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澜担任定远军骁骑校尉第二天,苏子霄就坐不住了。
他从小的理想就是加入定远军,定远侯回京后又和他说上了话,他更是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如今顾小侯爷都有了官职,他怎能落后呢。
于是,苏子霄先斩后奏,直接给吏部发了辞呈,也不等回执,就将禁军令牌交还给了统领,快速成为一介白身。
这件事,还是做吏部风宪的妙嫣接到了辞书,她以为苏子霄只是单纯不想干了,亦或者,是苏丞相想为他安排别的官职,也就没有在意。
等苏子霄他爹知道后,苏子霄已经辞职三天。
苏老丞相儿子很多,却没有几个成器的,只有孙子辈的苏子霄从小喜欢舞刀弄枪,在禁军中表现的也很不错,深得苏丞相看重。
所以,苏子霄他爹管不了他,就将事情告诉了苏老丞相。
苏家和顾家不熟,苏老丞相一点都看不上顾承昭这种领兵打仗,粗俗不堪的丘八,自己儿子还被顾承昭揍过,两家是有些仇怨在的。
谁承想,唯一争气的嫡孙,忽然要跑去加入定远军?
他苏文钟的嫡孙,居然更崇拜顾承昭?
苏老丞相气的半死,把苏子霄家法揍了一顿,又将他丢到了祖宗祠堂思过,总之是不同意此事。
永华宫。
“用此药方一日两剂,再连续服用十日,改成一日一剂,然后只要不情绪激动,或者饮食有异,心疾就算是控制住了。”
容珩再次给苏栀雪把完脉,平静的收回了手。
此时,皇后的寝宫内只有苏栀雪和容妙嫣在,宫女紫苏守在门口,防止有人忽然前来。
“多谢......五皇子。”苏栀雪躺在塌上,轻声说道。
她望着容珩冰冷而俊朗的脸庞,眼前的少年和容玦是兄弟,眉眼之间,依稀有几分相似。
苏栀雪不禁转过头,将眼泪忍下,耳边仿佛响起了一道道清澈而温柔的声音。
“栀雪,这是我新做的一首诗,送给你啦。”
“让我瞧瞧,大燕第一才子,又写了什么歪诗呀。”
“栀雪,等你及笄,我就求父皇赐婚。”
“栀雪,等我。”
“苏栀雪......你为何不能等等我。”
“苏栀雪,我从来没有后悔爱上你,来世,等等我可好。”
......
容珩垂下眼眸,他猜出了苏皇后在想谁,这也是他此前给苏皇后救治,都戴面具的原因。
不过,上次暴露身份后,容妙嫣肯定已经告诉了苏皇后自己是容珩,他也就没有了戴面具的必要。
“不必谢我,我只是为了三皇兄。”容珩淡淡地说。
苏栀雪忙擦了擦眼泪,苦涩一笑,道:“还是要谢的。”
容妙嫣红唇微抿,仿佛看不见母亲的眼泪,起身与容珩走出了寝宫。
等到了苏皇后看不见的地方,容妙嫣紧绷的身体骤然一软,红着眼睛道:“多谢小五叔救治母后。”
她作势要跪下。
容珩站在原地,不说话地盯着她看。
“......呃。”容妙嫣膝盖不由一直,容珩不应该做出要把自己扶起来的样子吗。
容珩面无表情的说:“你跪啊。”
容妙嫣抽了抽嘴角,心里的哀伤顿时消散大半:“不好意思,忽然就跪不下去了。”
容珩:“呵呵,我就知道。”
容妙嫣定了定神,翻了个白眼,道:“小五叔除了第一次跟顾澜一起来给母后治病,之后,都是让人传信,就没有亲自来过,今天为何来了永华宫?”
容珩一脸淡定:“宁安公主有话直说。”
容妙嫣的额角突突跳动,咬着牙道:
“此话,应该是本宫问你吧,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顾小侯爷担任了定远军骁骑校尉,看来,容五公子是坐不住啦?”
容珩反问:“五日前乾元殿内商议贡布如何处置,朝中从三品以上官员皆在列,宁安公主作为吏部风宪,行六部监察之权,却没有被通知前往......是不想去吗?”
他会坐不住?容妙嫣更坐不住。
容妙嫣呼吸一窒:“......”
容珩简直是她的克星,是不想吗?呵呵呵,她要是能去怎会不想去,是因为父皇认为她是女子,根本没通知她好吗。
看着容妙嫣被气得半死的模样,一丝笑意,从容珩眼中转瞬即逝。
顾澜说的有道理,有时候仗着辈分高欺负侄子侄女们,的确挺有意思的。
他的手抵在唇边,语气是肯定句:
“羌戎大王子多吉,被册封为忠成伯的诏书和封伯之礼,是你负责,对吧。”
容妙嫣的双眸一凝,眼角的泪痣映衬得她明媚优雅:“原来容五公子的目的是这个,诏书和典礼是本宫跟礼部一起负责,难道你看不惯多吉,想让本宫在诏书上羞辱他一番?”
容珩摇了摇头,想到了什么,漆黑的眸中划过一丝冷意:
“忠成伯的封伯之礼事关重大,你要办好......我只要,你在诏书上加一句话。”
“还不是羞辱他?”
“不,是夸赞。”
容妙嫣疑惑的皱起了眉:“夸赞?什么意思,容珩,忠成伯被册封的事情,是顾澜推动的,你不会想算计她吧?”
刚刚还增添风情的泪痣,随着容妙嫣眼神一凛,为她平添几分锋芒与严肃。
顾澜,是她最绝望无助时候的寄托。
或许对顾澜来说,自己只是个需要保护的小姑娘,可是在她心里,顾澜就是她的支柱,是她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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