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美昕有些呆滞的眼睛,听到“薄慕年”三个字蓦地亮了一下,随即又黯淡下来,心房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得一阵紧缩。她转身去厨房里给徐浩倒了一杯水,转身出来,将水杯递过去。
徐浩连忙站起来接过去,道了声谢,目光却不敢四处打量,只管盯着面前的前任薄太,道:“你气色看起来不太好,是生病了吗?”
韩美昕苦笑一声,在徐浩对面坐下,她道:“感冒了,现在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找我有事吗?”
徐浩将水杯放回茶几上,他示意韩美昕等一等,然后拿出手机拨越洋电话,不一会儿,电话通了,他道:“薄总,我现在在薄太家里,好,我请薄太和你通话。”
徐浩将手机递给韩美昕,她的手机打不通,又没去事务所上班,据说是请了几天事假,他才特意登门拜访,这要再联系不上她,估计薄总都要发疯了。
韩美昕盯着徐浩递过来的手机,跟盯着一颗炸弹一样,紧张又带着惶恐,她迟迟没有拿过手机,徐浩又把手机往她面前递了一下,“薄太,接电话呀。”
韩美昕慌张地看了徐浩一眼,终究还是接过手机,附在耳边,轻轻淡淡的道:“喂?”
“韩美昕,你知不知道这几天都要把我急疯了?你手机为什么关机?”薄慕年终于听到她的声音,他揪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回了原地,这女人总是有办法折磨得他生不如死。要不是小四这边暂时走不开,他恨不得马上飞回去。
韩美昕听见他焦急的声音,她眼眶一阵刺痛,眼角发红,她不想在徐浩面前失态,站起来走到落地窗边,低声道:“我们已经离婚了,你以后别和我联系了,就这样。”
“韩美昕!”薄慕年差点没气炸,“那晚你……”
他话还没说完,手机里传来急促的笃笃声,通话已经被她掐断,薄慕年气得抓狂,他一手叉在腰上,气得胸膛上下起伏,这女人是要怎样?那晚她抱着他说很想他,想得心都痛了,还主动要和他做,这几天没联系上,就又翻脸不认人了?
她就是欠上!
薄慕年撑着额头,感觉自己头都快气炸了,他把电话拨回去,却是徐浩接的,徐浩惶恐不安的回答,“薄总,薄太把我赶出来了,嘤嘤嘤……”
“……”薄慕年气得挂了电话,韩美昕,你好样的,装醉睡了我,你以为我就会这样善罢甘休么?既然你撩拨起我心里的希望,我就绝不会放过你!
韩美昕将徐浩推出门外,她靠在门上,浑身无力地往地上滑去,心乱如麻。如今听到薄慕年的声音,都会让她痛苦不堪,她已经不干不净了,哪里还有脸再和他纠缠不清?
转眼一周又过去了,韩美昕打起精神回到事务所,天天加班加点的上班,完全变成了工作狂魔。小周周不在身边,她很怕回到那个空荡荡的家,尤其是躺在那张床上,她总会产生幻觉,就好像身后有一副温暖的怀抱一直抱着她,可等她回头去看,才发现身后什么也没有。
那一瞬间,她的心麻木空洞得可怕。
她原本以为离婚后,她就能恢复自由,却没想到心被禁锢了,哪里还有自由?
这几天,她一边工作,一边打听新楼盘,想要重新买套公寓搬过去,金域蓝湾的公寓里有她和薄慕年太多的回忆,她不能再待在这里,否则她一定会发疯的。
自那日过后,薄慕年没再打电话给她,一切都风平浪静,却又平静得那么诡异。这天下午,她去看了新楼盘,就直接开车回金域蓝湾。
走出电梯,她就看见站在门口的高大身影,他风尘仆仆的,脚边还放着一个黑色真皮行李箱,像是刚从哪里回来。
韩美昕的脚步定在原处,下意识就想往电梯里钻,电梯门已经合上下行。她浑身僵硬,目光四处游移,就是不敢落在他身上。
薄慕年静静地望着她,半个月没见,她瘦了许多,巴掌大的小脸瘦得成锥子脸了,看到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他就恨不得打她一顿屁股,就没见过这么别扭的女人。
空气越来发沉默,韩美昕不得不打破僵局,她抬起头来,冷冷地望着他,“薄总,您走错地方了吧?要不要我给您的首席秘书打个电话,让他来接您回去?”
薄慕年听到她这么阴阳怪气的语气,神情越发冷厉,他怎么会忘记那晚她在他耳边说的那些话,他下意识拿出烟盒,点燃一根烟含在嘴里吸食,他得缓缓情绪,不能冲动。
他们这七年不清不楚的过来,都是因为对话永远不在一个频道上,然后针尖对麦芒,就对上了。尼古丁确实让他平静下来,他侧身让到一边,打了同情牌,他哑声道:“我刚下飞机,水都没有来得及喝一口,这会儿嗓子很干,能不能请我进去喝杯水?”
韩美昕诧异地望着他,如果是从前,他早就甩手走人了,怎么可能还和她这样好言好语的说话。怔愣间,她已经不由自主的朝门边走去。
走得近了,闻到他身上传递过来的烟味儿,她呛得咳嗽了一声,拿钥匙开门,她在玄关处换了鞋子,也没管他进没进来,径直去厨房倒了一杯温开水出来。
薄慕年在玄关处找拖鞋,找了半天没找到他常穿的那一双,韩美昕从厨房里走出来,看他弯腰在鞋柜里找什么,她道:“你不用找了,拖鞋我扔了。”
“……”薄慕年平息了一下心头涌上来的怒火,心里暗忖,好得很,连他的拖鞋都扔了,做得真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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