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响了院门,很快就有人来应门。
一个八九岁的小孩,问道:“你们找谁?”
程怀谦弯腰笑道:“小虎子,我是念哥哥。”
小虎子不记他了,一直盯着他看,这时,院内走来一位老者,“呀,真是念哥儿呀。
快快进来,刚刚你婶子送来了冰饮。”说着又看到了顾道长:“这位道长是?”
程怀谦:“我舅公。”
顾道长一礼口称福生无量天尊。
老者边回礼边请他们一起进到院里。
沈笑跟着一起进来,这是个一进的小院儿,只有几丈进深且房子老旧,但却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正房厢房,加上厨房和倒座儿,小小的四合院里,还种了石榴搭了瓜架。
正是瓜果茂盛之际,藤架上的青色的胡瓜嫩绿嫩绿的。
程怀谦递上几封点心道:“游爷爷,我是来京里寻寻我爹,他上回说是住在您家的面馆里。”
游爷爷并没有客套的推拒点心,而是吩咐小孙子进屋端来了冰饮。
是冰镇过的绿豆水,还有几牙冰过的西瓜。
每天夏天,京里就有专门的冰窖向外卖冰,富贵人家有自己储冰的,也有去买冰的,总之多数会在屋里放了冰鉴来用。
而普通人家,则会偶而买了街上冰饮店的冰饮和果子来解解谗。
此处乃是外城,向来贫民居多,游家却有一座小院又能拿出冰饮待客,可见家境尚可。
沈笑几人自是不会动那冰饮,只听游老头道:“你爹这次在我家面馆只住了两日。
然后就说打听到消息了,就离开了。”
程怀谦心下一凛,忙问道:“游爷爷,我爹有说过什么消息吗?”
游老头倒真是知道,早年间他小孙子在街边玩耍时,有次差点被马踩伤,是租住附近的程大为救了他,还给他送到医馆诊治。
小虎子是他家独苗苗,打那儿以后,他家就与程大为很是亲近。
而且,以前孙家就住在附近的
他道:“说是打听到老孙在一家北城发祥坊一家叫登云楼酒楼做采买。
那处,可都是富贵人家,也难怪我们这些穷街坊几十年没见过那孙家人。”
沈笑想了一下,发祥坊被德胜门大街,坊内又有护国寺。
出入其间的都是豪户大户,与崇门外的崇北坊,隔了一座内城。
略略聊了几句,程怀谦就告辞离去,并且留下了明时坊的地址,若程大为找来游家,还请游家告知他地址。
出了胡同后,三人就转道上了崇门外大街。
崇文门是税门,凡带货进城者,都是要交税的。
沈笑他们三人安步当车,没有人收他们的税。
过了城门就是崇文门里大街,其东面就是明时坊。
街两边店铺林立,两层三层的建筑比比皆是。
不过,沈笑的他们这处宅子在坊内的胡同里,离贡院比较近,与之只隔几条街而已。
且附近宅子多是或住或租的读书人,还是比较安静的。
顾道长带着两人,打开了一座宅门。
这宅院是个如意门,进去就是一面简单的影壁。
如意门东侧过屏门有一间门房,这门房就是有钱人家的守门人住的。
对面的墙后,清晰可见有一溜儿东厢房,像是个窄跨院儿。
西侧则是倒座,用来招得客人的,再往西边又一个月亮屏门,那处还有一道门隔开的倒座房。
且隔成了一个有两间倒座的小小院子。
再往西隔开的墙内,应该是做为外院官房使用的。
沈笑勾勾头后又倒了回来,程怀谦也跟她一起倒了回来。
看着正迎面的垂拱莲花,徐徐如生。
推开垂花门,就看到院里的两株石榴树,大水缸。
正房三间各有东西耳房一间,东西两间厢房都由抄手与正房和垂花门连了起来。
从垂花门东边月洞门进去东跨院,这处应该是厨房,还有一囗水井。
“舅公,这宅子可不小呀,小三进了,买时不便宜吧。”沈笑没有想到,院子还挺大的,正房后面还有院子,估计没有千两拿不下来。
“哈哈,二十多年前买时五六百两,后面的小院子,顾旗说盖后罩房的。
典出去这些年,也就没有盖。”顾道长说着,带他们回到正院后,又从东耳房旁边的月洞门,到了小小的后院。
这里倒是顺着墙,对着东跨院盖了一间小小的北房,里面放有一些杂物。
顾道长带两人进了房间,推了推一处砖墙,就有咔嚓声响。
原来地上一处石板移动了位置。
通了通气流之后,沈笑从挎包里拿了火折子和蜡烛出来。
点燃后,由顾道长引他们两个拾阶而下。
这处算是地窖了,看着二十来袋的米粮,和半袋子的盐,沈笑打开道:“舅公,这还是辗好的粳米。”
“嗯,顾旗在笔管胡同也存了一千斤。
每年新米下来,他都要捣腾一遍。”顾道长点头,打缸里的一袋小米给两人看了一下。
这里除了米盐和大缸,别无他物。
三人出去后,顾道长又在另一侧按动机关,指了指下面,道:“这边是冰窑,不大,但是储的冰足够夏天用。”
一般凉意从台阶处直飘上来,沈笑迫不及待的下去,好多块冰就放在专门修好的槽里。
她道:“要是二哥在这里,就买了果子打成汁儿,让他卖冰饮去。”
程怀谦拉她上来,道:“下面太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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