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轻枝看她一副“你敢动我烟斗,我就和你拼命”的架势,也只能咬咬牙,忍着不爽把她扶回房间。
凌姬躺在软榻上,缓了缓身体的不适,从床下打开夹板,抽出一个盒子,把里面的药瓶拿了出来,倒了两颗药。
“沈轻枝,你知不知道怎么样可以让纸人不怕水?”凌姬啜了口茶,呼,吃了药果然好多了。
沈轻枝毫不在意地回答:“还能怎样?涂层清漆不就得了,真是的。”
突然,迎面而来的就是凌姬一杯水,他毫无防备地被泼了一脸茶水,水珠沿着他下巴滚落,凌姬抬头,看向他:“我要给石笑笑做张皮子,你最好好好想想,否则我就把你从窗户口推下去,让你感觉感觉阳光的‘温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十分阴险。
沈轻枝本来想发怒,听到后面一句话,原本准备星火燎原的愤怒,一下就被一桶冰水从头浇到尾了。
让纸人不怕水?这个问题他倒还没经历过,不过应该有一个办法,他听墓里头那些家伙说过,像是要去找刚死之人的骨架,然后在骨架上糊纸,最好是十恶不赦之人,这样子可以和那些恶鬼契合得更好,但切忌不可找产婆、屠夫、孕妇一类。
产婆迎接生命,屠夫手上鲜血无数,孕妇是为阴间投胎之人所护的,身上有圣光,所以不得动。
“最近可有杀人犯处斩?”沈轻枝沉思一会儿,屠夫是不行,但是杀人者可以啊。
杀人犯?凌姬不知道沈轻枝怎么突然问这个,但是他既然问了自然有他的道理,凌姬揉揉脑袋,打呼道:“运财!运财!”
楼下大堂里的运财听到凌姬的喊声,马上放下算盘,把账本倒合在桌上,急匆匆跑上去。
“老板娘,有什么事儿?”
凌姬眼珠子转了转,问道:“今日可有杀人犯处斩?”
运财不免有些疑惑,他很好奇凌姬要问这个干嘛,不过凌姬从前干马匪的他也不是不知道,所以难保凌姬现在不是想一边开店一边重操旧业了。要知道,凌姬当年的消息网,江湖上的老熟人,那都还在的。
“这个么,我倒是不熟悉的,若老板娘你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去城西悦来赌坊问陈虎。”运财思考了一会儿,他当初和凌姬一起干马匪时,是出谋划策的,当然也兼算算账,至于这些他倒是不熟悉。
“嗯,去吧。”凌姬挥挥手,让运财下去,“你快马加鞭过去,我给你三个时辰。”
陈虎当年是刺探情报的,如今在一家赌坊办事儿,当年他们一伙人在大漠驰骋多年,劫镖、杀人、越货,陈虎都帮忙打探过情报。
沈轻枝开始和凌姬细细讲了起来该如何做。
先将尸体运回来,然后剔肉取骨,越快越好,最好在两个时辰内处理完,然后用灵符把骨头裹住,扎成纸人。灵符封住了尸骨的生气,活人生气尚存,所以那些道士和其他接投事的人也不会那么容易察觉,更能靠着气息避开舍利子的佛光。
凌姬听得津津有味,看来她以后接鬼事,还能多一个项目,今后多捞点尸体,通通给它扎成纸人儿去,然后再卖给那些要报恩报仇需要一具暂时人身的鬼魂,每个收取明器二十件,做工好的新鲜的纸人五十件!用不了多久,笙箫就能把铺子扩到临郡六县。啧啧,稳赚不赔的买卖!
凌姬心里头的一把算盘打得那叫一个响,已经把自己以后准备的都规划了一遍。天晓得沈轻枝要知道她现在的想法会不会后悔告诉她这个办法。
沈轻枝看着发呆的凌姬,皱了皱眉拍拍她肩:“不过这种身子效果很好,可是保鲜期却不高,只能一次只能维持五天。”
凌姬思考了一下,她许了半个月,那就是要换三次,应该可以吧。
顺风赌坊。
陈虎看到运财来了,马上把手里头的骰子盅扔给旁边的小跟班然后飞也似的奔过去:“老弟,你怎么来了,三娘她又准备继续带着咱们在大漠里干?告诉你我可一直……”
“诶!”运财摇摇头,马都没下,“三娘让我来问问你,最近有没有什么杀人犯处斩?”
陈虎听着一脸扫兴,都怪那个老道士说了什么话骗得三娘去学捉妖,想当初他们在大漠驰骋多好啊,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三娘的那把弯刀当初不知道喝了多少人的血,他现在还记得呢。可是三娘学成归来后就偏偏要散伙儿开店玩儿,现在他们弟兄几个散着,他还得呆在那破地方,真是的!那破道士!
但是既然三娘问了,他陈虎自然要说:“有啊,有两个犯人,一个是铁匠阿洪,一个是个地痞混混朱五。我跟你说啊……”
“不用了,我马上回去。”运财摆摆手,一挥马鞭,扬起尘埃朝笙箫奔回去,留得没来得及闭上嘴的陈虎吃了一大嘴巴的灰尘。
三娘倚在桌上画着符,她这扎一个纸人儿那至少要几百上千张符呢,从运财走的时候她就开始画,画的手都酸了,才弄好两百张,顶多糊条胳膊。
“梅九!梅九!给老娘死过来帮忙画符!”凌姬放下剪子和黄纸,闭上眼,气沉丹田,在梅九毫无防备画眉的时候,喊出了这句话。
梅九方才正兴致勃勃的从自己的小盒子取出炭笔,对着自己那张俊脸描啊描啊,心想镜子里的这个小哥怎么这么美,正准备站到花房里去好给自个儿配个景。结果猝不及防被凌姬大吼了一声,刚刚站起来就吓得脚一滑,突然踩在青石板那结了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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