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时分,容仪才从外面回来。一进屋,发现罗衣已经摆饭,嬉皮笑脸的坐下喊道:“橘子,替我盛饭。”
橘子应声而去,罗衣依旧无视。
琼英拉拉罗衣的袖子说:“娘,四舅让你别生气了哦。”
罗衣敲了下琼英的头:“吃饭别说话。”
琼英吐吐舌头,又对容仪眨眨眼。容仪回了个搞怪的表情。看到罗衣直翻白眼。饭毕,乳母把琼英和还只能在婴儿椅上坐着不动的虫子带去院子里消食。容仪便尾随着罗衣回房。
经过绍衣的劝说,罗衣也气够了。日子还得过,而且这母子俩都欠调|教,要顽强对待!因此正准备开口,却见容仪从袖子里掏出个东西来:“你瞧,我替你买的西洋玩意儿,会动的呢!”
罗衣随手接过来一看,咦?铁皮青蛙!?居然是铁皮青蛙?伸手把发条领了几圈,然后放在炕桌上,青蛙开始一跳一跳的向前走。不由微微一笑,这个在现代人手一个经久不衰的小玩具,今生竟然还能再见。青蛙啪嗒啪嗒的声音,触动了她心中最柔软的回忆。不知道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父母一面,哪怕一面也好,不,别说见面,就听一条消息!可惜,现实是连这都是奢望。
容仪快崩溃了,听从绍衣的指点,满京城才淘到一个新鲜玩意。罗衣她她她居然拿上手就会玩?这不是吧?难道她以前就玩过?我说萧家老太爷,你要不要搞的你们家个个这么变态啊……
可是随即见到罗衣一脸难过的表情……orz,四舅哥你是故意坑我的吧?是吧?是吧?
罗衣回过神来,见容仪懦懦的样子,不由问道:“怎么了?”
容仪道:“你哭了,这个东西不好么?”
罗衣一怔,半晌才说:“我想我……娘了。”妈字到了嘴边又咽下。
容仪松了口气:“这有何难?后日我不上学,陪你回去看看就完了,这也值得哭。”
“……”罗衣知道这家伙说风就是雨的脾气,只好硬生生转口说:“天人两隔,怎么看?”
“啊?”容仪惊了一下,然后尴尬的笑:“哦,呵呵,这样啊……”好吧,看着琼英粘罗衣的样子,他相信罗衣是真想嫡母。
罗衣知道他想岔了,却也没法提醒,索性岔的更远:“这个多少银子?”
“二两。”
罗衣汗:“好贵!”
“西洋玩意么,自然是贵一点的。”
罗衣点头同意,这年头西洋玩意绝对是奢侈品,因为生活用品还是贸易顺差,洋人脑抽了才卖那些。
容仪见状,立马抓住机会猴在罗衣身上:“媳妇儿,你不气了吧?”
罗衣瞪了一眼:“想得美!”
“嘿嘿,我知道你不气了。”
罗衣哼了一声。
容仪叹了口气:“她毕竟是我生母。”
罗衣正色道:“我也是个母亲。当人母亲的,不该这么作践人。”
“我会跟她好好说。”
罗衣稍稍退让:“就这一次,再有这样的事……杖毙那话是吓她的,但请老太太出山……”
容仪应了,却有点不高兴。看了看桌上的青蛙,内心暗叹:罗衣到底还是只跟嫡母亲近,根本不懂我啊……
罗衣不是神仙,自然猜不出容仪的想法。屋子里沉寂的有些尴尬,夫妻两相对无言。
第二天容仪继续上学,罗衣送他出门后,便让人将薛姨娘请过来。逃避不是办法,谦让效果更糟糕,一定要让她消停下来才行!
不多时,薛姨娘到了。罗衣指着旁边的凳子说:“姨娘坐。”
薛姨娘被绍衣吓了吓,态度好了很多,虽然表情还是不大爽快,但至少没开口乱嚷嚷。
罗衣喝口茶,慢慢的道:“前阵子是我错了。”
薛姨娘睁大眼,嘴巴长成个o型。
罗衣微笑:“长幼无序,主奴不分,是乱家的根源,姨娘你说呢?”
薛姨娘张了张嘴,还是硬忍了。
罗衣从来就不是兵不血刃的主,何况顾家这一群,需要文斗的她不用斗,以她的智商直接弃权。剩下的么,就算是文斗也伤不到她们,索性捞起胳膊直接上:“姨娘也必不想老爷为难是吧?”
“太太娘家能耐,我还有什么好说的?”薛姨娘冷哼。
“要不怎么嫡妻就比妾体面呢?”我就是娘家给力,你能怎样
“你!”
“我劝姨娘消停些,我从来也不是什么贤良淑德的角色。”
“好一个书香门第家的小姐!”
“书香门第?”罗衣冷笑:“按我们家的规矩,姨娘就不该踏出佛堂!”
“你什么意思?”
“我让着你,是看在老爷的份上。姨娘最好不要蹬鼻子上脸,忘了这顾家后院谁当家!好听的话我也不会说,自问生活上也没亏待过你。若想摆老太太的谱~”罗衣拖长了调子:“姨娘你还不配!”
薛姨娘蹭的一声站起来:“我肠子里爬出来的,我还不配?我呸!”
“来人,”罗衣冲外头喊道:“去租辆车来,姨娘说在这里住的闷了,要回侯府。”
薛姨娘一听这话,吓的跳起就往房里冲,碰的一声关门上栓子。罗衣也不在意,只要她不再闹就好。指望这种人从内心尊重她?回炉重造都未必有用。
一个人从来就过苦日子,他未必觉得有什么。但一旦享受过后,苦日子便格外难熬。薛姨娘便是如此。她在亲生儿子这里,顶着个生母的身份,一直是无冕之王。如今又让她让着罗衣,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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