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家珍站在他们身旁,见沈遇树抱孩子的姿势越来越娴熟了,她心里五味杂陈。她不是不知道,沈遇树为了等她,七年都没有交女朋友。如今她离婚了,他更不可能轻言放弃。
厉家珍从宽松的针织衫口袋里拿出一张票,一张高铁票。她知道沈遇树是开车来的,就算他要离开,也会是开车离开,但是她还是让佣人去买了一张高铁票。
她将高铁票递给沈遇树,道:“遇树哥哥,这是明天下午回桐城的高铁票,你回去吧。”
沈遇树神情一怔,垂眸盯着她手里的高铁票,他道:“怎么是一张?要买也买两张啊。”
厉家珍倒是被他的话弄得一愣,“你一个人回去,要两张票做什么?”
“谁说我一个人回去,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回去。”沈遇树一本正经道,那语气俨然已经把厉家珍当成了他的老婆,反正不管是装疯卖傻,还是抽科打诨,他都绝不会放弃她,独自一个人回去。
厉家珍皱眉,“谁跟你是一家三口了,你别胡说啊。”
沈遇树垂眸看着怀里的小家伙,他笑着道:“儿子,给咱妈笑一个,告诉她咱们是不是一家三口?”小煜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当真朝厉家珍傻气的笑了一声。
厉家珍无语到极点,“什么咱妈,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儿子。”
“我也没你这么年轻的妈,走了,我们去散步喽。”沈遇树抱着小家伙往前走去,他们每天的固定行程,是从厉家珍的院子走到山顶的停机坪,小煜喜欢看飞机,沈遇树从厉御行那里借来了钥匙,每天带着小煜在飞机上摆弄,等玩累了,再推着他回去。
厉家珍常常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看着沈遇树那宽厚的肩膀,她总是心事重重。偶尔沈遇树会忽然转过头去,她眼里的情绪无所遁形,被他瞧了个分明。
他知道,家珍对宋清波动了真感情,他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来得及让他努力,来得及让他们在一起。
从山顶回到院子里,厉家珍望院子里空荡荡的地方重新架起来的海盗船,那是前些天沈遇树让人用起重机重新吊进来的,他在用行动告诉她他的决心。
她转身上楼,浴室里传来沈遇树清朗的声音,他在给小煜洗澡,似乎听到她的脚步声,他大声喊道:“珍珍,把浴巾拿进来一下。”
厉家珍看见床上放着一条浅蓝色的浴巾,连忙拿起走进浴室,她在他身旁蹲下,把浴巾递给他,沈遇树没看她,伸手来抓,结果一下子抓到了她的手。
他似乎愣了一下,转过头来望着她,抓住她手的大掌缓缓握紧,然后她看到他眸色逐渐变得深暗,俊脸离她越来越近,近到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脸上,痒痒的,撩人心魄。
直到那两片唇快要贴上她的,她才反应过来,连忙起身,脚步踉跄地走出浴室,心里却像被投了一颗石子下去,乱得一塌糊涂。
……
沈存希回房换了家居服,上身一件浅蓝色的针织衫,下面一条休闲裤,为他减龄了不少。他抬头看着床头上的婚纱照,他摸了摸脸颊,脸颊并不痛了,痛的却是心。
刚才兰姨说的话,他岂会没有考虑过?有时候他破罐子破摔,真想找个人结婚,然后忘记她。可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是他一念之差,是他对不起她,他又有什么可怨可责怪的?
就算她现在嫁给靳向南,他又有什么资格成为她幸福路上的拦路虎?当年是他亲手将她推开,如今他想要找回来,又谈何容易?
如果她心里没有他,如果她已经不爱他了,是否他做再多,都已经来不及了?
沈存希在床边坐下,心口隐隐作痛,他闭上眼睛,仰躺在大床上。他的心已经为她着了魔,任何人都取代不了,非她不可!
手机铃声响起来,他从裤兜里摸出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接通,“喂?”
“小四,我听说小白回来了,你怎么也不通知我一声,我早说过去要去法国看看他。”电话里传来薄慕年清冷且略带责怪的声音。
沈存希另一手按着太阳穴,他说:“这两天在关他禁闭,改天再带他来见你们。”
“小家伙胆儿可肥啊,我听严城说,他一个人坐飞机从法国飞回来,这要放到我们家小妞身上,可不得把我们心脏吓破。”薄慕年是有孩子的人,能够理解那份心情,他听说后,光是想想就觉得后怕,还好没出什么状况。
“你们家小周周要离家出走,韩美昕不跟你急红眼才怪。”沈存希取笑道。
“是啊,她最护孩子,我今晚没应酬,一会儿过来看看他。”薄慕年说完,就收了线。沈存希在床上躺了一会儿,他坐起身来下楼。
一个小时后,有车灯从大门口探照进来,沈存希拉着沈晏白去门口迎接。阿斯坦马丁077驶进来,在一侧车道上停下,薄慕年手里拎着一盒玩具过来。
沈存希道:“沈晏白,这是薄叔叔,叫人!”
沈晏白的目光落在那盒乐高玩具上,他连忙叫人,“薄叔叔。”
薄慕年弯腰看着他,“转眼长这么高了,都成大小伙了,我还记得你带他走的时候,只有这么一点大,和我家小周周差不多大。”
薄慕年感叹的是岁月不饶人啊,孩子们长大了,他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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