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裴三爷久了,你也学会商人那套了?”他打趣着说了一句。
童熙微微笑:“我跟他可不一样,他是真正的商人,我对你,可不是用看合作商的眼光来看的,是站在朋友的视角信任你。”
廉榆阳身子往前倾,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神色淡然,声音醇厚深沉:“你呀,明知道我不会拒绝。”
只要你开口了。
童熙将合同往他面前推了推,“这个,重新拟吧,我是童氏的挂名董事,你是副董。”
廉榆阳薄唇吐着香烟,狭长的凤眸里,带着稍许的笑意,“好,依你。”
童熙和他瞳仁相对,双眸坦然清澈,拿了手包站起身来,“谢谢你的果汁,我先走了,你继续忙吧。”
“我让司机送你。”
童熙回头,阻了他,“不用了,我有自己开车过来。”
廉榆阳略怔,燃过一半的香烟捻灭在烟灰缸里,腕处从袖口里脱出来一半的银色手表表带,衬得他蜿蜒至指节尾端的骨骼的血脉根根遒劲。
他抹了一下鼻子,掩住了唇角勾勒的那一丝自嘲。
“开车慢一些,到了......我把合同拟好了,再通知你。”
这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事。
童熙从廉氏里出来,郁结在心口的一口浊气终于呼了出来。
她在廉榆阳面前,向来是个端庄的女人,符合她二十七岁该有的阅历和自持,分明曾经差点一脚踏进婚姻大门,在他的面前,也绝对做不到像在裴堇年面前那般,任性的只是一个小孩子模样。
这就是爱和不爱的区别。
中间隔的,不只是一个沟壑那么短浅。
且不说廉榆阳的身家背景,单就他自己一手打拼出来的商业帝国,以及他本人,举手投足间沉稳优雅的男人味,和轮廓分明的深刻五官,抢着往他怀里钻的女人一大把,童熙却次次的在他生命力进进出出,不是本意的戏耍,但就是觉得心里亏欠得很。
走出公司大门,她心里忽然有些懊悔,刚才应该把合同签了,能避免和他见一次面就避免一次,省得每次都觉得心里好像是欠了人家什么。
刚坐进车里,裴堇年的电话就打来了。
“在哪里?”
“外面。”
童熙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儿轻轻的在喇叭按钮上敲击,仰目看着摩天大楼光滑几净的玻璃表面,眼神有些晃,矜持了大半天,听见他的声音,自觉的就想要撒娇。
“老公,我饿了。”
“中午没吃饭?”
“吃是吃了......”
裴堇年眼眸深了深,站在落地窗前,黢黑的双眸淡扫着底下的车流和行人,忽的叹了一口气,“你啊,又是随便吃了点零食?”
她底气明显不足,“还有水果。”
“在哪里,我去接你。”
童熙的目光从廉氏大楼收回,舔了舔唇,“我开着车出来呢,我来公司接你。”
“好。”
裴堇年下意识的瞄了一眼手表。
敲门声叩响,他将手机放进裤袋里,双手抄进西裤兜,挺拔的身躯笔挺而立,侧身站立的角度,将他欣长的身躯描摹得仿佛镀了一层浅金色的绒边。
“进。”
谢式推门进来,脸色凝重,“裴总,西南那边的货出了点问题,内部有人塞了仿品进去,被消费者鉴定出来了,闹到了法院,传单已经收到了,今早上开始大面积的回收,但警方扣着未销出去的货不肯放。”
“出了内鬼?”
裴堇年眉心拧起,眼底顷刻浮现了隐约可见的怒意。
谢式跟在他身边多年,很少能看见他如此动怒的眼神,到口的话吞了回去,顿了顿才说,“已经抓出来了,是营销部的副总,我查了背景,是......裴阅安排进去的人。”
裴堇年眸子眯起,耀黑的瞳仁深处淬了一层碎裂的冰霜,周身的气场渐渐冷冽了下来,裹挟着触怒之后压抑在边缘的愤怒。
“呵。”他轻声讽笑,“胆子倒是不小。”
谢式杵了杵,又说:“裴总,西南那边,您可能要亲自去一趟,把货扣下来的人,是......”
那个名字钻进耳朵里,裴堇年额角紧绷,青筋凸显,瞳仁狠狠的震了震,像是承受着某种巨大的冲击力。
他摆了摆手,“明天,安排时间,我过去。”
裴堇年从雪茄盒里抽出一根雪茄,点燃,叼在唇口,抽烟时上下薄唇稍抿,凌厉的五官拂在白烟之后,隐约遮挡住他轮廓深邃的眉目,双眸之间沉着一抹寂色。
雪茄燃到最后,童熙到了。
推开门,一丝清淡的烟草味钻进了鼻腔,她耸了耸鼻子,皱着眉盯着裴堇年指间夹着的雪茄,轻哼道:“你又抽!”
裴堇年将雪茄捻灭在烟灰缸里,漂浮的一缕青丝状似隐没在了他波澜不惊的瞳仁间。
一抬眸,眼眶里自然盈着一丝疼宠,“没忍住抽了一根,你来得这么快?”
“路上没堵车。”
她一怔,回过味来,立马竖起手掌发誓,“我没提速,真的,就保持在四十码左右。”
上次为了甩掉后面跟踪她的那辆车,不得已才在市区里飙车,就那么一回,还被他打了屁股。
童熙也是快三十岁的人了,一直被他当做小孩子对待,哪怕犯错了,惩罚方式也是那么的羞人。
她磨磨牙,“干嘛这么看我,我说没有就没有,”
“谁怪你了。”裴堇年薄峭的双唇张合,嗓音低沉的笑了一声:“你这急脾气,什么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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