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李溶飞扬跋扈的神情,以为他只是个从小被惯坏了的孩子,想不到他竟一直挣扎在生死的边缘。冰儿本是极恨他的,此时听黄小磊这样说,她忽觉有些怜悯起李溶来。
“并非我想当神策军统领,只是崔守礼是仇士良一手培养出来的。现在仇士良经常为了见鬼之事心神恍惚,才能逼他交出神策军统领之职。但若是这个职位又落到崔守礼的手中,那与仇士良来做统领又有何分别?”
冰儿垂下头,低低道:“公公别说了,公公的意思我明白,是想要奴婢去打马球?”
“正是如此,我曾对殿下提过,殿下却怕你伤势未愈,不愿你参加。但若是你自己执意要加入,殿下大概也会同意的。你可愿意?”
冰儿点了点头:“我答应公公便是。只是我虽然会武功,也会骑马,却从来不曾打过马球,我担心不能完成使命。”
黄小磊松了口气,笑道:“只要你参加便是了。鱼尚宫曾经说过,你的资质很好,紫衣局几十年都不曾出你这般资质的女子。我相信只要有你在,我们一定会赢。”
冰儿看着黄小磊喜出望外的脸颊,自己的心里却还是有些不安。不知为何,她有奇异的感觉,似乎命运之轮已经开始旋转了,而她也被卷入其中。她却无力反抗,只能听天由命。
或许是听了黄小磊的话,对李溶的印象有所改观,再见到他,便不似以前那般讨厌了。李溶十分紧张,每过一会儿就会问问她有哪里不舒服,是不是要休息一下,伤口痛不痛。弄得她哭笑不得,一直到了天色已暮,才总算将打马球的基本动作学会了。而剩下的那些宫人们,却是比她还要差得多呢!
到了夜间,大家都睡了,她却又偷偷起来,跑到马球场去练习。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那么用心,也许只是希望李溶赢吧!一想到李溶,就会想起他那张自以为是的脸,想到这张脸竟曾被太监掴过耳光,那时他一定很可怜。
想到“可怜”这个词,她又忍不住觉得好笑。这位亲王殿下是人所共知的魔王,怎会和“可怜”两个字联系到一起去?
一疏神,马儿一个趔趄,她促不及防,被马儿甩了下来。幸好只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倒也没伤到什么,只是屁股却痛得很。
她皱着眉,揉着屁股站起身来,那马儿在离她两步远的地方悠然地啃着地上的小草,一副洋洋得意的样子。
她怒道:“你这死马,怎么老是不听话?居然把我摔下来,下次再敢把我摔下来,我就用鞭子抽你。”
身后传来轻微的笑声,她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只见李忱站在自己身后。虽说是心不在焉,但李忱已经走到离她这么近的地方,她竟全无所觉。她连忙施礼道:“殿下,您还没睡吗?”
李忱伸手扶起她:“我睡不着出来走走,就看见你从马上摔了下来。”
她脸微微一红,挣脱了李忱的手臂,低声道:“奴婢正在练习。”
李忱笑道:“不如我来陪你对练,比你一个人练习要快得多。”
冰儿有些错愕:“奴婢不敢。”
李忱微笑道:“你忘记我和你说过的话了吗?皇子和宫女都是平等的,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不必叫我殿下,也不必记得你是奴婢。”
整个皇宫,大概只有李忱会说这样的话吧!只有他不曾把她当成过奴婢,那个该死的李溶就不一样,说什么收她为侧妃,还一副恩重如山的嘴脸。一想到李溶被自己拒绝后,满脸错愕,她的唇边不由地泛起了笑意,“是的殿下,奴婢知道了。”
李忱也不知她在笑什么,忽觉月光下的这个女孩竟比日间时美丽得多了。他心里微微一动,有什么念头一掠而过,快得连他自己都没有看清那是什么。
他极端内敛,从不使自己产生无谓的感情,这一次亦然。
终于到了比赛那一天。马球每队各有十人,将球击入对方球门便算是得了一分。
后宫本是各种阴谋诡计的温床,每天都有许多匪夷所思的毒计在上演。为了防止出现万一的情况,参加比赛的马儿都被仔细地看管起来。除了李溶指定的几名侍卫外,谁都不许靠近。他又另备了十匹马,以备不时之需。
而这十名宫人所吃的食物也都经过仔细检查,唯恐被下毒。
也不知是李溶的防犯有效,还是对方胜券在握,根本就不屑于zuò_jī鸣狗盗之事,这几日竟是平安无事地度过了。
到了比赛之时,除了皇上、太后、王才人、安王、光王及紫衣局尚宫外,许多偷闲的宫人也悄悄地聚在场外旁观。
因马球是祖宗传下来的运动,太宗皇帝甚至还令士兵们必须进行马球训练,因而对于宫人偷偷来观看,太后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冰儿一看对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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