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晚也不打算起来开门,就在她戴上防噪耳塞要继续睡时,窗口的玻璃上忽然印出一个人影,被路灯的光亮一发,白惨惨得渗人。孟静汶猛地坐起来,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手里抓着电话调到报警号码,她走到窗前猛地拉开帘子,窗外站着一个女人。
她先是吓了一跳,随即舒了口气,打开窗子:“云今,你这么晚来做什么?”
赵云今穿着条单薄的红裙,裸在外的手臂和脖子上全是血,孟静汶连忙披上衣服去前厅开门。
赵云今说:“静汶姐,我车上有个伤患,帮忙抬进来。”
孟静汶看她一身的血,蹙眉:“这么大的失血量诊所治不了,我帮你联系120送去医院,我在急诊科有朋友。”
“不能送。”赵云今按住她要拨电话的手,淡漠地说,“阿易受的是枪伤。”
……
孟静汶帮赵云今把江易抬到病床上时他已经半昏迷了,肩膀的血不流了,但衣服还在朝下淌血水。
趁孟静汶检查伤情的功夫,赵云今又出去了一趟,回来时拖着一个人。
霍明泽经过这一路颠簸和拖行差不多醒了,头被赵云今殴打后泛着撕裂般疼。
赵云今从办公桌后拖出椅子,把他甩在上面,又翻箱倒柜找出胶布和绷带把他绑缠得死死的。
孟静汶看了眼霍明泽,没有多问,等赵云今绑完人,验伤结果出来了。
“伤处在肩膀,穿透性枪伤,子弹还留在里面。云今,阿易的伤很棘手,我建议你立即送他去医院。”孟静汶认真地说,“我诊所治疗条件有限,如果你非要在这里取弹,我可以做到,但很难保证不留下后遗症。”
床上江易手指动了动,刚才夜色深沉还看不出来,此刻被灯光晃晃照着,只觉得他整张脸都失了血色,以往很难在江易脸上看到这样被动的脆弱,今晚是头一遭。他神志清醒,只是失血过多身体虚弱,赵云今从头至尾没有问他是怎么受的伤,就如同孟静汶没有问她一样。
这样严重的伤势,还是枪伤,如果能让外人知道,江易早就该在医院了,而不是在半夜无处可去爬进院子敲响她的房门。
赵云今没考虑多久,说:“就在这取弹,他的伤很麻烦,到了医院解释不清。”
孟静汶进屋准备手术需要的工具,赵云今坐在病床边看着江易刚毅的面孔。
他平日的冷峻全都不见,此时苍白得如同一个弱小的孩子,赵云今将手搭在他的手背上,那里冰凉到几乎快要失去温度。
霍明泽醒了,正好看到这一幕。
赵云今面无表情,那神态衬在她绝美的面容上有种说不出的孤寂。她红裙带血,妖冶里又自带一丝阴冷,像开在黑森林里诱人来食的暗夜之花,散发着迷人的魅力。他的头一阵剧痛,酒彻底醒了,慢慢回想起方才赵云今那一下敲击,再向前,又记起赵云今出现在霍璋书房和她瞬移般回到卧房的一幕。
这女人比起五年前更加扑朔迷离了,身上笼罩着一层看不清的迷雾。
赵云今握着江易的手,抬眸望向他。霍明泽没来由打了一个冷战,她眼里的神情既不是五年前那种天真烂漫,也不是重逢时那样的妩媚妖娆,而是种淡漠到了极致的冷静,不带任何感情,只是静静地盯着他。
霍明泽嘴里堵着一团纱布,无法发出声音,他也很识趣地没有发声。
他目光瞥向床上的那人,隐约觉得眼熟,似乎从前在哪见过,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
孟静汶准备好手术工具,赵云今起身让地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凌晨两点。手机上有一条贺丰宝在十一点钟发来的、她还未来得及查看的消息。
她点开来看,整个人如受雷击般静止。
【指纹检测结果出来了一部分。】
她一眼先看到这句,蹙了蹙眉头,不敢相信警方的效率会如此之高。
【其他二十几枚指纹还没有对比出结果,但其中三枚指纹的主人曾经在警局做过备案。】
赵云今清冷的眸子下瞥,看到最后一行。
——【那三枚指纹,是江易的。】
孟静汶正准备为江易注射麻药,赵云今夺走她手里的针筒。
她弯下腰,温柔地摸了摸江易的额头:“阿易,能听到我说话吗?”
江易微不可闻嗯了一声,费力睁开双眼。
她嘴角扬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问道:“你为什么会去庆祥棺厂?”
江易瞳孔骤然缩紧,这一抹细微的神色被赵云今捕捉到了,她耐心等待他的答案。
可江易没有说话,重新闭回眼睛,要将沉默把持到底。江易的拒绝配合激起了赵云今的愤怒,当年莫名其妙的分手、林清执扑朔迷离的死因,他待在霍家的动机,在今日看来,每件事情背后都有更深层的原因,可他什么都不肯说。
她指尖落到他肩膀的伤处,按住那块模糊的血肉朝下挤压,江易额头瞬间疼出冷汗,喉咙间难以抑制地低吼了一声。
孟静汶:“云今……”
江易伤口再次崩裂开来,鲜血齐齐朝外涌,浸湿了身下的白床单。
赵云今无视那滚烫的热血,手下的力又用了三分:“告诉我,当年的事,你到底知道什么?”
“唔--”一旁的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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