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聂相思就这么盯着试卷看了半个小时,手里的笔,却始终没落下一次。
客厅。
战廷深在沙发里坐着看了约四十分钟的财经新闻,关掉电视机,起身便要去楼上书房。
被他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
战廷深垂眸看了眼,见是徐长洋打来的,冷眸微眯,伸出骨节分明的手将茶几上的手机拿了起来,边接听边朝楼梯的方向走。
“出来喝两杯。”
徐长洋清淡的嗓音传来。
战廷深往前的步伐停顿,回眸朝墙上的石英钟瞥了眼,“现在?”
“嗯哼。”
“不去。”战廷深果断拒绝,迈步朝楼上走。
“噱~~”徐长洋嗓音笑涔涔的,“廷深,你今晚不出来也行,往后要是出什么事,可别怪兄弟们没提醒你。”
战廷深含唇,大约在楼梯的三分之一处停下,深邃的双眼半眯,声线沉沉,“在哪儿喝?”
“星辰。”徐长洋笑得志得意满,笃定了战廷深回去般。
战廷深低哼一声,将手机挂断,抬眸朝聂相思的房间看了眼,折身往楼下走。
“先生,您要出去么?”张惠收拾好厨房出来,就见战廷深从衣架上拿下大衣朝玄关走,疑惑道。
“嗯。”战廷深看了眼张惠,“张姨,待会儿给思思准备些吃的送上去。”
“我知道先生。”张惠说。
战廷深抿唇,没再说什么,拿起鞋柜上随手放着的车钥匙出了门。
张惠听到别墅外传来汽车远去的声响,方转身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水果,打算给聂相思做个水果拼盘。
做好,张惠端着水果盘走出厨房,穿过客厅朝楼梯上走。
上楼,张惠站在聂相思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谁?”
少女清脆软甜的嗓音隔着门板传来。
张惠嘴角扯了扯,“小姐,是我,我给你送水果来了。”
聂相思没出声,不过张惠听到了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没一会儿,房门打开。
张惠将手里的果盘递给聂相思。
聂相思抓了一颗葡萄放进嘴里,方接过果盘,含糊的问张惠,“张阿姨,我刚听到引擎声,是我三叔出去了么?”
“是的。”张惠说。
“噢。”聂相思眼珠子转了转,又对张惠笑了笑,“谢谢张阿姨的爱心果盘。”
张惠笑,“别谢错了人,是先生让我给你准备的。待会儿我再去给你做点点心什么的,你学习累了饿了可以吃着点心歇会儿。”
“嘿嘿。辛苦你了张阿姨。”聂相思说。
“这是我的工作。”张惠道,“好了,我不打扰你学习了,你也别太拼,累了就歇会儿。”
“嗯。”聂相思点点头。
张惠转身,朝楼上走。
聂相思看着张惠步下一级楼梯,才慢慢将房门关上。
端着水果盘走到课业桌坐下。
聂相思将水果盘放在课业桌一角,一只手肘支在课业桌上,掌心托腮,想某人。
这个点了,出去干么?有重要的事?
聂相思想了想,也没想出个什么来。
于是深吸几口气,稳了稳心神,重又拿起手边的笔,试着凝聚精神专心做试卷。
……
星辰高级休闲会所。
这间会所是徐长洋和翟司默合股开的,不过,虽然是两人开的,但两人都没怎么管,将管理职责全全交给星辰的总经理严宇珩。
503号包房是两人长期预留出来,几个兄弟聚会时用的。
包房里有棋牌室,台球桌,健身房,练歌房等等,很大就是了。
战廷深到达包房时,徐长洋和翟司默在台球室打台球。
看到战廷深来,翟司默眉头竟是一皱,那瞄着战廷深的双眼仿佛还带着些些不待见和不爽。
战廷深面无异色,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放到一边的单人沙发里,双手插兜,身姿笔挺,清清淡淡的看两人。
徐长洋看了他一眼,“来一局?”
“没兴致。”战廷深道。
徐长洋挑眉,也没强求。
继续和翟司默打台球。
待一局结束,三人一同走出台球室,去了聊天室。
聊天室里,三人分坐在三把白色的单人沙发上,中间是一张白色的圆桌,上面摆着几瓶红酒和几只高脚杯,且,每人面前都放着烟和打火机,以及各人的手机。
战廷深手里夹着一根烟,不过没点燃,眼眸低低垂着,面色冷峻,看上去给人一种谁惹到他的不开森样。
但徐长洋和翟司默知道,并非有人惹他,而是他本身太冷,所以总给人不易亲近且很不好惹的感觉。
“酒也喝了,该说正事了。”战廷深抬眸,盯着徐长洋。
徐长洋笑,“什么正事?找你出来目的就是喝酒的。嗯,当然,如何喝酒也算正事的话。”
“别卖关子了。十点不回去,思思该打电话催了。”战廷深说。
徐长洋注意到,战廷深唯有在说起聂相思时,那双冷恬的眼眸里才会有光闪现,且嘴角会不受控的上卷。
徐长洋微掩眸,顿了片刻,转头看向翟司默,“东西呢?”
“我靠!你好意思找我要东西?你丫是不是人,是不是人?你那双爪子金贵,小爷我的手就是随便可以糟蹋的?徐长洋,你丫,你丫忒賊了!”
翟司默咬牙,恨恨道。
“自家兄弟,说这些干什么?伤不伤感情?”徐长洋皱眉,很无奈的说。
“窝草,劳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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