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回有人敢这般威胁他的,驿丞的手不知不觉握紧,面上却不显,反而露出一抹讨好的笑,问她想知道什么?
岳可欣却叫人送上笔墨纸砚,要求他将许二公子的像画出来。
许二公子,这位驿丞曾见过两回,一回是跟随他大哥回京城,而后却是他独自一人匆匆去燕北。
就这两次了,但那时候他很小,成年后的许二公子,他不曾见过。
如实说给岳可欣听,岳可欣却将小刀子抵住了对方儿子的脖子。
“我听说驿丞在京城之时,曾有过几个孩子,却都不知怎么的没了,如此你才从京城辞官归乡,另娶一房,才落下这根独苗。”
岳可欣的话将那驿丞说得哑口无言,的确,在他这个年纪,也就这一个儿子继承他的衣钵了。
驿丞赶紧提笔,看着还算镇定,提起笔来却是手在颤抖,可见岳可欣的威胁管用。
终于将画像画好,呈现在眼前的,不就是叶大郎的长像么?只是稚嫩的像个小少年,可是那眉眼,那高冷的神情,看来打小就是这样的呢。
岳可欣压住心头的喜悦,不动声色的问道:“你画上的真的是许二公子?”
驿丞看向他家被扣的儿子,无奈的说道:“天地可鉴,这是我当年见到过的许二公子,那时候他才十二岁。”
十二岁就去过燕北,真是能耐,英国公的嫡次子,也不曾娇养。
岳可欣收走画像,将驿丞的儿子还给他,谁知出得堂房,就从天而降一张大网。
岳可欣带来的护卫一并被网子捆住。
驿丞带着儿子得意的从堂屋里出来,到这会儿了,还敢欺负到他府上来,拿他的独苗威胁,要说这姑娘聪明也真是聪明,但做事不想后果,却也愚蠢得很。
岳可欣被捆,却没有对方想象中的惊乱,而是面色冷淡地看着他,说道:“你若不放开我,你会后悔的。”
嘿,回乡之后,还有什么人敢这么威胁他,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
驿丞不以为意,冷笑一声,使了眼色,众护卫提刀上前,显然是不留活口了。
然而这些护卫才靠近岳可欣,转眼院里又多了几条黑影。
岳可欣再次说道:“我看你们是想杀人灭口,那么说来,这儿也不会有县衙捕快随便可查了。”
的确,驿丞早有安排,在他的院里,从来是有去无回,绝不落下活口,能在京城驿站里生存下来,又岂会惧怕地方上的捕快。
只是他当时的谨慎却为自己今日而惹下了祸事。
岳家在沅城的暗探都现了身,一场恶战之后,院子归于平静。
岳可欣回头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驿丞一家,语气冷淡地开口:“也只有死人才不会走漏风声。”
随后一把火将小院烧了,再从庄子上出来,她坐在马车中,手里捧着那张画像,想起姐姐的话,咬了咬牙,喃喃自语道:“谁也别想阻拦我夺回自己真正的人生,我本该是许二公子身边唯一的贵妾。”
岳可欣将画像按在怀中,这就往陵城去了,至于她在沅城时出的丑,想来过不了多久会传到陵城去,所以得趁早遇上叶大郎,不管用什么手段,必须与他在一起。
至于池氏,现在她不再放在眼中,一个小小庄户女子,岂配待在许二公子的身边,只有她岳可欣,才是许二公子的心尖人。
转眼到了二月初四这日,池小悦在家里做衣裳,许谡却说入城一趟,看着他一脸神秘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入城取戒指去了。
前不久才见他入城,也不曾在她这么拿钱,不知他的钱是怎么弄到手的,但听他意思是会打一对金戒指,明个儿娶她的时候带在手上。
送走许谡出门,池小悦原本心情还挺不错的,忽然心头就突突地跳动起来,眼皮也不听使唤,心神不宁,像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似的。
池小悦强忍着在屋里等着许谡回来。
而入城的许谡却是直接去了首饰行,城南首饰行里不少客人,他进去的时候正好遇上一群女客,不想与人交流,许谡直接来到柜台前找掌柜。
两人正说着话时,铺外又进来两人,这两人身姿高大,有着明显的像北地男子的特征,但看穿着却是朴素,想来是来陵城的走商,或者外乡人。
伙计上前招呼两人,这两人过来是打造一块玉佩的,手里有一块原玉。
在伙计的引领下,两人在许谡身边停下,显然也不想与旁侧的女眷靠得太近,为了避嫌。
原本等着取戒指的许谡心头一沉,不动声色地朝旁侧看了一眼,帷帽下,许谡的脸色微变。
眼前两人的衣裳一角露出一块紫色的布,正是紫角衣的人,而为首这人手中拿着一块原玉的却正是紫角衣的统座周阎王。
周汉豫将原玉和一张图纸放在柜台,语气冷淡地开口:“按着这个图样做出来,三日后我来拿。”
三日时间打造,时间有些紧了,但看这两人面色严肃,不是陵城人士,掌柜也识时务,不敢得罪半分,只好应下。
对方倒是慷慨,一个厚沉的银袋放在柜台上,再次交代:“按着图纸上的来,一笔一划皆不可少。”
虽没有用威胁的言词,可这语气却仍旧令掌柜和伙计都吓一跳。
掌柜连忙朝那图纸细看,见并不难,于是应下,“必不会让客人失望。”
周汉豫交代完转身要走,却忽然又停步,回头看向许谡,此人与自己身高不相上下,莫非也不是陵城人士?陵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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