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一点,极乐娱乐会所一楼。
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极乐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门口,一个正在给朋友打电话的小姑娘,眼前一亮。
她捂着电话兴奋地说:“哎!我已经在门口了!刚刚走过去两个大帅哥!谁让你磨磨蹭蹭的,活该你见不到!”
极乐的一楼是酒吧,场地不大,全场只有二十几个卡座,除了第一排之外,都已经坐满。散台的客人更多,连走道里都站满了端着酒杯搂抱在一起说话的年轻人。
愿意为蓬勃yù_wàng一掷千金的男女们,站在各自卡座的平台上嗨翻天地跳舞。
内场被分格成了0到3三个区。
0区位置最好,第一排的那个卡座没有标准的最低消,就算是在工作日也靠拍卖定价。只有愿意出最高价格的客人才有资格获得入主王座的“殊荣”。
正值周末,可正对着主舞台,位置绝佳的那个卡座却仍然空悬。
2区卡座舞池中,最显眼的是个扎着两小揪辫子的女人,她的舞姿甚至吸引了主舞台上专业dancer的目光。因为——跳得实在是太烂了。
“潘小竹你不要再晃你的脑袋了,我怕你的耳麦会掉出来。”
“不会啊,我特地塞得很紧,卧槽,我的脖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卡座平台是一楼场地的制高点,潘小竹假借跳舞当了回“侦察兵”。在基本弄清楚内场情况后,她扶着扭到的脖子从弹簧舞台上跳了下来。
这是个只能坐3-4个人的小卡,和她在一起的是难得打扮得人模狗样的陈聪和正在往杯子里倒冰红茶的蒋志。
“今天卡座满场,保守估计光一楼就有七八百人,全场一共有四部上楼的电梯,东南角的那一部使用频率最低,但引导的服务员却最多,也就是说用那部电梯的客人身份最尊贵。”
潘小竹一边说,一边以右手扶着额头,左手握着下巴的姿势,“咔嚓”一下给自己的脖子复了个位。
她在刑侦支队属于内外勤兼修的全能选手,长期伏案落下的各种毛病,使她成了中医推拿理疗诊所的vip,如今久病成良医,一些简单的复位潘小竹自己都能做。
“陈队,快捡一捡你掉在地上的下巴!”
潘小竹笑着给因为她清奇的正骨姿势,而目瞪狗呆的上司递了杯饮料:“我看到沈队他们进来了。”
沈听和楚淮南两个人极为浪费地占了最前排那个能容下十几个人的“王座”。他们姗姗来迟,但一入场便吸引了许多人好奇的目光。
0区王座的拍卖价格基本都超过六位数,可这两个花了大价钱的年轻男人却对跳着舞的俊男美女们,一点儿兴趣都没有。他们既没下场跳舞也没同任何人搭讪。
入场之后,两人只点了简单的酒水,而后就安安静静地坐着,头靠头亲昵地说话。
沈听说:“我再强调一遍,今天只探查,不行动。”
大家齐声答:“了解!”
蒋志问:“沈队,你约的人什么时候到?”
沈听看了眼手表:“估计还有几分钟。”
潘小竹迟疑着又问:“如果一会儿发现现场确实存在毒品交易,咱们也不管吗?”
他们人数太少,而这家娱乐会所光保安就是他们的数十倍之多,贸然行动很难保证安全。
沈听冷冷地回答:“重复我的第一条指令。”
“只探查、不行动,明白。”
单独守着靠近后门位置的文迪突然插嘴:“这家酒吧的鲜花需求频次怎么这么高?我才来四十分钟,已经有人给送了六七次花了。”
沈听一抬眉:“数量呢?”
文迪从散座的高脚凳上跳下来,眯起眼瞄着十来个正忙着接收花卉的服务生,说:“很多,而且都不是花束,是那种能放很久的抱抱桶。”
“抱抱桶?”2区卡座里的陈聪摸不着头脑。
潘小竹立刻解释:“就是那种可以手提或者抱着的花艺纸桶,一般都是底下放花泥上面插鲜花。”
沈听刚想说话,耳机里突然传来一道娇俏的女声。
“老板,您看跳民族舞吗?我们在二楼开了个小包间,您要看的话,我可以带你上去。”
文迪莫名其妙地“啊?”了一声。
沈听立刻说:“二楼是普通的ktv,三楼才是目标点。打发她走。”
文迪反应很快,晃着手里的酒问:“看一场得多少钱?”
香水味很重的女人,立刻演了出睫毛弯弯眼睛眨啊眨,笑嘻嘻地伸出五个手指。
“五百块?”
“小哥哥,是五千。”
文迪大惊失色:“看个民族舞要这么贵啊?”
女人立马靠上来,小声地勾引:“嗯哼,人家跳的是不穿衣服的那种哦~~”
文迪勃然大怒:“滚蛋!你不穿衣服我怎么知道你是哪个民族的!”
“切!穷逼!你神经病吧!”
文迪被招揽生意的流莺女骂了一顿,却混不在意。
耳机里传来蒋志赤|裸|裸的嘲笑,文迪喝了口杯子里的红牛,骂道:“你笑个屁,也就是我,在这样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机智,换作是你小子搞不好就跟人家上去了!”
他这头正说着话,沈听那边儿来人了。
黄承浩和徐凯带着另外两个朋友跑来捧场,人虽不多气势却不弱。
刚一坐下,徐凯就朝楚淮南挤着眼睛邀功:“楚总,上回弟弟给您打的那电话上道吧!辞哥表现的怎么样?您满意不?”
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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