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翻个白眼:“不带这么偏心的哈!”
“滚一边去,还说给我留间屋呢,屋子呢?”
“你又不住!”
“不住也得给我留着,不然我老了怎么办啊?”
燕绥假装叹气:“唉唉,了不得,我又损失了一间房了。”
陈五娘一把将周幸搂在怀里:“所以说,她是靠不住的。何况这是你家,我现在只管疼你,以后老了你再疼我便是。”
说的周幸笑个不住。
陈五娘又道:“柳郎吃了你家的月团,满世界都说好吃,也做几个与我尝尝?”
“那是柳郎讲义气,照顾我呢。”周幸笑道:“就是里面用了鲜花馅儿略稀罕点。那年我在教坊时也吃过这样的糕饼,只不是酥皮的。娘娘要吃,我这就给你作去。”
“不忙,陪我说说话。那个你哪天做好了,使人送去便是。”陈五娘又道:“年年我们也要有点心进上,厨子都是做老了的人,宫里人未必喜欢。你也做几样好的,若味道不错就进你们做的,也是一个体面。”
燕绥皱眉道:“我们无根无基的,怕有人眼红。”
“怕什么?有我呢!”陈五娘叹道:“我年轻时带出来的孩子,走的走,嫁的嫁,死的死,跟前就你一个了,能不看顾点?说句到家的话,后来那些我没功夫照管,她们与我也就是个面上情,我可真靠你养老的!”
“那敢情好!”燕绥咯咯笑道:“明儿我先叫廖云去把你的私房先搬了来,免得便宜了官家!”
陈五娘一掌拍到燕绥的后背上:“都做阿婆的人了,一点没个正形!”
燕绥瞬间木着一张脸,巨正经的说:“我这是彩衣娱亲!”
周幸做了个呕吐的姿势:“太恶心了!”
燕绥假意怒道:“狗叛徒!这就被特务收买了!”
周幸绷不住大笑起来,我去啊,这经典台词亏她一把年纪还记得。
陈五娘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燕绥又换回正装与陈五娘说道:“去年那个羽绒斗篷真真暖和。如今他们在赶制,我叫他们做一套好的来。元旦进宫表演,通不许乘车坐轿。又不好明目张胆的用皮毛。倒是这鹅毛不在制度内,也不存在逾越不逾越了。只做个朴素的外皮,保暖了就成。娘娘今年要什么花色,只管说与我,我亲给你绣了来。也是我一片心了。”
“我正说这个呢。”陈五娘正色道:“宫里虽暖,我们表演的却不能穿多。那年不冻病一两个?你替我做了芯子来,让他们自己缝套子去。年下达官贵人多,有完全的保暖是最好的。我不亏了你们,横竖走教坊的帐,你只管替我做二十套来。”
周幸听到这话,忙进屋拿出一叠纸来。问道:“阿婆要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多厚的?既然是要宫里走动,又是大雪天,得要做防水才行。”
陈五娘问:“防水又是如何说?”
“不过就是两件套,内里是斗篷,外面跟着做一件配套的油衣。只是油衣味道不大好闻就是。”
“这想法不错,细说来与我听听?”
周幸便道:“正月里姑姑的斗篷她后来嫌弃不方便用手。依我说还是用披风好。袖口太大了漏风,便离口子不远处加根收缩绳,如果冷的很就把绳子抽紧,又好看又暖和。衣摆内侧都钉上扣子,外罩一件同样大小的油衣,只做长一点。下雨时罩在外头,下摆往里折,扣上扣子,就不怕水了。油衣不透风,也有保暖效果。”
陈五娘点头道:“这个方法好,你索性连伞和雨靴一并配上。”
燕绥笑道:“最好连包也一并配上!”
陈五娘拍手笑道:“大善!一事不烦二主,鹅绒的披风与我二十套。油衣再另给我配四十套预备女使们穿。过年哪有不下雪的呢?女使们比伎人们都要冻的狠呢。”
“娘娘一贯这么慈爱。”燕绥小小的马屁一记。
“我最好再慈爱点,索性个个都配上鹅绒的披风,一年一换,你就不愁没生意了是吧?”
燕绥拍掌笑道:“赶紧把阿威叫来,让娘娘签字画押!”
陈五娘冲燕绥翻个白眼,又对周幸笑道:“一提起他我就想起那年你们小两口打架的事来。后来大郎输给你什么来着?”
“早忘了!”周幸笑道:“不过我们算不打不相识!自从打了那一架后,他没事就找我茬,后来竟熟惯起来,真真想不到。”
“更想不到现在还这么恩爱!”陈五娘道:“都快成我们教坊的传奇了,改日叫秀才写个本子,过年时就在教坊的戏台子上演一番给大伙儿看。”
燕绥忙道:“别忘了把我们在招牌也挂上,最好连地址都一并挂幕布上!”
周幸囧:“你拍广告呢!”
燕绥耸耸肩道:“开个玩笑嘛,教坊还真能排这个不成?”
陈五娘道:“可以考虑!”
周幸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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