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后门找到一些植物,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植物,但在饥火烧肠的情况下也值得冒些风险,家人曾说过,闻上去不臭且小舔后不苦的植物,一般而言没有大问题,于是便采摘一些不明的植物就地狼吞虎咽起来。
回到塑料桶,躺下去之后,意外抚摸到自己身体时,发现全身粘糊糊的感觉,呕吐在自己身上的臭味,在这儿几乎难以被辨别出来,因为从踏进大门那一刻起,整栋楼都弥漫着一股臭气熏天的味道。
2
桶底有一个大孔,透过这个孔可以望见窗外之景,日出已流露出它透明的半张红脸蛋,并且染红东边的云朵,呈现出美丽的红霞之景。
其后,阳光照亮大楼东侧窗口边的每一个绿色的塑料桶。逐渐有病友起床,一刻钟过后,一个员工走过来告知我,等下我需要自己上五楼找主治医生,去之前我得先吃早餐。
楼层的中央立着一个比人还要高大的铜锣。到用餐的时间点,食堂员工拿着大锣槌猛力敲击,那声音真不怕有人没听着,就怕靠近锣边的人耳膜没被震破,当然,敲锣者本身是一个聋子。后来我才知道,立这么大的锣主要是为了省力,因为一槌下去,没有不醒之人,仅有不醒之尸。
食堂能容纳下医院所有人员,有七百余人。而派餐员仅有两个,食堂内领餐队伍每一行都排到建筑的尽头,而尽头处会另设一排连结,形成一条绵延不绝的长队。如我这种来迟两分钟的人,得排上一个多小时才能吃上一顿饭(当然,仅是感觉一个多小时,因为这里没有钟表)。偶然,遇到派餐员心烦意乱时,或者是在派餐过程出现打闹事件时则得排更久,有时甚至连一顿饭都吃不成。
轮到我领餐时,派餐员往我的餐盘盛一勺油炸蛆、一勺野菜以及一杯清水,然而却没有水果,从进来医院到离开,一直都没有派水果。
领餐之后,我选一张没有人的桌子就餐。但是,一坐下去立即就有一名男青年坐在我的斜对面,他一坐下来即连续往其身旁的垃圾筐吐痰,吐几口后再用餐,用餐过程陆续吐痰,想来他应该是患有疾病,于是我将屁股挪远些,把餐盘也移远。他看到此举之后,对我说道:“小家伙,你躲啥呢?我啥病都没,健康得很。”
过一会儿,背后有人在喊他,他手里还夹着菜便转身过去打招呼,由于没夹稳,菜掉下到垃圾筐内。他与人打完招呼之后,从筐内夹起那条菜放进嘴巴,吃得垂涎欲滴。我说道:“这么脏,有你的痰,不要吃了吧。”
“小家伙,没事儿,痰是自己刚吐的,所以没毒。”
“那好吧。”
“小家伙,你还体验不到人间的疾苦!能吃就是福!懂吗?”
“问题是,你在垃圾筐捡起来吃真的健康吗?”我问道。
“废话!不是说了!健康得很!”
我没再理会他,继续吃自己的早餐。没一会儿,他又在酝酿一口痰,他看到我盯着他,便有意吐进自己的水杯,然后抓起杯子一滴不剩地灌下去。
“看到了吧!小家伙,没毛病!”
实在是令人作呕,我没吃完早餐即转身离去。
回到塑料桶上,想了想,精神病院还真是顾名思义,果真有精神病人,想来刚才那个人还真病得不轻。
过了十多分钟,我才想起去找卡特教授的事儿,于是便下桶,准备上五楼。一路上,张望每一层楼,都差不多的配置,一样的绿桶,一样的窗户,一样的铜锣,一样的荒诞。
上到五楼之后,楼层有五个集装箱,一个为院长室,一个为治疗室,一个为员工宿舍,另外两个不知其用途,每一个集装箱都装有空调。敲门后,治疗室的护士开了门,瞧里面的配置,医生应该是在这儿工作与居住,而全院仅有一个医生,即卡特教授。
卡特教授赤裸着上半身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他的白色大褂随意放在沙发一边,下半身仅穿一条红色的三角裤,面部戴着一个氧气罩,连接着一个大钢瓶,观察其神情可以猜测出他应该是在吸汽油。这让人出乎意料,想不到不仅是多令多流行这玩意,连这鬼地方也能见到它的身影。我站立一分钟后,他摆出一副傲慢的模样脱下氧气罩,然后对我说:“坐下来,你今天感觉怎么样?”
“还行。”
“还行那就打一支针就可以走了。”
其后,他在处方笺上用鬼画符般的笔法画上几笔后,便把处方笺交给护士。
一会儿的功夫,护士从药室拿出一支针,没说一句话即直接往我脖子上扎下去,我叫喊了一声,事后,被使唤退回到一楼。
3
打完针后连续三个晚上做梦都梦见杀死院长,此前并没有见过院长的面目,但其在梦里的模样使唤竟与以后见到的本人一模一样。
梦中,我手持一把偷来的匕首,捅进院长的颈部动脉,拔出匕首的瞬间,血液pēn_shè我一脸,吓醒后才知晓原来仅是一场梦。但是,醒来却发现我手中拿着一把带血的匕首,于是立即扔出窗外,不知它是从何而来。
此外,每一轮从梦中醒来,住在我桶旁的斯斯都会跑到我桶前,他对我说着同样的话:“小子,你快逃!你杀了人!你来这儿五个月发生太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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