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璋很少喝酒,色令智昏,酒也是。
他冷静地坐在桌子的一头,看霍明泽一杯杯朝肚里灌酒。
“明泽,你在怨我。”
“没有。”霍明泽颓然地说,“她选择和你在一起是她的自由,况且这么多年过去,我早就走出来了。”
“那你在难过什么?”
霍明泽笑笑掩饰:“我没有。”
他在为自己保留最后一丝自尊,霍璋没再追问,继续给他倒酒。
霍明泽从小到大都生在别人的夸赞和天之骄子的光环里,从没体会过失意和失败的滋味。
早年赵云今的玩弄对他而言并不全部是失恋的痛苦,凌驾于之上的是霍明泽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他堂堂霍家小少爷,为一个女人放下身段不惜一切,得来的却依然是那样的结局。而此刻,当年拒绝了他的女人,现在却和他的哥哥在一起。
并非霍明泽看不起霍璋,只是从小到大被薛美辰灌输的观念一直是,他才是未来霍家的继承人,霍家所有一切都是他的。赵云今放弃他,要么意味着她清高孤傲视钱财如粪土,要么意味着他本人实在恶劣,恶劣到那个女人宁愿放弃百亿家产都不愿和他在一起。
霍明泽心烦,一会就将桌上度数不高的洋酒喝到空瓶,他还意犹未尽。霍璋不良于行,打电话给赵云今叫她拿酒下来,可拨了三个电话过去,赵云今都不接。他抬头看了眼楼上,卧室房门紧闭,不知道她在里面做什么。
“我去拿酒。”
霍明泽起身:“还是我去吧。”
“你找不到。”霍璋坚持亲自去拿,霍明泽只得推着霍璋的轮椅进了电梯。
书房的门离电梯不远,一个转眼的距离,霍璋目光无意间瞥过,脸色瞬间变了。
书房门的锁芯上有一个插钥匙的狭长小孔,锁门时那道小孔是竖着的,不锁时是横着的。
他但凡出门一定会锁门,而现在门上锁眼的缝隙却是横起来的。
——有人在他离开后进了书房。
霍明泽见他凝神盯着那扇门,问道:“怎么了?”
霍璋滚着轮椅到书房门口:“开门,看看谁在书房。”
霍明泽去开门,朝里瞥了一眼,他顿了顿,说:“里面没有人。”
……
霍明泽重新锁好门,霍璋蹙眉望向走廊另一端的卧室方向,他扶动轮椅前去敲门,没人应声。
他耐心等了一分钟,刚要伸手开门,门把手从里面拧开,赵云今裹着浴袍出现在门口。她头发湿漉漉朝下滴水,领口大敞,锁骨雪白,一道引人遐想的沟壑若隐若现,疑惑地看着霍璋和他背后的霍明泽。
霍明泽见鬼了一样眼睛圆瞪瞪的,他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赵云今半分钟前还在书房,半分钟后却瞬移般出现在了卧室。
“你不接电话。”霍璋平静地说。
赵云今啊了一声,回头看着放在床上的手机:“抱歉,我在洗澡没听到声音,有什么事吗?”
霍璋伸手替她拉好衣服,盖住那块让人遐想非非肌肤:“想请你帮忙找瓶酒。”
赵云今:“好啊,等我几分钟,我擦个头发。”
霍璋笑了笑,回头对霍明泽说:“永远不要相信女人嘴里的几分钟,你慢慢打扮,明泽,你推我去储藏室,我自己来找。”
赵云今关上房门,低头看了眼自己藏在门后的脚。
刚刚从外墙爬过来,脚底板沾满了尘土,排水管接口处的铁丝锋利,将她脚背刮出一条很深的血口,淌下来的血和灰尘混在一起,搞得整只脚脏兮兮的。她拿起手机看了眼,霍璋刚刚给她打了三个电话,她今天的裙子没有口袋,嫌手机碍事没有装在身上,没想到差点因为这个被霍璋发现。
霍宅到处都是监控,她刚刚顺着楼外的排水管和窗子下窄窄一截台子爬过来的一幕绝对不会逃过监控的记录。
赵云今去浴室清洗完脚上的伤口,回到房间站在窗边,目光望向大门口的保安室。
……
赵云今穿戴整齐,从冷库里取出切好的鲜牛肉朝外走。
经过客厅时,霍璋叫住她:“黑背太凶,喂食辛苦,还是留给饲养员明天喂吧。”
赵云今弯身搂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撒娇:“你每次都不准我喂,说不定狗就是因为吃不到肉,才每回看见我就咬。”
“不是不让你喂,是怕你吓到。”
“我胆子哪有这么小?”赵云今蹭他脸颊,“刚刚明泽过来的时候黑背闻到了陌生人的气味,现在躁动了,一直在叫,饲养员已经下班了,今天就让我去试试吧,不然它们那么吵,你们也喝不尽兴。”
当着霍明泽的面,霍璋对她的亲昵举止很受用,嗯了一声。
赵云今起身,视线羽毛般轻轻略过霍明泽身上,后者正用一种复杂的目光凝视她,赵云今笑了笑。
她出了门,犬吠清晰入耳,黑背依旧不认她,对她丢进笼子的肉视若无睹。
赵云今从地上捡了一片尖锐的石头,照着体型稍大些的那只狗的前爪砸过去,狗吃痛,先是呜呜一声,随即叫得更凶了。
夜里风凉,赵云今裹了裹披肩,将被风拂乱的碎发别在耳后。
庭院橘黄色的路灯映照着脚下的鹅卵石小路,她沿着曲幽小径走向保安室。
霍宅的安保系统很完善,人力安保都靠保镖完成,保安的职责只是守着监控室兼开关大门,平日工作不忙,基本不是在打盹就是在玩手机。
赵云今很少来这,他偶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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