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丝毫没注意到,自己的亲卫已经要被气的晕厥了。
他正处在让不让顾小侯爷和自家闺女在一起的天人交锋之中,视线不动声色的在顾澜和容宝怡身上梭巡,此刻看这少年极为顺眼。
顾澜端端正正的坐在睿王对面,背脊笔直,朱红的云锦缎带勒着眉梢,一双眼睛温润似墨玉,贵气而雅致,看起来极具欺骗性。
睿王心道,怎么会有这么乖乖巧巧的小少年呢,真不知道顾承业怎么生的儿子,他咋就只能生出了个白胖汤圆出来。
睿王前些日子也听说过顾小侯爷遇刺一事,得到的都是内部消息。
这看似羸弱单薄的少年,竟然能毫发无损反杀好几名武功高强的刺客,一念至此,睿王对远在北境的顾侯爷羡慕的要命。
长得好看就算了吧,武功还好,有这样一个嫡子,定远侯府完全不愁后继无人——
他瞥了一眼正站在放置兵器的铁架旁边,试图举起一把长剑却怎么也抱不起来的小儿子,抽了抽嘴角。
对比之下,他很想把自己儿子丢出去。
容允浩这孩子,简直除了可爱一无是处,睿王自己都犯愁。
这时,睿王见唐战还没动静,又催促道:“十盏茶就十盏茶,这有什么问题,唐战,快去沏茶,愣着做什么?”
说完,他又来了兴致,吩咐道:“再去给本王准备一桌下酒菜,你亲自下厨,做些小孩子爱吃的,宝怡他们逃学都逃了,本王要与他们好生团聚。”
想当初,他之所以让唐战做自己的贴身亲卫,就是因为唐战厨艺一绝,最擅长把行军打仗中的简单食材,烹饪成佳肴美味。
不但让他去沏茶,还让他给顾澜做饭?
唐战听到这话,嘴角抽搐,这谁忍得了,他想辞职不干了。
——然后,他转身撩开帘子,带着气势汹汹的杀气,冲去伙房沏茶。
沏茶就沏茶!他敢沏,顾澜敢喝吗!
“爹爹,你不怪我和弟弟逃学了?”容宝怡小声问道。
容朔一秒变严肃:“怪,还是怪的,但出了什么事情,有本王担着!”
小世子:“可是爹爹,你明日不就要走啦吗,万一我们回宫后,被欺负惩罚了怎么办?”
容朔:......
他脸上露出一丝窘迫,然后想了想,虎目之中划过一丝晦暗,下定了决心。
容朔没有避讳顾澜,从口袋里摸出一枚虎头模样的玉符,交给了容宝怡:
“这玉符是调动这一营将士的虎符,眼下这些兵卒虽然明天之后,就要被派去各部做京城驻军了,但有本王的虎符在,凡有令,必护你平安。
只是,不到万不得已,切忌动用。”
“爹爹,宝怡不能要!”容宝怡立即推脱道,“私自调兵是大忌,宝怡不能害爹爹犯错。”
顾澜看着宝怡手中的玉符,考虑自己要不要回家问问周夫人,她有没有同款?
容朔道:“收下吧,保护好自己。若不出事,此物永远都只是一个摆设,而且,这些兵卒加起来也不过五百人。”
顾澜注意到,容朔没有让容宝怡保护弟弟和妻子,说的是保护好自己。
这个男人将儿女一视同仁,看的同等重要,也清楚女儿更需要保护。
容宝怡含泪收下,轻轻地说:“若真有那么一天,宝怡会保护好自己,更会保护好弟弟和娘亲。”
“不会有那一天的。”容朔淡笑着安慰。
顾澜看着这一幕,眼中有些疑惑和难过。
疑惑原来血脉亲情真的能让人牺牲,让人忘却个人利益,为他人付出生命;难过不知道到底什么时候,她就再也不能见到眼前这样活泼坚毅的长乐县主了。
她第一次开始有了一个念头,
睿王,
必须要死吗?
小世子在一旁喊道:“爹爹,我也要嘛。”
“你要个锤子!”睿王没好气的说。
小世子倒也不嫉妒姐姐得到了兵符,只是坐到地上不起来,喊道:“我不要锤子,我要爹爹的龙泉宝剑!我要成为昆仑剑侠,武当剑圣,峨眉剑仙!”
睿王:“你也就配玩本王给你做的木剑,一边儿旯去去,没见我正和你澜哥哥讲话呢吗。”
小世子:......他在这个家,彻底没法活了。
顾澜这才坐下,打量起睿王的王帐。
说是王帐,但除了门口有两名亲卫把守,看起来与其他营房并没有什么不同。
营帐里面,一边是一条长长的木桌,四周摆放着几把长椅,应该是军中议事所用。
另一半立着一面独立的书案,睿王坐在书案之后,案上是厚厚几摞文书和一盏明灯,后面有一张简单的木榻,铺着铺盖。
再旁边,挂着一套金色甲胄,上面布满大大小小的刀剑痕迹,看起来极为沉重,彰显着容朔戎马半身的功绩。
放在顶上的暗金头盔上坠着一抹红缨,仿佛被鲜血染红,旁边,立着一柄长剑,一把通体玄色的偃月刀。
——小世子正在试图搬动这刀,然而偃月刀纹丝不动。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装饰。
一军主帅,一代王爷的营帐,居然如此清贫克制。
顾澜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才能在战场上打败了睿王。
还是说,自己看走眼了,睿王做事细心,但作战不行。
那他前些时日战胜的魏国十万大军,难道是摆设?
小世子没难过超过一盏茶时间,又跑到睿王身旁撒娇卖萌。
无奈,容朔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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