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衣曾经在网上随意的瞟过一个观点:夫妻一定要共同承担整个家庭。文章很长,当初她不过20岁,连恋爱都未开始,所以没耐心去看。只记得“共同”二字以及最后造成相当不错的结局。所以她做什么都一定要扯着容仪,要求容仪做什么,不管是装模作样还是认真对待,也都陪着。很显然,她尝到了甜头。因为比起新婚的各种混蛋,目前的容仪实在好了太多。至少如今即便是如此窄小的庭院,没有马匹弓箭,他也每天早起打两套功能跟广播体操差不多的拳。搬家的事做完闲下来时,看到罗衣看书,没忍住也拿起书本研读。中秋节打月饼,更是主动接过“打”的力气活计,把包馅这种“简单”事留给了罗衣。
为此罗衣翻来覆去想了一夜,居然生出一丝甜意来。她在萧家所幻想的生活,似乎也不过如此?尽管打月饼,是罗衣故意装作很有趣故意把他招来的。可是一上来就接了相对累的部分,还是让罗衣有不少的感动。也有不小的成就感——那样一个渣男,居然让她改造了!实在是得天之大幸!当然,容仪这辈子没有出息是肯定加必定的。甚至连锦绣都悄悄跟她说,先磨他两年性子,日后侥幸考上秀才直接捐官算了,要考不上捐官也使得,只不过顶个秀才的名头到底好看一点。容仪在读书上的天赋实在到了惨烈的地步,也就代表,这辈子真正意义上的凤冠霞帔已经断定遥遥无期了。可是当官太太又如何呢?嫡母的苦,长姐的痛,还没见够么?不是谁都有锦绣那般好运气,嫁的前途无量还相亲相爱的。即便如此,不也担着个填房的名头么?哪有十全十美的呢?何况上辈子,她父母不也是普通工人,不也舒舒服服的过了一辈子么?所以,从现在开始,认认真真的对待这份婚姻,这个男人吧!
一夜未睡,起来时竟然精神百倍。容仪起床就见罗衣嘴角含笑,便道:“做了什么好梦?”
罗衣故作正经的骗道:“我梦到——我能想到最好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容仪霎时心情暴表,翻身扑倒罗衣:“再来七子八婿,随侍在身旁!”
罗衣立刻挣扎:“我才不要当母猪!”
“由不得你不要!”容仪扯开睡衣的绳子:“美人,给爷笑一个!”
罗衣忽然想起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说了很久之前就想说的那句话:“要不,爷你给我笑一个?”
容仪噗的一声笑场了:“哈哈哈哈哈,你脑子怎么长的啊?爷今天就专给你笑一天!”
罗衣道:“一天太少,一辈子如何?”
“你给我生了七子八女再说!”说完吻上罗衣的唇。
正准备干那妖精打架的事,忽然听到碰碰的敲门声。
容仪怒道:“谁啊!”谁特么这么不长眼!?
向妈妈十分无奈:“四爷,四奶奶,今儿中秋节,要去给太太请安呢,虽说分家了,可也不宜太迟。”
容仪嗷的一声倒下,罗衣笑的打跌,十分恶劣的道:“叫你白日宣淫,哈哈哈。”
容仪见罗衣并不像以前哥们口中的正妻那样在这事上古板,心中大喜:“回来再收拾你!”
罗衣到底不是资深御姐,听到这话忍不住脸红:“快起床吧,叫人笑话。”
容仪捏了捏罗衣的脸蛋,学着店小二的音调:“好咧~~~~~”
家里没有马车,只好从车马行租了几辆来。马车早已等在门口,罗衣脸不自觉的红了一下,才登上了车。容仪跟在后面进来,顾不得环境简陋,紧挨着罗衣坐下,紧紧的抓住罗衣的手:“你今天真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说不上来,就是不一样。”
“那你说我这样好不好?”
“当然好,比以前好。”
罗衣但笑不语,她不是有心计的人,更没有那种心里想什么但面上一点看不出的水平。昨晚是顿悟,或者说是长期的量变引起了质变。大约因为如此,才散发出不同的气场来吧。改变,或许在侯爷亡故时,已经埋下了种子。整整一个孝期,一起骑马射箭,读书习字,早已开始慢慢软化她的心了吧。曾经的针锋相对,恐怕也有她抵制的缘故。容仪不聪明,却也不是毫无感觉的白痴。庶出的人,从来就在某些方面更加敏感。绍衣是,荣臻也是。用心对待,日子只会越过越好。日后,也一定要一起努力的生活下去!
到达侯府,似乎一切没变。大奶奶站在二门迎接,未语先笑:“这才几天没见?四奶奶竟是容光焕发。”低声笑道:“可是小别胜新婚?”
罗衣囧了一下:“大嫂……”堂堂侯夫人,不要开带颜色的玩笑啦!
“那些家具还好使么?”大奶奶毕竟不是罗衣的闺蜜,玩笑点到为止:“旧的木材刨过一遍,怕是薄了点吧?”
“不薄,好得很。我娘家姐夫帮我拾掇了一番,因此麻雀虽小,却也五脏俱全。哪日大嫂子上门瞧个热闹去。”
“你就哄我吧。一府里看家具,当谁不知道呢?你姐夫拾掇的?又不是什么坏名声,看把你吓的!”
罗衣吐吐舌头:“大嫂子火眼金睛!”
“你呀!”大奶奶点了点罗衣的额头:“今日过节,若节礼好呢,我就替你守着这个秘密。节礼不好么,不再贿赂我一回,再不提你掩着了。”
罗衣从向妈妈手里拿过提盒递到大奶奶面前:“我们四爷亲手做的月饼,孝敬太太与你和二嫂的,这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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