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知南简直被景如的话说得哭笑不得。
瞧这人,眼神都给烧得溃散了,偏生这话却说得还极为利索。
她道,“你这小丫头,烧糊涂了不成?不过就是发了个热罢了,怎得这糊涂话说个没完没了?”
“才不糊涂呢~”景如抱着枕头,忽然睁眼瞧了眼楚知南,嘟嘴道,“殿下到了北矅,定是孤单单的一个人,都没人陪您说贴心话儿!不成不成,我得好起来,赶快好起来才是!”
她本想挣扎着站起身来,偏生浑身无力,最后只得软软倒在了软塌上,紧接着再无反应。
楚知南瞧得叹气,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你这个小丫头,脑子里想了些什么……睡吧,睡吧,好生睡吧,睡醒就会好些了!”
果真,待得第二日景如醒来时,她意识清醒了不少。
见楚知南竟亲自照顾她时,她吓得险些要跳起来,忙要下软塌,“使不得使不得,我自己来,自己来!”
话间,伸手便要去端药。
“小心,烫!”楚知南将药放在一边桌几上,十分顺手地替她倒了杯热水,“起身作甚?躺着将要喝了!”
景如还是头一回在清醒的状态下见楚知南亲自喂她吃药,接过热水后,漱了漱口,鼻头一酸,眼泪险险要落下。
见她将口漱了,楚知南便拿过她手里的热水,再端起药碗吹了吹。
见温度差不多,便示意她自己一口气喝了,“这药膳甚苦,慢慢喝反而有些煎熬,你不如一鼓作气,鼓着腮帮子一口喝了罢!”
对于吃药膳,她已十分有心得。
那玩意,就该一口气喝了才是,慢慢喝就是大煎熬。
抬眼,见她忽然哭成了一个小泪人,楚知南当即皱眉,“好端端的,你哭甚?”
“我就觉着,殿下对我太好了!”景如擦了把鼻涕擦了把泪,“若有来世,景如还要当殿下您的侍女,一辈子都跟在殿下身边,照顾您!”
这话她昨夜也是如此说的。
楚知南闻言哭笑不得,抬手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人生百年,这一世才开始呢,说什么来世!快些将药喝了,等会子我替你去将早膳端来!”
“我自己去便好!”景如应声,咕咚咕咚一口气将药给喝了,那苦哈哈的药汁让她眉头高高皱起,很难平复味觉。
见此,楚知南则又随手拿了个蜜饯塞入她嘴里,再替她将被子盖好,“你先好好歇着罢!”
话罢,便转身出了马车。
一路往北,自是不止一辆马车,而这辆马车则是景如歇的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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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如这场病,病了足足有三日。
三日里再未下过雪。
但北方不比南方,南方的雪下过之后一出太阳便会融化。
北方的温度要比南方低,是以就算出了太阳,但仍有北风呼啸,雪不仅未曾融化,反而将表面冻得更硬化了些。
幸好日夜兼程,几日后终于到达了北矅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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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初六,从南燕出发,历经十八日,终到的北矅京都。
大军入不得城门,便扎住于城外。
唐歌带领三千人,送楚知南入了城。
早知帝后今日回京,襄阳王已将一切都已悉数备好。
他亲自率着京军出城迎接,那城墙之上挂有红绸红爆竹,红绸随着北风飘扬,在空中翩翩起舞,宛如献舞的仙子。
入城之前,楚知南早已换好了宫装凤服,如今端坐于马车之内,听着外头阵阵号角声。
而慕容承烨则换上了一袭黑色锦袍,锦袍之上以金线绣至五爪金龙,长发以冠为束,立坐于马上,不见半点平日里的半分玩闹。
襄阳王远远见到军队,便示意下人先放炮竹迎接,再上前迎接,“恭迎君上、皇后回朝~~”
那声音似有穿透力,从城外一直传入城内,又在整座城中萦绕。
慕容承烨面上冷峻,瞧着襄阳王,百花眸中神色微闪,随即道,“朕离去许久,王爷辛苦了!”
襄阳王应声,“为君上分忧,乃是臣下分内之事!”
那炮竹声音在城门口一直噼里啪啦地响着,马车渐渐入城。
一入城中,便见红绫满地,屋檐上悉数挂着红灯笼与红绸,满城皆是喜庆之色。
楚知南坐于马车之内,瞧不见外面阵势,只听得百姓高声呐喊,“恭迎君上皇后娘娘回京,君上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
她还未被受封于皇后,却被人唤为皇后,可见这其中定是有人早已交代什么。
景如一直跪坐在楚知南脚边,听得外头动静,显得很是高兴,同楚知南轻声道,“外人这阵势好大呀,瞧来君上是真的将殿下您放在心上的,若不是怕失了礼仪,我还想出去瞧瞧呢!”
楚知南笑笑,未曾应声。
是啊,她一直都知晓,慕容承烨是将她放在心上。
她也不知马车走了多久,只知兜兜转转,转转兜兜了一个时辰,又听满城百姓欢呼了一个时辰,最后才从宣德门缓缓入了皇宫。
马车过完宣德门后,便停了下来。
随即只见车帘被缓缓掀开,一袭黑衣龙袍的慕容承烨含笑弯腰站在了车厢外,同楚知南伸手,“来!”
楚知南见此,将手搭于他手间,随即缓缓起身,随之出了车厢门。
慕容承烨不愿委屈了楚知南,是以早早便差长生快马加鞭赶回,让襄阳王安排了这场‘封后大典’。
只要他还是一日这北矅的君上,便该给他的小南儿一个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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