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贴近金富源满头冷汗的脸:“你们到底想从丁晨凯身上得到什么东西?”
汗珠顺着金富源脸畔粗糙的发茬流下,他眯了眯眼:“你问这做什么?”
江易靠回椅背,打量他:“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们这么在意?九叔以前从不准我接触小东山,虽然不知道里面有见不得光的秘密,但有一点我清楚——”
“——小东山的这个秘密一旦被揭发,于水生、乌玉媚、还有你们这群为小东山鞍前马后的人……”
“都要一块下地狱。”
“那晚何通说丁晨凯只不过在小东山的园区里转了一圈后就被你们抓起来了,你们口口声声逼问他东西在哪,我猜他肯定不止是转了一圈那么简单。他或许是看到了小东山的秘密,并且拿走了某些让你们感到恐惧的东西。我说得对吗?”
金富源阴沉着脸,江易拿过纱布绕着肩膀绷了几圈:“你现在不开口没关系,我有时间,也有耐心。”
“当我是三岁小孩吗?”金富源说,“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问起当年的事,但你既然敢露脸绑我,肯定就没打算让我活着回去,一旦我说了,以你的手段还不得立即弄死我?江易,咱们都是同一种人,哪怕你表面装得再清高自大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阴沟里的耗子,没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谁还不了解谁啊?”
“我是没说过会让你回去,但你说了,至少会死得舒服点。”
金富源嘲讽地笑:“你觉得我像是个软骨头?你有什么花样尽管使出来,看我会不会吐出半个字。”
说话间,江易已经将绷带缠好了,他视线轻飘飘略过金富源身上,冰冷没有温度,像在看着一个死物。金富源是在刀口舔血讨生活的人,对待孙玉斗那样□□上的折磨在他身上作用不大,要想让他开口,必须先毁掉他的意志。江易没打算动他,至少现在没有,金富源是于水生最信任的手下,他熟知于水生的一切生意,能从他嘴里撬出来的东西太多了。
深夜静悄悄,小楼上的油灯也灭了一盏又一盏。
就在万物都已经入睡的夜里,江易的房门忽然被敲响了。
几乎是同一瞬间,江易就捡起地上的抹布捂住了金富源的嘴,而金富源的求救声晚了一秒,被结结实实地堵回了嘴里。江易从柜子里掏出一个白色瓶子,将里面的液体倒在毛巾上,按住金富源的口鼻。
直到男人再次昏迷,江易才放开手。他从洗漱台上拿了把折叠刀别在腰后,走到窗户前,掀起窗帘的一角。
他怔了怔。
像是知道他会从这里看出去一样,赵云今没有站在门口,而是站在窗前,她手里拎着一份宵夜和一袋医疗用品,正朝他笑。
江易放下窗帘去开门,他屋里有人,没打算让她进来,堵在门口问:“有事?”
赵云今说:“失眠睡不着,来瞧瞧你。”
“你现在看到了。”
“还想和你吃个宵夜。”
“我不想吃。”
“那总可以让我看看你的伤吧?我带了药。”
“赵云今。”江易蹙眉,“你在耍什么花样?”
他脸上很少有太激烈的表情,所以眉头轻旋的时候极其性.感,赵云今从前最爱看他做.爱时难耐拧眉的模样,那种表情总会激起她内心最深处的爱恋和欲.望。
赵云今弯腰将宵夜和药放在了地上,直起身时笑容比往日更乖张,眼眸也比从前更亮。
她说:“不吃算了。”
江易要关门,她伸手插在门缝中央,轻轻别开门板。江易堵着不让她进,她踮脚勾住了他脖子。江易比少年时长高些,她的脚需要比从前踮得更高。
“阿易,这些年想我了吗?”她附在他耳畔轻声问。
江易后退,她得寸进尺前进,轻佻的笑声如洒在地上的蜜浆:“你有反应了。”
她偏头吻住他的唇,一根指头在他腰线游走。
她的吻浪漫激烈,唇齿交缠间的情浓似乎要爱到不死不休,江易甚至在某一瞬间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不是2019年的油灯街,而是2015年赵云今校外那个廉价逼仄的小旅馆,两人抵死缠绵,做完后满身是汗抱着对方一整夜都舍不得撒手。
赵云今一步步抵着他进了屋子,虽然很多年没来过,但她对这里太熟悉了,她人半挂在江易身上,吻得他毫无招架之力朝床边挪动。
江易眸底涌起深深欲.望的颜色,搂紧她的腰,咬住她的唇,将主动权攥回手里。
小屋漆黑,爱意滚烫。
前行中的脚掌踩到了触感奇怪的东西。
江易停下来,按住她:“你现在转身出去还来得及。”
赵云今满不在乎地擦去唇边的水渍,朝那绊到了她的“东西”看了一眼。从金富源的脚看到他那张昏迷过去依旧不怎么好看的脸,屋里的一切和刚刚发生过的事尽收她眼底,这种恐怖的犯案现场,她倒是能维持住镇定。
赵云今看了眼江易,漫不经心地笑笑,她也不问这是怎么回事,抬起脚尖将金富源碍事的脚踹到一旁,而后搂住江易的脖子,重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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