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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雪生回到卧室,她将自己扔在大床上,良久,她伸出手腕,那股灼烫的感觉还挥之不去,她怔愣许久,忽然起身走去洗手间,伸手打开水龙头,她将手腕放在水龙头下面,水声哗哗作响,冲刷着她的手腕,却怎么也驱散不了那股灼烫。
她拿洗手液洗了一遍又一遍,手腕都洗得发红了,还是没能摆脱那股灼烫,她挫败极了,她抬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只觉得陌生,她突然发怒,一挥手将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全部扫下去。
一阵激烈的砰砰碰碰的声音过后,洗手间里又恢复了安宁,她缓缓蹲下去,痛得弯下了腰。
贺东辰从外面破门而入时,奔到洗手间门口,看到的就是她这副模样,凄凉、痛苦、绝望,还夹杂着说不清的忧郁与悲伤。
他心口大恸,情不自禁地在她面前蹲下,伸手将她抱起来,才发现她浑身都在颤抖。她内心的痛苦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以前她掩饰得极好,现在却掩饰不下去了。
“雪生,哭出来吧,哥哥陪着你。”
贺雪生睁着眼睛,眼眶干涩,眼里却没有泪。她这个样子,让贺东辰更心疼,哭都哭不出来的痛苦,那是逆流在心里的殇。
他将她放在床上,她下意识蜷缩成一团,像是很冷一样,不停发抖,咬合的齿关发出得得的声音。贺东辰脸色大变,连忙拿出手机拨打家庭医生的电话,“杨医生,麻烦你来贺宅一趟,马上。”
挂了电话,他趴在床上,神色焦急地看着她,“雪生,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
贺雪生脸色白中带青,整个人像毒瘾发作一般,不停叫着冷。贺东辰踢了鞋子上床,将她搂在怀里,不停摩挲着她的身体,“雪生,我在这里陪着你,别害怕,我陪着你。”
贺雪生的情况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她忍不住那样的痛苦,张嘴欲咬自己的手臂,被贺东辰拦住,他将自己的手递到她面前。
她意识逐渐模糊,张嘴就咬住面前的手,血肉绽开,她唇齿间一片铁锈的味道,贺东辰闷哼一声,额上泛起密密匝匝的汗珠。
贺雪生很快安静下来,双眼紧闭,似乎晕厥过去。贺东辰拿出仍被她咬在嘴里的手,虎口处一圈牙印,已然血肉模糊。
他看着沉沉睡去的贺雪生,拉过被子盖住她的身体。他刚从床上下来,房门被敲响了,他疾步走过去打开门,杨医生站在门外,贺东辰侧身让他进来,“雪生又发病了。”
“我看看。”杨医生放下医药箱,给贺雪生检查了一遍身体,他道:“她正在发烧,我给她开退烧药,一会儿给她服下。”
“好,刚才她情绪突然激动,像上次一样咬人,杨医生,这在医学上真的没办法解释吗?”贺东辰忧心忡忡的问道。
杨医生瞥眼看到他左手虎口上一圈牙印,他拿出消毒液出来,先给他处理伤口,他道:“她的植物神经受到严重创伤,情绪过于激动时就会出现创伤应激反应,不是咬自己就是咬别人,如果承受不住内心的痛苦崩溃的话,更会咬舌自尽。她今天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情绪反应这么大?”
“遇到一位故人。”贺东辰解释道。
“难怪,其实这种病症在医学上无法解释,你可以试着带她去咨询心理医生,让医生帮助她恢复。”杨医生处理完伤口,在虎口缠了一圈纱布,叮嘱他这两天不要碰水。
贺东辰看着床上昏睡得人事不知的贺雪生,他摇了摇头,“就是我都走不进她心里,更别说心理医生,她很抵触,我不想惹她不开心。”
“贺先生,有时候对待病人,需要下一帖猛药,让她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否则病情加重,会影响她今后的生活。”杨医生边说边收拾医药箱,“趁她的情况还没有发展成精神方面的疾病,尽早接受治疗。”
贺东辰送走了杨医生,他转身回到床边,轻轻在床边坐下。粉色的被套映衬得她的脸越发苍白,他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雪生,告诉我,我该怎么帮你,你才不会这么痛苦?”
……
沈存希失魂落魄地回到酒店,严城站在房间门口,听到脚步声,他抬头望去,看见沈存希走过来,他连忙迎上去,“沈总,您回来了。”
沈存希点了点头,他刷了门卡走进酒店,总统套房内应有尽有,品味一流,他脱下西装,对严城道:“严城,取消申请的航线,我要过段时间才回法国。”
严城伸手接过西装挂上,毫不意外沈存希会作出这样的决定,他道:“沈总,您不回去,要不要将小少爷接回来?”
“暂时不用。”沈存希摸出烟盒,拿了一根烟含在嘴里点燃,他吸了一口,烟雾呛进肺里,他剧烈的咳嗽起来。严城见状,连忙去厨房里倒了杯温开水出来递给他。
沈存希摆了摆手,继续吸了起来,这几年沈存希的烟瘾极大,除了尼古丁能暂时抚慰他的悲伤,就再没有什么方式可以排遣他心里的痛苦。
他从不肯汹酒,因为喝醉了,他的心会更空虚。
严城已经接到消息,知道沈存希如此反常的原因。他没想到沈太竟死而复生了,甚至变成了贺家的养女贺雪生。想必沈总是因为见到她,心绪波动才会如此激烈吧。
“严城,你去查查所有关于贺雪生的资料,包括她的工作时间表,我要知道她什么时候出现在什么地方。”沈存希抽完一支烟,才沉声吩咐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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