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
赵云今的花店在一个月后开了起来,霍璋想买一个现成的送她,她拒绝了,自己选址、装修、进货,一点点装扮起来。
花店开在僻静的小街,周围没有住宅和商铺,只有几家茶庄和咖啡厅,安静闲适。赵云今没做开业仪式,也没叫人捧场,甚至没给花店取名字,只挂了一张淡白色的木招牌在门顶,特立独行但也别出心裁。
昨天订的花陆陆续续送到了,工人卸货,她坐在门口的木桌旁看书。
有工人搬来两盆白茶花问她,她伸手指了指大门两侧:“放那吧。”
卸货的工人走了,她也不顾店,继续坐在桌前看书。
她似乎入迷了,一动不动,只有偶尔翻页时动动手指。
街对面的马路边站着一个穿黑皮衣戴墨镜的男人,他站在树荫下抽烟,目不转睛盯着赵云今和她身后的花店。男人留着平头,头发茬子硬硬的,刚剃过的胡子泛青,看上去不大好惹。男人摘了墨镜,一双眼睛锐利十足,他吸完一根烟,朝花店走过去。
赵云今面前的阳光被人挡住,倦懒地眯了眯眼睛,她视线从书页上挪开,抬头看向男人。
“买花?”
“探望你。”贺丰宝打量她的花店,“前些日子听静汶说你腿伤了,今天刚巧路过就顺道过来看看,这就是霍璋送你的店?有点寒酸。”
“承蒙您关心。”赵云今说,“我一个月前去医院打了破伤风,现在已经完全康复了。”
贺丰宝挑眉:“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吗?”
他坐在赵云今对面的椅子上,熟络地拿起玻璃壶给自己倒了杯花茶:“最近一直在加班,没察觉时间过得这么快。”
赵云今低下头继续看她的书,鼻子里轻轻发出嗯的一声软音。
“你跟霍璋多久了?”贺丰宝忽然问。
“两年。”赵云今淡淡说,“还是三年?我记不清了,在松川的时候他身边女人很多,那段日子和他接触少。”
“还要待多久?”
赵云今眉尾微微翘起,没有回答,贺丰宝屈指敲了敲桌子:“东西给我。”
赵云今抬眸和他对视,贺丰宝说:“它在你手里没用,我带回局里交给物证科的人,让警方……”
“我不信任。”
贺丰宝蹙眉:“赵云今,给我收收你那驴脾气,这件事让警方经手总比你一个人瞎撞来得强,既然是物证就要在它该在的地方。”
赵云今平静地从包里掏出木盒,倒出那枚钉子:“贺警官,如果这东西真如你所说这么重要,那它为什么会落在我手里?既然到了我这就没有还回去一说,你有空跟我扯皮,不如去好好查查警局内部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贺丰宝沉思片刻,凝视着她的眼睛:“云今,我拿生命跟你保证,警方绝没有问题。”
赵云今唇边泛上一个凉薄的笑:“你命值几个钱?”
贺丰宝蹙眉:“……当年的事没你想得这么简单,警方一直在跟进,只不过牵扯过大证据不足才不敢贸然行动。霍家造下的孽迟早要还,事情很快就要收尾了,你信我。”
赵云今脸色出现一丝动容,她沉默良久,直到初春温暖的风扫到她发边,她恍然从凝神中惊醒。
“我只信自己,你别白费力气了。”她说,“上个月在医院碰到孟静汶,听她说快要和相亲对象结婚了,能过上平静安稳的生活是件很不容易的事,下次见面,替我跟她说声祝贺。”
“那你呢?霍家有多危险你不会不知道,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赵云今笑了笑:“我已经堵上了所有,也没什么害怕失去的,既然回了西河,一切就从头清算吧。”
贺丰宝一个大刀阔斧的人,在她面前却说不出话来,他看了看桌上静静躺着的那枚钉子,眉宇间拧出一道褶。
赵云今说完低下头继续看书,四周花香四溢,叫人心情也跟着舒适。
他换了个话题,问:“看的什么书?”
赵云今翻开封皮给他看,是本色彩斑斓的繁体册子,文名大而瞩目——《就爱x坏爸爸》
贺丰宝:“……”
“你哪搞来的这种东西,这几年扫黄形势这么严峻还有店敢卖黄.书?”
她看书的神情过于认真和淡然,不知情的还以为她在看什么静心的lún_lǐ哲学。
“霍璋的司机帮我买的。”赵云今指了指脚边装书的袋子,“你想看吗?这里还有下册。”
贺丰宝敬谢不敏:“自个儿留着吧。”
他戴上墨镜:“早知道你犟,可我不信邪非要来试试,算了,懒得跟你扯,老子回去上班了,有需要找我。”
赵云今“嗯”了一声,不知是答应还是敷衍,连头都没抬,懒洋洋窝着看她的小黄.书:“门侧那束玫瑰拿走。”
“不需要。”
“拿着吧。”她淡淡道,“坐了半天不买东西,挺奇怪的。”
贺丰宝拿了玫瑰,赵云今说:“一共四十八块,付款码在桌上,谢谢惠顾。”
贺丰宝:“……”
他走出马路回头望了眼,赵云今穿着条浅蓝色的裙子安然坐在那,她蓬松的长发随着暖风温柔摇摆,一颔首一扬眉间不自知的风情无限,几乎同背后盛放的鲜花融为一体,叫人沉沦在这美好的春色里。
停车场里出来一个男人,小跑着朝花店过去,远远舞着手喊道:“赵小姐!”
赵云今从书页上抬起头,贺丰宝转身走了。
……
双喜把新搜罗来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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