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的信任关系是罕见的,歌德认为,在绝对的信任关系下,很多事情都可以进行一定程度的纵容和忽视。
比如莫诺托和戈斯喜欢恶作剧,格雷德姆总是喜欢作死,嘉斯艾琳喜欢反抗自己,这些事情歌德都选择纵容。
因为这无伤大雅,除了格雷德姆比较特殊外,其他人不会给歌德带来麻烦,也不会对其他人造成伤害,是他们自己的小小兴趣,没必要阻止。
尤其是嘉斯艾琳。
她玩些小手段,反而能让歌德产生愉悦情绪,不管是她选择拥抱,还是她被‘惩罚’到委屈掉眼泪。
那列蒂西雅也类似。
她也绝对信任自己,就算此刻魔偶契约失效,她都对这段关系有绝对的信心,认为自己不会欺骗她。
那正好。
歌德不用删记忆了。
就借着这个机会大骗特骗!
就算事后被发现,她也未必会追究,很可能会纵容,大不了惩罚几下。
“不是,只有那些低序列是。”
歌德面色如常开始编造谎言。
列蒂西雅微微点头,这也在情理之中,一个序列8怎么可能调动序列4的成员:“你是什么时候加入这个组织的?”
“……”
歌德稍微沉默。
就算是可以撒谎,有些问题依然很难回答,如果直接编造具体日期,很可能会有细节被他忽略,导致谎言被发现。
他看着列蒂西雅。
后者身体微微前倾,柔软的布料挤压在一起,雪白皮肤在月光下显得晃眼,精致五官在月光下显得宁静,正在专注倾听。
“在蒂娜舍不得穿新裙子后。”
歌德选择模糊具体时间,同时编造了一个非常合理的动机,而且还隐隐把锅甩到了列蒂西雅身上。
“……”
列蒂西雅沉默。
她和歌德不同,这段时间她的生活里只有很简单的事情发生,所以她清楚记得每一个细节,也包括蒂娜说起的。
当时蒂娜说歌德捡了二十镑,然后把这二十镑全花掉,蒂娜那条深蓝色的宫廷裙三镑,但给自己的金色宫廷裙却花了九镑。
她理解歌德的意思。
就是说家里穷,所以逼得他去外面赚钱,被迫成为隐秘执事。
这句话挺狠的。
列蒂西雅沉默着,起初是无言以对,不知道如何辩驳,但想着想着就没由来的生出闷气,然后越想越气。
歌德嫌家里穷了。
这种感觉真的很难受。
她想说些什么,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因为家里确实不是很富有,不管是以黑夜主教的身份,还是黑夜眷族成员的身份,他们家都显得贫穷。
她觉得歌德不应该这样嫌家里穷,但从逻辑上看,他嫌家里穷后,选择去做危险任务赚钱,却是让人暖心感动的。
但还是很让人生闷气。
这种情绪十分复杂,生气和暖心交织,堵在心里找不到任何可以宣泄的出口,唯一可以宣泄的情绪是:
他觉得蒂娜舍不得穿新裙子很可怜,好像他见过自己穿过新裙子似得,她不也一次都没穿过么。
但这话她又不可能说得出来。
所以她就憋住了,憋的很生气,但气也撒不到歌德身上,除非她强行撒气,不过也不是不行。
“所以你就做危险任务?拿命换钱,你认为值得?多少钱能换你的命?”
列蒂西雅双手抱怀。
她找到了合理的宣泄口。
“我赚了一万镑。”
歌德轻声开口。
如果面前有一杯咖啡,那他会在此刻端起杯子轻抿一口,以掩饰自己的心虚。
如果把所有物品都算上,那他此刻的身家绝对无法估计,只是现金就还有接近四万镑,不算‘违禁品’的情况下,非凡船只和中高级非凡物品的价值,起步二十万镑。
这样的家产。
但他却只拿出一万镑。
这一万镑是封口费,也是后续保持自由的关键,他试图让列蒂西雅被金钱所诱惑,让他自由活动继续‘赚钱’。
“……”
列蒂西雅再次沉默。
在她从小生活的视角里,一万镑其实什么都不算,克丽塔毕竟是黑夜眷族,随便一处房产的价值就不止万镑。
但她和克丽塔紧家族没有关系,独立生活这么久,她知道赚一万镑的艰难。
“这样不好。”
列蒂西雅轻声开口。
她非常严肃地看着歌德:
“很多东西是钱买不来的,比如蒂娜对你的关心,比如一起共度晚餐时的安宁和平静,你明白吗?”
“……”
这次轮到歌德无言。
这个道理他是懂的,列蒂西雅这样说,意味着他试图用金钱腐蚀列蒂西雅的计划失败,列蒂西雅不是肤浅的女人。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厄姆斯岛吗?因为我的父母在我很小时死亡,我是由外婆抚养长大,但在一次邪神教会的袭击中……”
列蒂西雅向后仰躺在沙发上,长腿轻轻交叠在一起,侧头看着窗外缓缓开口。
窗外的景色很有层次,这是一个安宁的夜晚,寂静神圣的黑夜教堂,在月光下柔波粼粼的海面,庄园前的整齐菜地和稻草人格雷德姆……
歌德的思维也安宁下来,生活节奏一直快到感到压抑的他,终于找回了没有出海前的平和节奏。
夜晚非常漫长。
列蒂西雅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询问或者讲述,歌德也可以一直回答或倾听下去。
不仅是今晚,还有之后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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