云今回视他,眸子里情绪淡淡的,丝毫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掀起一点波澜,仿佛这世上没有东西能让她在意和留恋,江易恨极了这样的赵云今,单薄得像个没有灵魂与爱的傀儡娃娃,让人看不见她真实的内里,从以前到现在,都恨极了。
赵云今仰头,能看见的只有江易冷硬的下颌角,她伸手触了上去:“和你一样,有些事我也必须要做,你说会亲手了结它,可你拿什么让我相信?这不仅事关我哥,更关系到我父母,我妈妈失踪时戴的玉佩现在就挂在乌玉媚的脖子上,你什么都不肯说,又要我把这一切都交给你,我凭什么相信你能做到?”
“阿易,我们都是从小寄人篱下长大的人,有些道理你比我更明白。”
“别人永远不如自己靠得住,如果真像你所说的那么心疼我,这些年我怎么还会待在霍璋身边,活成现在这个样子?”
江易阴郁的目光一刻不离赵云今冷静的双眸,他静了很久,缓缓松开手。
在他临出门前一刻,她开口了:“我赵云今不是什么男人的孩子都愿意生的。江易,他不光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
她平静地说:“我会保护好他。”
*
霍宅灯火通明,直到夜深都不停歇。花园里正在举办一场晚宴,盛装出席的男男女女端着酒杯游走在花园的每个角落里,喷泉前霍璋请来的乐队正在鸣奏,轻快的乐曲悠扬在这片热闹空地上。
霍璋被保镖推着,坐在人群中央,他今天穿了件白色西服,看上去温柔又贵气。
双喜第二次参加这样的宴会,终于能堂堂正正走进来了,他身上虽然穿的还是上次那件地下通道买的阿毛尼西装,但举止间已经从容了很多,端酒夹吃的丝毫不乱,早没了当初的土包子模样。
他望着不远处霍璋身边的女人,又看了看霍璋,对江易说:“真没想到啊,赵小姐居然在这节骨眼上怀孕了,霍璋为了庆祝这个孩子搞得大张旗鼓,生怕大房和三房那俩母老虎不知道似的,这下霍家可有好戏看了。”
站在他身边的江易依旧是平常那副打扮,t恤球鞋和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双喜没有再像当初那样劝他换衣服,因为他发现江易身上的气质不会因为穿着而改变。无论他站在哪里,身穿什么,骨子里都有股抹不掉的阴郁和戾气,就算西装革履,也一样格格不入。
“阿易,昨晚我又去阿盈那了。”
双喜去阿盈发廊找小姐不是什么秘密,有时玩得开心了还会和江易分享哪个小姐活好。
江易敷衍地嗯了声,目光一直落在赵云今身上。
有人来敬酒,霍璋替她挡开,将她朝自己怀里拢了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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