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早上他分明对着镜头说过,他要披露当年爆炸的真相,以求宽大处理。刚才他的妻子也说了,他有话要说的,为什么最后什么也不说了?”贺雪生蹙紧眉头,难道他是看见沈存希在,所以不敢说了?
沈存希心中愠怒,知道她绕来绕去,又绕到他身上来了,他不悦道:“依诺,你到底想说什么?说我胁迫他,不让他说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贺雪生咬着唇,明显心虚。
韩美昕被他们弄得一头雾水,“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沈存希心中越发怒了,他咬紧牙关,道:“你问问你的好姐妹吧,她一直怀疑七年前的爆炸是我弄的。”
“怎么可能?”韩美昕失声惊呼,虽然她当年讨厌沈存希当时的优柔寡断,但是他没有理由这样做,“依诺,这世上谁都有可能害你,但是他不会,你不知道他因为你,差点死掉。”
韩美昕知道沈存希是她的亲人后,虽然一时间还有些不能接受,但是这会儿见依诺误会他,还是忍不住替他说话。
“什么死掉?”贺雪生诧异地看着韩美昕。
“就是……”
“韩美昕!”沈存希不悦地打断韩美昕的话,投去警告的一瞥,韩美昕不甘的闭上嘴,她这是帮他好不好,不识好歹,难怪要被依诺误会。
贺雪生抬头望着沈存希,他俊脸上掠过一抹尴尬,他道:“走了,不是说晚上同我去约会么?我们去吃饭,吃完饭去看演出。”
说着,他伸手揽着她的腰,往台阶下走去,贺雪生怔怔地看着他,“沈存希,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没有事,你不要胡思乱想,走路看路。”沈存希别扭将她的脑袋推回去,让他告诉她,他曾在她墓碑前自杀过,他还真的说不出口。
那时候的自己为什么那样懦弱?竟想到要追随她而去,后来漫长的岁月里,让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个世界如果没有她,他真的已经生无可恋了。
沈存希越是别墅,贺雪生就越是肯定,他有事瞒着她,可是什么事呢?韩美昕知道,兰姨知道,薄慕年也知道,每每他们要说的时候,都被沈存希打断,他到底有什么事瞒着她?
“沈存希……”
“不怀疑我了?”沈存希再次打断她,每次她怀疑他时,都让他心如刀绞,可是再疼都是他自己选的。有时候他真的很想敲开她的脑袋瓜子,看看她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他有必要制造七年前的爆炸么,有必要让人将她偷偷带走?有必要囚禁她么?这么多的疑点,这么多不符合逻辑的地方,她却还是怀疑他,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贺雪生垂下眼睑,弱弱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并不想怀疑你,可是就是控制不住的……”
脑子里好像有一根筋,总是拧不过来,其实与沈存希重逢之后,她对他是怎样的,她心里一清二楚,七年前,就算他放开了她的手,也不会制造爆炸,掩盖她被人绑架的真相。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怀疑他,就像是习惯性的一样,对他没有信任。
沈存希脚步顿住,他垂眸凝视她,忆及秦知礼说过的话,他心下一片悲凉,他伸手将她拥进怀里,也不管这里是庄严的法院门口,他道:“依诺啊,不管你怀疑我什么,不要怕我生气,如实告诉我就好。”
她肯把她心底的怀疑说出口,说明她并非对他全无信任的,只是被人灌输了一些半真半假的东西,让她感到迷茫,她才会有这样的表现。
这些都不要紧的,他能够承受得住。
贺雪生心底一震,垂落在身侧的手缓缓抬起来,捏着他的羊绒大衣,她将头埋进他怀里,“对不起,沈存希,我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我都明白,我不怪你!”他怎么舍得怪她呢?她遭遇的这些,都是因他而起。
韩美昕与云嬗站在他们身后,看他们旁若无人的拥抱,两人面面相觑,刚才一副要大吵一架的模样,这会儿就握手言和了,快得令人咋舌,简直不敢相信。
那边警车忽啸着出来,车窗半开着,廖军坐在车上,双手被拷在椅背上,他看见站在法院前面的一男一女,面如死灰。
他原本打算豁出去,把七年前的真相告之天下,可是那人拿他妻儿相挟,他不能拿他们来冒险。那段秘辛,恐怕真的要长埋于地下了。
贺雪生听见警报声,她抬头望去,看见那辆警车忽啸着驶出法院,到底什么才是真相?她要继续调查下去吗?
云嬗去取了车回来,韩美昕听说他们晚上要去看演出,她不想那么早回去面对薄慕年那张刻薄的俊脸,索性去当他们的电灯泡。
好在云嬗也买了这场演出的票,结果巧合的是,云嬗买的票与沈存希买的票是连座的。
歌剧七点开始演出,现在还早,他们先去吃晚饭,沈存希投资开的茶餐厅就在歌剧院临街,因此他们直接去了茶餐厅。
这里有沈存希长期包间,不对外开放的,沈存希将菜单交给三位女士,让他们点菜。然后云嬗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有些不安地扫了贺雪生一眼,起身出去接电话。
电话是贺东辰打来的,提醒她不要忘记晚上要去看演出的事。
云嬗挂了电话,回到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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