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杵在门口,抱着孩子那条手臂有很多被强行掐出来的淤青,脸上被硬物砸出来的痕迹更是明显得要命。
“哇”的一声,孩子突然哭出来,我忙一把想去接,可实在没有抱孩子的经验,看见小东西的时候我又把手缩了回来,拿过沈茵拖着的行李箱说:“快进来。”
江辞云裸着上半身从卧室里出来,半年前在破房子里他受的伤如今早就看不见了,身材瘦了些许后他的每一条肌线越发的突出和勾人。
他揉完眼睛,看看沈茵,再看看我,转身回了卧室,再出来时已经套了身时尚大气的户外运动套装,深蓝色,衣领设计巧夺天工,其余的地方没有任何多余或者堆积的设计,特别简洁好看。
这时候沈茵正好给孩子换完尿布,江辞云走到我身侧,低头看着这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嘴角浅淡勾起弧度,异常温柔。
“什么名字?”江辞云抬手在孩子脸上轻轻一滑。他没有问沈茵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用着温柔岁月般的嗓音问着。
“还没取。”沈茵说。
江辞云揉揉我的头说:“唐颖,我喜欢孩子。”
我的脸轻轻一热,摇了摇他的手臂说:“早上公司有事吗?”
“没事。”他抬手看了下表,很聪明地说:“我去给你们买点早饭,顺便带点沈茵住下需要的东西。”
江辞云走得匆忙,孩子换完尿布后也睡了,我让沈茵冲个澡,拿套我的衣服让她一会洗完澡换上。
我坐在床边看着孩子等她,她的手机突然响了,原本我没打算接,可电话一个接一个进来,都是同一个号码,再后来一条短信跳到屏幕上来。
‘日你先人,别让我看见你,看见一次打你一次。’
我定住眼睛,一看号码和刚刚进来那通一样,我立刻回拨过去。
连绵不断的骂声和脏话钻进耳朵里,我从没听过这么难听的话,难听到连我这种过来人都觉得太不堪入耳。除了这些脏话,还充斥着满满的恶趣味。比如一旦再看见她,就要把她绑到床上捆住手脚,然后如何如何。
我再听不下去,冷冷地丢给他一句:“沈茵你碰不得,再找她麻烦,兄弟你会死挺惨。”
“你他妈谁?我日你先人板板。”
我没回答,挂了电话不久沈茵换了我的衣服从里头出来,我对她吼:“都这样了还不肯来找我,沈茵,骨气不是这么用的!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沈茵靠在洗手间门口,淡定丢给来句:“咋呼什么,孩子还睡着呢,出去聊。”
她走到我身边拿起手机翻了翻,然后看着我,倒没说什么,悄然把手机揣回兜里。
我和沈茵坐在客厅里头,她点燃一根烟,娴熟地吸着,吸了好几口,烟灰都不带掉下一寸来。
“刚那混蛋和你说什么了?”她没看我。
“他说你坑蒙拐骗样样都来。沈茵,你到底忽悠了多少男人?这样你早晚把自己毁了!”刚那通电话的内容和昨晚在酒吧发生的插曲差不多,沈茵忽悠了他的钱,然后又什么都不肯干,于是惹毛了别人。
沈茵弹下烟灰,嘴角轻轻一挑:“我毁得还不够干净?早毁了。”
我身子一倾摇晃他的手臂:“刚那男人说昨天他上你家找你麻烦,你拿起菜刀就乱砍。我知道你不会太怕那种场面,可孩子还在呢?这万一要殃及池鱼怎么办?听说保姆都吓跑了。”
“你别管。”沈茵又吸了口烟,烟雾不管再浓烈还是遮不住她灵魂里透出的悲怆和绝望。
一根烟燃烧完,沈茵冷笑了下说:“小颖,昨晚我想了很多事。和严靳那一段……”她的话像是突然卡在了喉咙深处,怎么都出不来。
“严靳怎么?”我试探着问。
“我和他没缘分,要真是那时候和他结婚了,你以为他不会再出去玩女人?还是会的。他取了个小姐当老婆,还收心了,这脸打的!小颖你说,我是不是生来就是拯救坏男人的?他们的好永远落不到我头上来。”
“你不能这么想。”我看着眼前这张憔悴的脸,眉头忍不住就狠狠皱起来。
她看着我:“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有运气。”她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又丢出一句:“昨晚找我麻烦那批人好像是大公司上班的。平时看着衣冠楚楚,一到晚上比流氓还不如,都是些骚玩意。他们挺好骗的,为了玩女人也舍得花钱,就是脑子不好使,我要是会干那个生意,那会也不会不要严靳了,一个个真是又气又好笑。”
沈茵一会笑,一会掉眼泪,看得我心都快疼碎了。
我没有再说话,语言于沈茵似乎没有任何用处,她变得麻木不仁,对整个世界都好像充满了敌意和厌恶。我想,她需要一个温暖她的男人,一个真正爱她且让她愿意从内心的阴暗面走出来的男人。
我很快给孩子找了住家保姆,江辞云也回来了。我想给自己放个小假,陪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正好今天云深没什么大事要处理,江辞云放下工作带我们在城郊自驾游,后来听车内的广播台介绍低空跳伞的运动。沈茵突然说:“我想试试。”
江辞云转头告诉她:“你没经验,不要轻易尝试这种项目。”
“我想试试,带我去。”沈茵偏头看着窗外,声音特别麻木不仁,懒散的声线中仿佛还透出些强势。
不知怎么的,我的心却是一沉,总感觉沈茵不是要去玩什么刺激,很可能她内心种下了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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