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父点了点头。
韩母坐在旁边,见翁婿俩谈得来,她是越瞧这个女婿越喜欢,话不多,面冷心热,能陪他们聊这么久的天,也没有露出一点不耐烦的样子。
说话间,薄慕年的手机响了,是婚庆公司打来的,说已经制作了方案,让他看一看。薄慕年站起来,向两位老人告退,然后上楼去书房收邮件。
婚庆公司的方案千篇一律,婚礼除了壕,没有任何新意,他打电话回去,语气严厉的让他们重新制作方案,否则就考虑换婚庆公司。
婚庆公司经理急了,这是个大单啊,之前沈存希结婚,他们就赚了不少,接下薄慕年的单,他们三年都不愁了,“薄总,您有什么想法,可以说给我们参考一下。”
“……”薄慕年语塞,他到底想要给韩美昕一个什么样的婚礼呢,连他自己都没有想法。挂了电话,他脸色阴沉的走出书房,就看见韩父手里捧着一个陈旧的日记本忐忑不安地走来走去。
“爸,您找我有事?”薄慕年出声问道。
韩父抬起头来望着他,他挠了挠头,“我刚才听你说什么婚礼的,这是美昕以前写的日记,也许能帮到你。”
老人将日记本递过去,薄慕年接过来,老人又道:“本来这日记本是想要给美昕的,昨晚聊天聊得太晚就忘了,你看看。”
说完,老人转身下楼去了。薄慕年收回目光,垂眸盯着手里的日记本,转身进了书房。
韩美昕离开法院,官司输了,她心情不太好。这些年,她接官司有个原则,绝不接出轨方的单。大概因为她的背景够强大,事务所也从来不会强迫她去接,为渣男渣女辩护。
今天这个官司,男方有暴力倾向,几次致她当事人重伤,但是每次都逃过了法律的追究,因为他手里的王牌,他有精神病史。
送走当事人,她心情很低落,接到薄慕年的电话时,她正在江边吹风,薄慕年听见她的声音很低落,问道:“官司输了?”
“嗯,薄慕年,我是不是很差劲,她那么相信我,我却没能救她于苦难。”韩美昕消沉道。
薄慕年问道:“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也不想让你看见我像斗败公鸡的蠢样。”韩美昕不告诉他,她每次有负面情绪,都会来江边吹吹风,自我排解掉。
薄慕年失笑,“我倒是挺想看看你的蠢样,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韩美昕撇了撇嘴,这人到底会不会说话,她都这么难过了。最后她还是告诉了他她的位置,挂了电话,她又吹了一会儿风,转身往车边走去。
刚坐进车里,她就看见不远处有辆白色suv疾速开过来,她一开始没有放在心上,直到那辆车不停加速,离她的车越来越近,都没有减速的意思,她终于感觉到不妙。
她抬头看向后视镜,看到那辆白色suv上坐着一个穿着工装,带着鸭舌帽的男人,男人满脸恨意地盯着她的车,让她忍不住胆寒。
她吓得不知道该发动车子驶离,还是推开车门弃车而逃。就在她手足无措时,那辆白色suv已经撞上了她的车,她的车被那人硬生生撞着往前滑了几米。
韩美昕被弹起来,额头撞在方向盘上,整个人都有点发懵,她抬起头来,看见那辆白色suv迅速朝后退,然后加速前进,再度朝她的车撞来。
韩美昕没有系安全带,这样的撞击,车内的安全气囊是不会升起来的,所以她再度撞在了方向盘上,胸口都要被震碎。
她晕晕乎乎地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的车距离江边不过几米,这里的大坝子没有修护栏,那辆白色suv再冲撞一次,就会将她顶进江里,到时她必死无疑。
她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伸手去推车门,车门被撞得变了形,她根本就推不开,她急得手心直冒汗,看那人疯了一样的倒车,保险杠都撞掉了,他还拼命加速往她这边撞来,她吓得寒毛倒竖,不行,她不能这样放弃,她必须自救,她不能死,她和薄慕年才刚刚开始幸福,她不甘心就这么死掉。
车门推不开,她急得眼泪直掉,身后那辆白色suv咆哮着再度朝她撞来,她整个人又朝前面摔去,撞得五脏六腑都搅在一起,她感觉到白色suv一直顶着她的车屁股,将她往江里顶。
她昏昏沉沉地睁开眼睛,眼前一片血红,是额头上的伤口淌下来的血迹,她伸手抹了抹眼睛,手上一片湿润,不知道车轮子是不是被石头卡住了,白色suv顶不动了,那人疯狂的倒车。
韩美昕看见自己的车前轮胎已经悬在了大坝上,她打不开车门,颤抖着手去拿手机,她要给薄慕年打电话,或许是最后一个电话了。
她拿起手机,手指不停在颤抖,眼前再度模糊,她一边伸手抹掉眼睑上的血迹,一边拨通薄慕年的电话,薄慕年没有接,她透过模糊的视线,看见那辆白色suv疯狂地朝她撞来,她在心里呐喊,薄慕年,你快接电话,快接电话啊。
电话一直没有人接,她听到身后那辆白色suv的油门发出怒吼声,朝她逼近,她甚至看到了死神的手已经掐住她的脖子,要夺走她的性命,她眼泪滚落下来,“薄慕年,对不起,我要先走一步了。”
她绝望地闭上眼睛,等着自己被江水淹没,等着死亡的来临。
“砰”一声,身后传来一声巨响,以及刺耳的刹车声,世界忽然陷入安宁。韩美昕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车子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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