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过了九点,萧南烛才醒。
揉著太阳穴走出卧室的时候他的脑子还是晕晕沉沉的,眉头都锁的死紧。
人一旦脱离了严苛的环境就会无意识地松懈下来,尽管在此之前萧南烛已经习惯了军旅生活,可是连番颠覆三观的所见所闻已经让他没有任何心思去想别的事情。
此刻的手机上显示有两个司徒张打过来的未接来电,他一边往厨房走著一边夹著电话准备回拨过去,等他走到冰箱前面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因为几乎就在瞬间萧南烛便想了起来,那本奇奇怪怪的老黄历还被他放在冰箱里。
“喂,终于醒了啊?”
司徒张懒洋洋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萧南烛轻轻地唔了一声手指却不自觉地放到了冰箱门上面,他的脑子里还在思索著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可是这种见了鬼的事也不能和别人说,说了别人也肯定不会信。
“大早上打我电话干嘛?”
语气干巴巴地问了一句,萧南烛此刻的注意力大多集中在面前的冰箱上,可是还是抽空和发小唠起了咳,闻言的司徒张无奈的发出一声叹息,接著拧巴著声音开口道,
“我说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记性差成这样啊?不是昨天都和你说过了吗?过了年之后我给你介绍个工作吧,我认识的哥们儿多,多找几个人问问总是有门路的,但你得答应我过年这几天多陪我出来吃几个饭啊,酒桌上才能谈交情,可不许和你以前似的不听话啊萧南烛……”
司徒张和老妈子似的不停地絮刀著,知道他是好意,所以萧南烛也没有去打断他。尽管骨子里他就不是那种能在酒桌上喝两杯就和别人呼朋唤友,称兄道弟的人,否则也不至于在部队里那么吃不开,落到现在这种尴尬的境地。
可是对他的脾气性格了如指掌且知道他如今有难处的司徒张还是耐著性子地把自己的意思给完全带到了,甚至还照顾著他的面子没有等萧南烛去主动求他帮忙,这份心意就已经十分难得了。
这般想著,萧南烛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表现的不那么不识好歹,毕竟自己这破条件也没什么好挑剔的,司徒张要是能介绍个靠谱的,自己年后去好好上班也没什么,可是他正这么想著呢,那头的司徒张已经把话题发散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而结束语就是——
“不管怎样,总之今天晚上这个酒局,你一定得来!请客吃饭这哥们儿可是我一大客户,每次来按摩推油都做全套呢……知道他是干嘛的吗?保险公司的销售经理!这种人手里不知道掌握了多少资源和人脉,对你肯定有好处,你要是跟著他干,保证有前途!!这次要是不合适,我给你再找!卖基金的!卖保健品的我都认识!销售业出人才啊!当然了,要是你在过完年前能自己找到工作那当然是最好了!这样我这个当哥们儿的也对你奶奶有交代了!你说是吧!!哈哈!”
扯著自己都不信的淡,摆明了要坑自己发小的司徒张说完就这么把电话给急急忙忙摁了,似乎是知道萧南烛要冲自己发火了,所以他连给萧南烛回答的机会都没有就挂了,被一阵抢白的萧南烛无言以对地把电话给揣兜里,心里的火一时间有点没处发,好半天之后,他才低骂了一句。
“你大爷的,你怎么不干脆介绍我去做传/销呢……”
这话说的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从前压根没什么工作经验的萧南烛也难得的体会到了几分无可奈何,他自己其实也想把这工作和生活问题给一次性解决了。
可是就像司徒张说的那样,在如今这个社会,没学历没门路的他到哪里都不会走的不顺利。
这般想著,心里烦躁的当下又想抽烟了,萧南烛皱紧著眉头不自觉地又看了冰箱一眼,冰箱上还贴著一个超市赠送的冰箱贴,抿著嘴唇的他把手放了上去又下意识地握紧,可是还没等他把冰箱门打开呢,他的耳朵里就忽然听到了里面传来一声微弱的喷嚏声。
昨天被连续吓了两次了,萧南烛这会儿也没什么顾及了。
反正大白天也的不怕妖魔鬼怪造次,他一个堂堂的退伍军人空手降服个妖魔还是没问题的,再加上他目前生活工作问题的不顺利,如今正是缺了一个出气筒。
可偏偏就在他严正以待等著这躲在冰箱里的鬼东西爬出来,再准备给他来上一脚的时候,冰箱门已经被缓缓地推了开来,紧接著……有个头发尖上都结了霜,穿一身青色小马褂的书生一边叫骂一边哆嗦著从冰箱里探出了头来。
“真……真是岂有此理!!大冬天的谁把空调开这么低的啊!!!本公子裸睡这都要冻感冒了……阿嚏!!阿嚏!!!”
萧南烛:“……”
……
廿四从外貌上看还是刚及冠的少年郎模样,模样清秀,斯斯文文,周身是墨香环绕,眉间是写意fēng_liú。
平时他都是呆在老黄历上一年不用动弹的,这工作安排可谓是轻松自由。
闲暇时光他一般都会在自己小书房里看两卷画本,听一首昆曲,偶尔给他恋慕已久的芒种姐姐,谷雨妹妹写写情信花筏。
虽然他的邻居鲤鱼养殖户小年是个很吵闹还不爱穿开裆裤的多动症儿童,每每都大呼小叫都吵的他睡不著觉,但是这还是影响不了廿四作为一个文艺小清新所追求的生活格调。
虽然他不是什么重要节日,也不是什么特定节气,但是作为一个普通的再普通不过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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