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存希身陷囹圄,她心里是痛快的,可是当他吻上她那一刹那,她的心尖像是塞了一个虫子进去,细细密密的咬着,说不清是疼,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贺东辰看着她,心里开始担忧,他忽然道:“雪生,听哥哥的话,去相亲吧,哥哥亲自把关。”
去相亲吧,等心找到了安放处,就不会再这样空空荡荡的难受。贺雪生明白贺东辰的意思,她点了点头,“好,我都听哥哥的。”
翌日,沈存希涉嫌杀人的丑闻一经媒体大肆报道,沈氏集团的股票果然开盘爆跌,直线飘绿。这是意想中的事,贺雪生看着那一排排绿色的数字,并没有感到意外。
她抬头问云嬗,“现在是时候接手沈氏抛售的股份吗?”
“再等等吧,我们没有动静,别的人也有动静。”云嬗分析道,在桐城,想看沈存希死的人,很多,不止他们。
贺雪生闻言,看了一眼跌幅,现在进去,确实不划算。等,她已经等了六年了,不愁这一两天。
云嬗看着她有些憔悴的模样,她低声道:“雪生小姐,大少爷给你安排了相亲,今晚六点,在希塔的旋转餐厅。”
希塔两个字落入她耳里,激起了不大不小的风浪,她顿了一下,伸手翻文件时,她不动声色道:“我知道了,我会准时过去。”
云嬗又看了她一眼,总觉得她今天怪怪的,沈存希被拘留,她没有多高兴,沈氏股票直线飘绿,她也提不起精神来,她很想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也许连贺雪生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似乎从警局回去后,她就变得不对劲了,她努力去忽视去深想,因为那个结果,是她承受不住的。
云嬗什么时候走的,她不知道,她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快下班了。她迅速处理完手里的事情,将文件放到助理桌上,已经快六点半了。
她才想起,相亲已经迟到了。
她连忙拿起包和车钥匙,快步走出办公室,来到负一楼,她坐进车里,开车去希塔。
她到达希塔时,心里还在想对方会不会因为她迟到提前走人了。可是当她走进旋转餐厅,侍应生立即上前来为她带路,她就知道,那人没走。
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包厢外,侍应生推开门,她步进去,看到座位上坐着的男人时,她猛地一愣,没想到哥哥给她找的相亲对象会是他!
……
沈存希被刑拘了三天,外面世界大乱一般,沈氏股票开盘跌停,连跌三天,没有人能卖出,也没有人能买入,倒是沈氏的股东们心生不安,开始蠢蠢欲动。
跌停三天,沈存希的身家蒸发了数亿,股东们也好不了哪里去。虽然有沈遇树全力稳住,但是丑闻的威力,还是不容小觑。
沈存希不急,自有与这利益相关的人开始急红了眼,拼了命也要先把沈存希弄出来。
沈遇树受股东们的压力所迫,不得不去警局见沈存希。当他看见沈存希时,他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他的四哥。
他还穿着那天被关进来的衣服,颊边新生的胡茬,青青的,显得邋遢潦倒。他在这里安之若素,倒真把这里当成是他的家了,由着外面乱成一锅粥。
他走进去,居高临下地盯着他,“四哥,你要在这里住多久?”
是住,不是关,若他要出去,没人关得住,若他不想出去,没人能请得走。可是他这样折磨自己又是何苦,因为贺雪生?不,更确切的说是宋依诺。
沈存希坐在床边,甚至不能称之为床,应该是地铺。这样的地铺,他曾让依诺在新婚之夜,无望的待在这里,想想,他就觉得心寒。
这三天,他一眼没合过,都在想她关在这里的十几个小时是怎么度过的,心里是怎样的绝望,才会让她的心变得这样的冷这样的硬?
“遇树,叫律师来保释我出去。”沈存希从地上站起来,他身体晃了晃,沈遇树连忙伸手扶着他,他的脸白中透着黑,黑眼圈很重,他不收得皱眉,“四哥,你在这里吃白食,好歹也养得白白胖胖的,这样子出去,不知道媒体又要怎么胡说八道了。”
沈存希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的样子很差劲,他没有放在心上,什么样子,都比不得她当时待在这里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样子惨。
思及此,他满心都是痛楚,再也不能够将她这样放下,不能!
沈存希拂开他搀扶的手,他还没老得走不动,也还没有倒下,他不要人扶。
沈遇树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看着他的背影,他眼眶忽地一热。沈家的男人,都是这样长情的,四哥惦着四嫂,五年的七年,一共十二年,不能忘,忘不了。
他惦记着家珍,九年的七年,一共十六年,还是忘不了,不能忘,不舍得忘。
可是那又怎样呢?有些东西,他们拼尽力气都得不到,错失了那一次机会,便永久的失去了这个人。
沈遇树心中酸楚,这短短一段路,他想到自己,想到四哥,莫名悲怆。
保释的手续已经办好了,沈遇树接过律师团带来的风衣,轻轻披在四哥肩上,他回头看了他一眼,那一眼让他觉得苍桑。
然后沈存希大步走出警局,警局外媒体记者早已经等在那里,见沈存希出来,闪光灯如海浪一样扑来,巨大的菲林伸过来,记者的问题也接锺而至,砸了过来。
沈存希被明亮的光线刺得微眯起眼睛,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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