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动静,他抬起头来,看见沈存希抱着孩子,他薄唇轻扯,“怎么还把孩子带在身边?”
“刚接他回去,我进去把他放下。”沈存希径直进了内室,掀开被子将沈晏白放在床上,沈晏白转了个身,嘴里正在梦呓,“爸爸,你不要送我回法国,不要分开我和花生。”
“……”
沈存希给他盖上被子,然后走出内室,合上门,这才来到沙发旁坐下。
他拿起水晶酒瓶,往酒杯里倒酒,琥珀色的酒液,在水晶杯里发出璀璨的光芒,他端起酒杯,仰头就灌了一杯下去。
耳边传来薄慕年失落的声音,“小四,你说女人的心怎么就那么狠?”
沈存希又往杯里斟满了酒,闻言,他抬头看向他,“她为什么执意离婚?以前拿抚养权还能胁迫她,她现在连孩子也不要了,也要跟你离婚的理由是什么?”
“厌了倦了。”薄慕年的薄唇里吐出这四个字,想起那个女人前所未有的绝决目光,她是怎么说的来着?
“薄慕年,每次一吵架一提离婚,你就强迫我,是不是强迫会上瘾?你以为睡一觉起来,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七年了,我把我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都耗在与你斗气中,我不想再这么过下去了,我厌倦了,如果你还念着我们之间的情份,就好聚好散。”
他被激怒了,想到她要离开他,他气得口不择言,“当年你签下契约时,心里不就是很清楚,你是拿来给我睡的,现在假清高什么?”
“啪”一声,韩美昕给了他一耳光,彻底将他打醒,他慌张地看着她慢慢变得冷漠地神情,也顾不得她刚给了他一耳光,“美昕……”
一直以来,契约婚姻都是长在韩美昕心里的一颗毒瘤,谁触碰一下,都能让她血流成河,尤其是在她爱上薄慕年之后,这是她心中磨灭不去的一道伤,是时时刻刻能羞辱她的利器。
年少时不懂,如今才发现,当时她签下的,就是一张卖身契。为了这卖身契,她应该给他生孩子,活该被他和他的家人羞辱。
她后退一步,躲开了男人抓过来的手,她满目闪烁的泪光,“薄慕年,你终于说实话了,我知道了,我也清楚了,这个婚,我们离定了。”
薄慕年僵在原地,骄傲的自尊心不容许他去挽回她,看着她捡起地上被撕碎的衣服,一件件套回去,看着她绝然的摔门而去,他才意识到,他刚刚说了什么混账话!
沈存希瞧了他一眼,“七年都过下去了,怎么突然就过不下去了?是不是问题还是出在你身上?”
薄慕年抬眸瞪过去,大声道:“什么叫问题出在我身上,你不知道她那脾气一根筋似的,说要离婚,七年都没让我安生过,搁谁身上,都会过不下去。”
他声音越大,就越心虚,沈存希是了解他的,也不和他绕圈子,“老大,你不会和那嫩模搞出人命来了吧?我瞧着韩美昕也不是胡搅蛮缠的人,怎么就不顾一切和你闹了?”
薄慕年被他看得心虚,主动解释了一句,“不关那嫩模的事,她就游,恰好在酒店里碰见,我们什么事都没有。”
“没有还能惹急了她?”沈存希摆明不信。
“你小子是来安慰我的,还是来审问我的?你又不是她的娘家人,这么向着她做什么?”薄慕年不满的嘀咕。
沈存希端着酒杯,优雅地靠在沙发背上,他说:“我要是娘家人,我就助她一臂之力,叫你嘴硬!”
“你敢!”薄慕年瞪着他,看他满脸的不以为然,顿时泄了气,“也活该我嘴欠,昨天我看见她和郭玉在一起,二话不说拉走她,回了别墅,我们就吵起来,我一气之下,就把她给……”
后面的话,他自己都没脸说,虽然强上这事,他干了不止一次两次了。
沈存希心中了然,“我说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喜欢这种相爱相杀的戏码?”
“你说谁一大把年纪了?我身强力壮,男人四十一枝花,我现在可是一朵开得正鲜艳的花。”男人和女人都一样,提到年纪就敏感。
沈存希忍不住喷笑出声,“是是是,你现在是一朵开得正艳的喇叭花。”
“……”
两人这么一闹,刚才那悲伤低落的气氛彻底没有了,薄慕年喝了口酒,感叹道:“这女人啊,说变就变,跟六月的天气一样,还是男人的友情好啊,小四,要不我们凑成一对算了,让她们滚蛋。”
“别,我是直的,你别把我掰弯了。”沈存希一脸的敬谢不敏,见他连这种玩笑话都说得出来,可见真的被韩美昕刺激得不轻。
唉,他们身边的这一个两个女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可就算不省油,他们也要定了。这一跟头,栽下去就起不来了,可偏偏还栽得心甘情愿。
这一夜,两个受苦受难的兄弟,你一杯我一杯的,喝了个痛快,暂时把悲伤与难过压在心里,只管今宵有酒今宵醉。
……
贺雪生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小周周正坐在床上,一双漆黑如宝石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走进浴室,洗了脚,然后坐在床上,哄小周周睡觉。
联系不上美昕,这孩子怎么看怎么可怜。
小周周躺在床上,望着粉色的帐顶,问贺雪生,“雪生阿姨,我明天就能见到妈妈了吗?”
“嗯,小周周明天就能见到妈妈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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