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经长大，自然不会真的跟长辈争吵，无非是选择逃避，除夕夜离家在外面街道上溜达。
朋友圈里晒出一组有一组阖家团圆的照片，有的是红包，有的是祝福，内容丰富多彩，热闹与他无关。
那时他是真的烦。
但又很无聊。
无聊的沈湛坐在休息长椅上刷着无聊的朋友圈，又推出来，点开某个人的头像，发现那人倒是跟他一样安安静静，朋友圈的记录还停留在两个月前。
这就么一个冷清的朋友圈从那群热闹团圆宴中脱颖而出，沈湛打开对话框，发出一个黄豆表情包。
有点土，但没关系，反云乔也很少发表情包。
云乔：？
对方发来一个问号，沈湛眉头一挑，忽然觉得找到乐子，直接电话打过去，对方秒接了。
“乔乔。”
“有事说。”有事，就说。
“哟，这么久不见，还这么冷漠。”
“我以为你有什么要紧事。”不然平时也不会打电话。
沈湛啧声，换个问题：“你家吃年夜饭了没？”
“吃了。”
不过爷爷的体不大好，不能一起守夜，早早就睡下。
所以现在她一个人待在房间，没事就看看视频，或者看书，好像也没的娱乐方式。
云乔下识翻一页书，忽然听见沈湛电话那边有其他广播声，像是在街上。
“你在外面？”
“是啊。”
“你不在家吃饭吗？”她记得沈家可是有一大家子人，跟他们支离破碎的云家不一样。
“被赶出家门，好可怜呢。”
“为什么？”
“比赛的事儿呗，被骂一年，我都习惯了。”
“云乔，不如你出来，咱俩凑合凑合过除夕得了，也不至于显得太可怜。”
他就随口一说，想逗逗云乔，谁对方沉默一会儿竟真回应：“可以，但你要请我喝『奶』茶。”
沈湛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杯『奶』茶就把云乔“骗”出门，两人站在大街上一起吹冷风。
云乔怕冷，忍不住缩脖子。
“，带你买『奶』茶去。”沈湛推着她往店内去，坐在室内体逐渐回暖。
这家『奶』茶店面积不大，临近晚上十一点基本没什么人。
云乔不客气点了自己最爱的『奶』茶口味，沈湛懒得挑，指着说跟她一样。
“你又因为那个事跟家里人闹矛盾了吗？”
用那个事代替矛盾，两人心肚明。
这一年在不同城市，他们私下有时候会发消息，没有经常聊，大致事情道些。
“我都这么大了，哪能事事听他们安排。”
“时候我是没能力反抗，说什么把我送去磨炼几年，还不是白费功夫。”他不喜欢的事没人能『逼』他做，不过那时才十岁左右被送去他们所谓的封闭学校修养，几年后他就跑去雷教练那儿学跆拳道。
“说不等哪天输了比赛爬不起来，我就真放弃了。”
“你的比赛，我有看过，很精彩。”她的话很简短，识却十分明确：“你要是喜欢，就放弃。”
两人聊着，沈湛又接到通电话，听着像是沈家人打来的，他有些烦躁。
“我出去会儿。”
云乔没拦住，沈湛经去了门外边。
她从窗户看到沈湛在抽烟，那是以前不曾见过的。
云乔问店员借来一张纸笔。
没过多久沈湛回到室内，云乔让他自己去端『奶』茶，对方『露』出诧异表情：“不是吧，你都喝一半了，都不给我拿过来？”
云乔摆手。
沈湛顺手将烟盒放在桌角，自己去领『奶』茶喝。
两人在这坐了半时，考虑到对方还是个未成年，没等过凌晨，沈湛亲自把送她回家。
剩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沈湛打开烟盒，要取一支烟，却见空隙间塞着什么东西。
他抽出来，展开折叠纸条，上面是几排字迹娟秀的黑字，着有关抽烟的危害。
他难得那么有耐心，一字不漏看到最后，末尾终于出现一排非百度百科上的识，而是发自她内心的话：如果戒不掉，就少抽。
她没说不准、不行、不可以，而是用这种委婉的方式加以提醒。
脑海中浮现女孩一笔一划认认真真抄下那段识，笔帽戳着下巴思考，又一本经在末尾添上那句话的模样。
可爱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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