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旻道:“退是你说的,我不同意。”
金鸩冷笑:“你不同意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说了算?”
当着众人和儿子的面,徐旻脸色一黑:“金鸩,你凡事总爱压我们一头,我们是看在你虚长我们几岁,才让着你,别欺人太甚了!”
金鸩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欺你又如何?”
徐旻压住火气:“咱们在海上讨生活,靠天靠命靠本事,从前不知谁说了算时,都是谁的胳膊粗听谁的。从前听你的,是我技不如人斗不过你。”
金鸩莞尔:“所以呢?”
徐旻抬起下巴:“现在老子不服,老子要依照咱们海上解决问题的办法,像你挑战,要么你和我打一场,要么让晚辈代我们动手,谁赢听谁的。”
金鸩笑着道:“我可没空理你。”
徐旻讽刺道:“是没空,还是不敢?你从前的嚣张气焰呢?单枪匹马杀上我无涯岛的气概呢?”他指着周围护从,“如今,就指着他们和他们手里的火器了?”
金鸩不理会他的嘲讽,扬了扬眉:“徐旻,时代不同了,现在不是比谁的胳膊粗,是比谁的头脑好,谁手里的资源多。”
言罢绕过他们往屋里走,厉喝,“轰出去,反抗者杀!”
再是一阵哗啦啦,护卫们再抬枪口。
阿青先礼后兵,伸出手臂:“徐大当家,请!”
徐旻脸色陡变,知道自己已经触怒了金鸩,想起那告密信末尾提出的建议,高声道:“金鸩,我会在山下摆个擂台,等你七日!待第七日太阳落山之前,你和段冲若都不应战的话……”
话说一半留一半,他也一拂袖转身离开,“走!”
“七日。”金鸩喃喃。
他挥臂示意众人全都退下,朝西侧厢房窗口望去。
“啧啧。”寇凛倚着窗,看热闹看的也不困乏了,精神抖擞,“徐旻这一招用的妙,擂台摆在山下,金爷若不应战,麻风岛遭人耻笑不说,段冲的叛变,金爷的伤势,必定会越传越夸张,怕是会生出许多变故来。”
金鸩走到窗前来:“是楚尚书泄露出去的吧?连这摆擂台的法子,都是他教的?”
楚谣也走到窗前,攥了下手:“金爷何出此言?”
金鸩脸色难看:“我与他定下了七日之约。他说有办法教导好段冲,就是这样的法子,想逼着段冲认错,从牢里出来打擂台?”
楚谣微讶,抿唇不语,听上去的确是她爹的行事风格。
见金鸩准备去找楚修宁理论,寇凛忙不迭道:“金爷,按照你们的约定来说,我岳父此举不算犯规。”
金鸩薄唇紧紧一抿,碍着楚谣,只在心里骂了句“卑鄙小人”,:“但我要的是段冲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发自内心的悔改,而不是被迫低头。”
寇凛试探着问:“也就是说,段冲会低头?”
“不会。”金鸩太了解他了,“段冲脑子里就一根筋,一旦拧了很难扳正,除非我上擂台去,快被徐旻给打死了,不然他绝不会低头,和我拧到底。”
“那您上不上擂台?”寇凛再问。
“不上。”金鸩拧起来也不遑多让,“逼迫来的低头没有任何意义,何况……”
他宁愿丢脸,宁愿接下来焦头烂额的应对各方试探与刁难,也不要楚修宁如愿。
*
徐旻说到做到,真在山脚下人来人往之地,请人搭建了一个擂台。
擂台离地三丈,台面宽两丈长三丈,披红挂绿,十分扎眼。
一派fēng_liú潇洒的徐淼抱剑站在擂台上,本身就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加上徐旻的推波助澜,约战一事在岛上造成极大的轰动,更是引得众多岛外人纷至沓来。
一连摆了六日,不见金鸩一方有任何动静。
第七日,也是约定的最后一日,从早上起,擂台方圆数丈便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里三层外三层。
有的人特意带了凳子来,等时坐下,需要朝擂台看时,可以站在凳子上。
从上午等到晌午,再从晌午等到下午,眼瞅着日头逐渐向西面移动,即将落入海中,一股焦躁不安的气氛开始在人群中蔓延。
围观者中,多半是麻风岛的常驻岛民和商户。
起初,他们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看“盖世悍匪”怎样吊打“雁荡公子”,想知道段冲究竟是怎样撅断徐淼手中宝剑的。
但随着金鸩一方迟迟不迎战,他们开始慌了,开始认真揣测传言的真实性。
难道段冲真的和金鸩决裂,还被下了毒囚禁起来了?
难道金鸩真的命不久矣了?
他们该怎么办?
近来四声剿匪的消息甚嚣尘上,身在麻风岛,他们根本没在怕的。
可若传言为真,麻风岛怕是危险了。
他们是不是要提早做打算了?
坐在前排喝茶的徐旻仰头看一眼天色,听着人群中的窃窃私语,眼神有些得意,对右手边的陈七道:“七娘,咱们也得重新打算打算了。”
陈七微微皱着眉,接过手下递上来的水囊,喝了口水,不说话。
徐旻再扭脸看向左手边的三和藩少主染谷一郎,以东瀛语说了几句话。
染谷一郎烦躁道:“我现在最关心的不是军火买卖,是何时才能报仇,我这几日连着见到他好几次,每次都挑衅我!”
徐旻知道他说的仇人是寇凛,先前染谷一郎率军攻打金竹,抓了许多小孩子做掩护,却被寇凛破坏,功亏一篑。
徐旻不知寇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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