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府,一座五进大院落。
在此地,大明太子朱标已经被禁足一旬时光了。
整个院落空空荡荡的。
除了朱标自己,就只有藏在草丛、趴在屋顶做防护的那些锦衣卫了。
是夜,一片乌云遮住月光。
几道黑影翻身越入院墙。
立即,有锦衣卫察觉。
“什么人?”
同时,各有一名锦衣卫从草丛和屋顶窜出。
他们是负责这五米院墙防护的岗哨。
扑的一声,像是火光猛地窜大的动静。
两名锦衣卫不急看清来人,一团红云朝他们迎面飘来。
视线被遮挡,红云快速飘至两人面前。
“好甜香的味道!”
一名锦衣卫感叹,另一位锦衣卫点头认可。
刚说完那句话,第一个锦衣卫就觉得困意袭来,忍不住打个哈欠、伸个懒腰。
刚还在点头,第二个锦衣卫突觉意识陷入黑暗,身子软软向后栽倒。
两名黑衣人上前,稳稳扶住昏迷过去的两名锦衣卫,将他们缓缓放到地上。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没有惊动更远处的岗哨。
其他黑衣人越过两站两躺的四人,径直往院落深处前进。
这群突然出现的黑衣人,在锦衣卫地严密防护下,成功来到了太子朱标所宿的房间外。
嘟嘟嘟。
黑衣人中排众走出一人,他轻轻叩响了房门。
这一叩,就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
屋顶、树后、草丛间突得转出十几名锦衣卫,他们是保护太子朱标的最后防线。
“尔等好大的胆子?”
“哼!”
双方没有太多言语,黑衣人与锦衣卫相互厮杀。
刀光剑影,乒乒乓乓,二十几个人战做一团。
噗噗噗噗……
一声声火光乍现般的动静,一团团红云飘出。
正在打斗中的锦衣卫们只觉得嗅到一股甜香味,接着就手软脚软,昏了过去。
十几个黑衣人早早地服用过解药,他们将地上的锦衣卫集中摆在地上。
“在外护着,孤进去与太子哥哥一叙!”
“是……”
十几个黑衣人躬身领命,叩门的那名黑衣人推门而入。
屋内,朱标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自从父皇下旨要他幽居养病,如同今晚这般,摸黑潜入到屋外的不在少数。
“没有用的!请回吧……”
“蒋瓛是父皇最信重的臂助,他安排的防护,无人可破!”
朱标话音方落,嘎吱一声,屋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他这才突然发现:屋外的打斗声不知何时停了,像是战斗结束了。
“今天这么快?”
“这波人不行啊!”
“上次那波人还坚持到了后半夜,今天来的,怎么这么废啊?”
“皇兄,是二弟我——爽!”
刚刚叩门的那名黑衣人,进来后反身关门。
朱标听出了对方的声音,突的翻身坐起。
“爽……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大哥你就要被父皇废了啊!”
朱爽走上前,解掉蒙面黑纱。
朱标想要先点灯,又担心屋外锦衣卫闯进来,鞋都顾不上穿,直直地撞向门边。
“哎呦……”
兄弟俩在黑暗中撞在一起,发出咚的一声,各自捂着额头退后。
朱爽踉跄向后,靠在门后。
朱标经此一撞,清醒不少,忙不迭去穿鞋,而后去烛台旁点灯。
“爽……你不该来啊!”
朱标坐在桌前,扫一眼陈设简陋的屋内,连碗待客用的茶水都没有。
他叹气摇头,默默垂泪。
“大哥你哭什么?我来都来了。”
朱爽拉开椅子坐在桌对面,瞪眼看着空荡荡的桌面,也一阵阵地无语。
“父皇太绝了啊!”
“父皇真的是让大哥在此修身养性啊!”
“连……连茶叶、果蔬都不给大哥留!”
“哎……不愧是父皇啊!”
朱爽眼神复杂,一脸无语。
他现在敢确定:这一切都是他父皇的意思。
除了他老人家,别人做不出这么“要嘛不做,要嘛做绝”的姿态。
朱标仰起脸,狠狠地深吸口气。
止住眼泪后,他平静无波地看向桌对面。
“爽……你这次冒险进来,为的是啥?”
“是这样的大哥,您请看!”
朱爽探过来大半个身子,双手捧着一封信递来。
朱标接过去打开。
他本只是不耐地想扫两眼完事。
结果,刚看个开头,他就嘶的一声,抬头看一眼朱爽,顾不上说话,低头认真阅读。
【儿臣无过无错,吴故被父皇幽居禁足,儿臣不甘,儿臣有怨!】
【儿臣与二弟秦王朱爽,三弟晋王朱刚,以及四弟燕王朱棣、五帝周王朱素……等。】
【共议后,我等以为:儿臣为太子,当安居东宫;十七弟宁王朱权为藩王,当就藩大宁府。】
【九塞王战略为父皇大政,可助我大明江山千秋永固】
【但只有责而无权者太累,儿臣恳请加九塞王参政、议政之权。】
……………………
一句句读下去,太子朱标嘴越张越大。
读到最后,他紧紧攥着信纸,抬头盯着桌对面的朱爽。
“你这是在挑衅父皇地权威!”
“太子哥哥,不如此,如何平衡你我兄弟感情?”
“不如此,如何平衡父皇与你与皇长孙与十七弟之间的恩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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