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哭。”叶舒萌哽咽。
“没哭，那你眼睛里是什么？脑子进的水吗？”
她已经够难受了，为什么他就不给她一点余地？她都已经躲开了，他为什么还要赶尽杀绝？叶舒萌捏紧拳头，咬牙切齿地强调。“我哭没哭跟你没有半点关系。”
“现在倒知道凶？刚才怎么就忍气吞声？”池南川用奚落掩饰心头的烦躁。能够伤害到他的女人，怎么可以被其他人随便欺负？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还是你认为我比较好欺负，所以你只敢对我张牙舞爪？”
“你说够了没有？能把你的嘴闭上吗？”叶舒萌瞪着他，就像一只受伤的小兽，眼里充满了抵触。“你和官柔复合就是为了刺激我？你真是无聊透顶。”
“刺激你？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
池南川，自尊心多强的一个人。哪里允许她赤裸裸地拆穿他的目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往他心上捅刀？不可原谅。
等等。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复合？”
难道她早知道他和官柔的事？她突然那么绝情，也是因为这个？
池南川心头燃起一簇火苗，但迅速被无情扑灭。
“她跟我提过你们的事，我只是没想到你就是那个渣男。”
那簇火苗还没来得及燃烧就熄灭了，池南川的心更加阴沉了，继续往下沉，沉得更深，沉入了一片漆黑无边之中。
他十分憎恶自己到这时候仍对她抱有期待。
叶舒萌怕被他看穿自己有所隐瞒，立刻追问。“离婚协议，什么时候给我？”
“我一时脑热才和你结婚，现在我清醒了，我不会再和你合作。如果你需要一个池太太，官柔是很好的人选，我愿意给她让位。”
“你愿意？”池南川讥讽一笑，眼神又冷又锐利。“那你怎么不问问我愿不愿意？什么时候，我的婚姻轮到你摆布了？你未免太瞧得起自己。”
“我不在乎你和谁结婚，我只想要回我的自由。”
唐慕言结婚的确让她心碎，但远不及现在这么痛苦，她就像蜘蛛网上的小虫，被束缚住了。不管她如何挥动翅膀挣扎都无济于事，她的翅膀都要断了。她的心每分每秒都在遭受凌迟般的痛苦。
“你不爱我，离婚不好吗？”
池南川嗤之以鼻，眼神冷酷。“能维系婚姻的，不只是爱，爱的反面也可以。”
爱的反面……恨？他恨她？叶舒萌的身体微微颤抖起来，恐惧在体内肆意流走，更加恐慌了。
“怎么？很痛苦？”他像个恶魔一般享受着她绝望无助的模样，他无法让她爱上他，至少他能让她和他一样尝尽折磨。大不了，两败俱伤。
“我现在做的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也许当初在你玩弄我的感情之前，你就想想清楚，你的对手是谁，后果你能否承担得起。”
一字一顿，他的声音清晰而残酷。
“当然，现在说这些已经太迟了。你好好享受吧，池太太！”
撂下这句话，池南川头也不回地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泪水又一次迅速盈满了叶舒萌的眼眶。
他究竟要折磨她到什么程度才甘心？
……
天气炎热，加上工作量大，工作人员一个接一个病倒，人手不足，叶舒萌没办法请假，池南川又一直赖着不走，她唯有尽量躲到没有他的地方，把注意力都用在工作上。
晚上在山上拍一场夜戏，刚下过雨，空气又湿又黏，草丛里到处都是虫子，咬得人烦躁不已。
“啪——”叶舒萌又打死了一只蚊子。
“萌萌，你手臂上好大一个包啊。”盼盼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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