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谁?
当然是请必须请,以及想请的人喽!
陆洵也不卖关子,直接道:“我准备带我家二弟一起去,你们二位自是必到,别的人倒是并不准备多请,郭氏昆仲郭芬郭芳二人之外,再给周县君、陈胄陈赞画一人一份请柬,就足够了!所以算上我,一共八个人,如何?”
这些人,基本上就是陆洵准备初步建立起的朋友圈了。
严骏想了想,缓缓点头。
裴易却是一下子就露出一副激动的神色,“仆……仆……”
两人同时看向他。
他低头片刻,再抬头时,眼眶微红,脸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容,感慨道:“我与二君相交,是以二君皆诚实君子也,不意竟还有这等福泽……”
说到这里,他退后一步,对着陆洵兜头就是一揖。
陆洵笑嘻嘻的,倒是没躲,等他直起身来,还笑着问严骏:“骏兄,你不来一下?”
严骏一下子脸通红。
然而愣了片刻,他居然真的就走开一步,一脸认真地道:“便洵兄不说,某也是要认真拜谢的。这四星之诗的「初读」,实在非比寻常,洵兄毫不犹豫就把我二人纳入其中与闻,我这心中……”
“好了好了!”
陆洵赶紧拦着,他本意只是想开个玩笑的,没想到弄巧成拙,严骏居然那么一本正经的要拜,就实在是非他所愿了。
紧拦慢拦,好歹算是拦下了,陆洵笑嘻嘻地道:“就这样吧!你们二位若是真的感激我,就替我写写请柬,送送信,如何?”
“自当如此!”
“但凭差遣!”
于是就在陆洵的房间里,严骏当仁不让地坐下,展纸,裴易为他研墨,他开始一份份地写请柬——包括他和裴易两个人的,按规矩也是要写的。
裴易研好了墨,看他落笔开始写,先是称赞一句,然后才扭头,看向陆洵,“洵兄,要不要再多请几个人?你也知道,这「初读」并不限人数,多请几个人,本就是无所谓的,何不多送几份人情出去?”
“比如呢?”
陆洵笑着问。
“比如……书院里的先生们,是不是可以请几位?还有咱们的那些同窗……当然,向来与我等不睦者,如那周显文,自是不可能,但还有其他同窗,若能一并请了来,想必他们必会对你……”
道理当然是这个道理。
理论上来说,当原作者行使「初读」权力的时候,只要是在声音的覆盖范围之内,就都能得益,而且每个人得到的那一份,并不会因为人数变多而被摊薄。
所以,裴易的这个建议其实是正确的。
有了好处,大家雨露均沾嘛!
往远了去想,哪怕不认识的,譬如曹氏,其实也可以送一份请柬去的,一首四星之诗的「初读」,强如曹氏,也不会不当回事。
这样送礼出去,对方只要收了礼,必然就欠了人情。
然而在陆洵心里,账却显然不是这么算的。
他笑了笑,道:“说来我倒觉得奇怪,「初读」又不限人数,可是你说,古往今来那么多的高贤大德,要开自己的「初读」会,却都无一例外是静悄悄的。你说,要是他们多聚集些人,牟足了力气,这一喊,还不得万人受益?可结果呢?没有!没有人这么办过!请问易兄,为何?”
“呃……”
裴易答不上来,张口结舌。
此时,反倒是严骏不由停笔,叹了口气,道:“天下谁人无朋?天下何人不党?既有朋,又有党,又怎么可能广布德泽?”
陆洵闻言一拍手,哈哈而笑,“还是骏兄见得明!受教了!”
严骏叹口气,又低头写东西。
陆洵笑着看向裴易,说:“我也觉得,给所有人都来一份,与不分享给任何人,是没差别的!”
裴易低头无语,似在反思。
陆洵笑了笑,没有继续延伸这个话题的兴趣,当即就轻轻地就转了话题,说起另外一件事情——
“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太差了,需要强健一下体魄,另外,这次家父被人当街痛打,也让我心中很是不安,所以想要在城中寻一武师,跟着学学武艺,二位可有听说过城中都有哪些武师设馆授徒吗?”
裴易闻言一愣,就连严骏也再次停笔看了过来。
他说:“学武?洵兄何必舍近求远?洵兄天赋已露,虽然纵观千年,因雅擅文学而成就大仙者几乎没有,但只要专心于修行,以洵兄之天赋,三十岁之前修成「法相」,还是希望很大的。一旦修成「法相」,有了诸般神通,又何需虑及安危小事?反倒是习武,我辈纵是不怕辛苦,但习武一道,却讲究个童子功,半路去学,事倍功半,徒劳无益罢了!这便是修行之人大多不愿修习武技的根本原因了,洵兄莫非不知?”
陆洵笑笑,“我当然知道,但我这人胆小,我很害怕还没等我修成「法相」,就先被人暴打一顿,乃至一刀砍了,怎么办?”
两人都无语。
且不说陆洵现在有一首四星之诗傍身,很快就会为整个天下的修行界所瞩目,等闲的是不会有人敢杀他的,就算他什么都不是、什么都没有,大宋自有律法在,像林英派人当街殴打公差这种事情,又哪里可能会动不动就发生?
想了想,严骏干脆放下笔,打算认真劝一劝,让陆洵最好还是专注于修行,才是正道,实在是不必在习武这等事情上浪费精力。
但是还没等他起身,回过神来的裴易却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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