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知道她出车祸的那一刻,从未有过的害怕,害怕再次失去她。
爱到了极致,那便是连骨血都牵扯着疼痛。
但那些他深情表白的话听在童熙耳里,却是相当的刺耳。
孩子没了,他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个当父亲的人怎么能冷血到那种让人寒心的程度。
童熙淡白唇角勾挽的笑容也越加的凉薄讽刺,“三哥,这胎孩子本来就不稳,或许我根本就是不适合怀孕的体质,生生一出生就先天性心脏病,就算这个孩子能生出来,身体也好不到哪里去,你留着我有什么用呢。”
“当初你来临城的时候需要依仗,你和我爷爷合作,但条件是让你接受我,我喜欢上你时我才十五岁,拖了你十多年的人生,我一直自私的不肯离开你,但其实,我们根本就不合适。”
她越说声音越低,而且眼睛里湿湿热热的东西也越聚越多。
下颚猛的被擒住,迫她抬头,对上他一双深谙冷肃的眸子,“现在你就舍得放开我了?”
“我......”
捏在她下巴上的力道徒然紧缩,“你敢说出口试试!”
童熙还真就敢,她一张口,裴堇年俊颜就压近前来,童熙以为他又要吻下来,抗拒的将脸瞥向一旁。
裴堇年脸色铁青,将她的脸扳回来,四目相对,他凌厉的眼锋笔直的望进她瞳仁深处:“小兔崽子你给我适可而止,闹脾气也要有个度。”
童熙的性子向来比较骄纵,他纯粹是以为她在怪他没有及时过来,孩子没了对她的打击很大,说这些话无非是为了宣泄,但他当时不在身边,也是因为被绊住了脚。
孩子没了,他的心情不比她好到哪里去,但是已经习惯了做她的依靠,再难过也得撑着,才能有让她能够撒气的人。
但要有一个度。
童熙说的那些话,简直要气死他了。
他烦躁起身,走出了病房。
门一关拢,童熙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把自己捂进被子里,哇哇的大口哭泣。
裴堇年脚步顿了一下,绷着后背走开。
他到吸烟区连抽了两根烟,还要再点燃的时候,烟盒已经空了,气性一上来,用力踢了一脚垃圾桶,浑身突然使劲,左胳膊猛然一阵刺痛。
伤口在剧烈的拉扯下,有血渗出,染进了纱布里,他闷哼一声,昏暗光线下,不修边幅也依然俊冷的脸被光影描摹得棱角锋利。
给彼此一点冷静的时间,各自都把怒气消一消,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她年纪小,往往比较冲动,要分开就分开这种话从嘴里说出来,完全是没有过脑子的,婚姻哪能被当做儿戏。
别的他都能够惯着,唯独这点不行。
裴堇年去外科办公室里换药。
刚好经过的徐东辰瞥见了他,站在门口等,等着医生给他处理好了,说道:“过去抽根烟。”
裴堇年手里捏着一团带血的棉球,起身时随手扔进垃圾桶里。
问徐东辰要了只烟,侧身斜靠在通风口,抽烟时烟雾仅仅在唇口缭绕了一圈便消散了,惯性半眯的眸子里蛰伏着暗哑的流光。
他语气平静,却十分笃定,“童童的车祸不是意外?”
徐东辰不意外,他能想到的,这个男人也一定能想到。
“是辆黑车,没有牌照,当时熙熙恰好站在监控的死角,车子撞过来时没有偏颇。”
他弹了弹烟灰,藏青色的针织毛衣,单手抄进了休闲裤兜里,头发洗过,没有用发胶固定,但脸上收拾得很工整,眉眼冷淡的,一如他没有多少温度的嗓音。
“我可以查,但你肯定不乐意。”
裴堇年淡瞥了他一眼,“谢了。”
谢他第一时间把童熙送来医院。
也谢他,没有追查下去。
裴堇年要亲自动手,他的手段,往往要狠得多。
敢动他心尖儿上的人,倒要看看几个胆子,不一次震慑了,心有不甘。
他没抽几口烟,在通风口站了一会,就将已经续了好长一截烟灰的烟捻灭了扔掉。
“你等等。”
徐东辰语声平静的喊住了他,“熙熙的车祸是人为故意的,你的也是。”
男人一瞬敛眸,墨色晕染的眸瞳内瞬时翻涌起惊涛骇浪,他拳头攥了攥,冷声问:“什么意思?”
徐东辰皱眉看他:“我以为你能想到,真是为了女人连基本的理智都没有了,你和熙熙车祸的幕后主使应该是同一个人,那人掐准了时间,在熙熙出车祸的时间点拦住你,你要查,可以两起事故混在一块查,顺藤摸瓜是你惯常用的手段。”
话声一顿,多了几许冷意:“只要你还有那个理智,还有,你最近几天照顾熙熙,应该抽不开时间,我也不是一点也没干涉,撞熙熙的那辆面包车被我逮着了,人丢进警局里了,等你有空了,再处理。”
裴堇年腮线绷紧了又松开,锋利的双眉微拢,已然是动了怒气,长身伫立如松。
“知道了,我会处理的。”
徐东辰双脚脚尖在地面踮了一下,脸色冷硬得,转身就走,似乎很不想再和他多说话似的。
“有件事我得跟你说。”
裴堇年站立在原地,平缓的声调成功的让徐东辰停住了脚步。
他眉眼如刀刻般,漆黑的眼眸内深邃幽暗,似紧提了一瞬,而后松开,说道:“当年唐筱婉嫁的男人是我介绍的,但是那个男人从来没有碰过她。”
徐东辰身形狠狠一震,冷嗤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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