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着眉头,这家伙从一出现就没给我什么好印象。他说话不多,可句句话都带着尖锐的刺,好像不把人扎死就不会罢休似的。
“别想挑拨我和辞云的关系,少在这胡说八道。”我盯着商临。
“哟。不信?你早晚会信。”他笑的很短,眼神轻蔑的从我脸上擦过扫到了江辞云脸上。他的手轻轻拍几下江辞云的西装,明明很轻,就像在拍灰尘,可我却仿佛闻到了炮火和硝烟的气味。
商临说话的调子依然很慢:“辞云,你总算找到个什么都以你为重的人,但愿你身边的人能一直陪着你。”
他站起身的时候,江辞云好像憋不住了,低低地骂了句:“老子真想撕烂你的嘴。”
商临没理。
他走到厨房门口,冲里面说了句:“爸,妈,我先走了。电话暂时不会换掉。”
江爸江妈立刻从厨房里冲出来,江爸拉住商临的手:“家里有房间可以睡,回来了就住下吧。”
江妈差点都要飙车眼泪来:“临临,你十六岁到现在已经十九年,我和你爸都快有二十年没见你,才来怎么就要走?”
商临说:“真有事,我每天都会来吃一顿饭。”
我静静看着这一切,心里唏嘘不已。
时间真是个磨人的东西,总觉得商临和我公婆的感觉像是陌生人,早已没了亲人该有的熟络。
商临走后,公婆立刻来问江辞云:“是不是你又和你大哥说什么奇怪的话了?不然怎么他一来就要走。啊?你真是个讨债的啊!”
啪的一声,江辞云一手掌重重拍在桌上,吓的江爸江妈谁都没再说话。
他一眼看向我:“颖颖,把小彦抱出来,我们走。”
车子启动前,江辞云一拳拳用力地砸在方向盘上,沉默中的愤怒最可怕了。他的咬肌绷得很紧,沉睡中的小彦哇得一声大哭出来,江辞云的动作才停住,拳头落了一大片红。
“辞,辞云。”我突然连叫他的名字都变得胆战心惊。
他转头看着我,眼睛里有一片湿润,淡淡的。他低头看着女儿,情绪终是柔软下来。
“给我。”他摊开双手。
我把孩子递过去。
江辞云抱起孩子来比我更驾轻就熟,自从怀孕,他每天给我洗脚,给我按摩,怀孕后期我双腿肿胀得忍不住,他下班后每天每天都会给我揉腿,坐月子初期叫了几个月嫂,可最后都因为一点点小细节惹江辞云不满意而被辞退了。
他放下公司的一切事物给我做饭,洗衣服。晚上孩子闹腾半夜我醒来,有好几次都看见他抱着孩子在房间里晃悠,虽然是个女儿,但他真挺疼她的。
年纪还小的时候就听老一辈人说人无完人,一个人身上不可以全部都是优点,再完美的人总也有些缺点,可我真的觉得他除了占有欲强了些之外,浑身都发光点。
孩子的哭声停止了,江辞云才把孩子重新递到我手里。他往海景房的方向开,开到半路车速慢了很多,他突然说:“没有什么人贩子。他在撒谎。”
我咯噔一下。不敢问,只能静静等他接下来的话。
江辞云没有看我,他低低地说:“我哥比我大四岁。小时候我穿的,玩的,都是他剩给我的。小时候爸妈特别疼他,十岁的时候我和我哥陪我妈去庙里烧香,门口有卖衣服的,我妈给我哥买没给我买。她说反正哥哥穿过之后我也能穿的上。我印象最深刻的一次,那时候家门口有个馄饨店,我妈偷偷买了一碗把我哥关在房间里,让他吃完再出来。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什么都知道。”
这些话在耳朵里过了一圈又一圈,我愣愣地看着他:“都是自己的孩子,怎么会差别这么大?要是你是个女孩我还能理解,毕竟重男轻女的思想残留还是很重,可你也男孩儿啊。”
江辞云几乎已经没什么烟瘾了,我怀孕那段时间他就努力戒了。
我至今还记得他戒烟那会的暴躁,好几次摸着香烟含在嘴里,假装用打火机已经点燃了,吸上几口。但他车里一直放着烟盒,他又想去摸,大概是想到女儿,突然一下暴躁地把烟盒扔出了窗外。
他扭头,用手指刮擦着车窗上的一个小污渍,声音死沉沉:“大概是他多了几年和我爸妈相处的时间吧。听以前的邻居们说,生我的时候他们被逮住罚了很多钱。呵,老子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会这么不招他们待见。不过我小时候是很皮,我哥特别乖,他学习好,我学习没他好。有时候在外面闯祸了同学家长上门来骂人,他们就更不喜欢我。商临不帮我就算了,还在边上叫要他们打死我。再后来有次他闯了大祸还赖老子头上,我爸用扫把倒过来往我屁股上抽,棍子都抽断了。你喜欢的黄金屁股,大概是这么来的。”
最后一句,要是放在平时,我一定会笑出来,可今天我根本笑不出来。
咽了口唾沫,我又问:“然后呢?他为什么会失踪?你刚对他说后悔,为,为什么?真的没把他卖人贩子。”
江辞云转过头来,嫌弃地瞥我一眼说:“他比我大四岁。他十六那会我才十二,真要有人贩子这种东西为什么不连我一块拐走?颖颖,你生意白做了!脑子浸粪坑了?”
“人家都说一孕……傻三年。”我松了口气,轻轻咬了下嘴唇,又问:“可你也说了是你逼走了他,那你……”到底是怎么逼走他几个字最终卡在了喉咙里。
不得不说,江辞云缺少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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