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一处平坦的山谷落地,此间草木还算繁盛,比左近的荒丘要好上很多,李友德抽出一根镶金竹杖,沿着林下横生的灌木,向着更郁郁葱葱的地方走去。
这片杂色树林比想象中狭长蜿蜒,两人走了一个时辰,很快就迷失了方向,李友德正要祭出飞剑升起,却听见隐隐有潺潺的水声。
李友德竖起耳朵,仔细辨别了一二,旋即向着那个方向行进,片刻之后,就来到了水声最大的所在,但视野所见之内,只有一片平淡无常的树林。
他向前走了几步,踩在松软的经年落叶之上,手中竹杖用力一扎,旋即抬起,但见竹杖的末端,有水浸润的痕迹。
嗯?
李友德不禁蹲下身,空手挖掘,很快就见到一滩浅浅的水洼,这水倒还算清澈,似乎还在流动,只是极为缓慢,水量也不多,似乎仅能滋润左近的树丛和苇荡。
“只是普通的潜流。”
李友德细心感受了一下,并非发现任何特别,略有些失望。正要离开,突然觉得不对,“能听到水声,水不可能这么小。”他自言自语道,重新拨开那处水洼,手中灵气绽放,拿出一把细长的剑,径直插入了落叶之下的砂岩之中。
“有一层岩石。”两人同时听到了一声铿锵的凿击声。
“我来!”身后的李温故自告奋勇,掏出一枚银色钉子模样的法器,径直打向细剑穿插的地点,那银钉钻入岩层足有四尺,很快就有一股清流,沿着微细的孔道喷涌而出。
“水中有灵气。”李温故捧了一滩水,细心感受片刻,便给出了结论,“品质还算可以,应该是从那个方向流过来的,五舅,我们向上游走走?”
“我正有此意。”
两人循着潜藏的溪流,直奔上游,半个时辰之后,就发现了溪流的源头,正是一处仅供半人弯腰深入的山洞,两人不再犹豫,潜入其中行进了大约三四百步,低矮的通道忽然豁然开朗。
此间水流声已经很大,几乎掩盖了两人说话的声音。李温故打了魂火宫灯,发现这里是一处宽达数十步的地下暗河,而潜藏的溪流仅仅是其中的水满溢出的一小部分,暗河水量极大,不知从何处而来,更不知道流向何处。
“此暗河或许曾流经极深处的灵脉,故此初具灵气。”李温故分析道,“五舅,看来此地也不是一无是处。”
“甚好!倘若能将此暗河之水引出,至少可滋润上千亩灵田。虽然没有商贾便利,暖谷郡在我手里,也能上一个台阶了。三郡,不,四郡的考评,我要赢得精彩,赢得让人口服心服!”李友德脸上浮现出雀跃欢喜的神情,顿时感觉腰身温热有力,似乎今晚还可以再耕耘一番。
…………
力宗,真武城。
楚弈鸣刚刚送走胞兄,同辈排行第二的地级修士楚弈临,对方送来了父亲楚安澜不幸在怒风峡谷遇难的噩耗,并且与其商议——当然,不容商议的口吻也可以理解为决定——快速接手一部分低级灵脉。
对于“家主兼家父”楚安澜的死,有了神秘黄老的事前铺垫,楚弈鸣早有心理准备,他也无需伪装成悲戚的模样,因为楚家的很多人,都知道自己和“家父”楚安澜的关系疏远而冷淡。
楚家一向负责管理力宗的灵地,并且,其中大部分由已经达到地级中段修为的楚安澜和地级初段的楚弈临掌管,少部分归属于几名附属家族内的其他修士。在楚安澜突然死在怒风峡谷之际,力宗高层自然不会立刻撤去楚家的权力,但接踵而来的监管,以及分而治之是必然的趋势,对于宗门来讲,这也是必须要采取的安全策略。
听闻最近兴起的雷家,或许会接收部分楚家的权利,当然,在楚弈鸣和白世在相继陨落之后,是否会有其他的因素,导致更多的调整,也尚不可知。
楚弈临的意图很明显,由楚弈鸣接手几座品阶并不高,面积也偏小的灵地,而他则全力想办法守住最重要的几块高阶灵地,确保楚家的核心利益不受影响。楚弈鸣修为低微,仅仅是灵级,但好在还是男丁,这符合力宗的传统。
划分灵地由楚安澜之前的副手王伯来执行,他随意的划了五座灵地给楚弈鸣,希望他能尽快接手相关的人和事,勉励了几句便匆匆告别,不徇私情,公正无私的王伯,在家族内有口皆碑。
不过看起来也不尽然嘛!
楚弈鸣送走几人,屏退管事黄东,这才背过身去,暗自展开手中一张卷在一处的纸条,那纸条上却没有字,只是画了一座楼阁,正是满月楼。
果然是他们在加快布局,而自己接手的灵地之中,东博城灵地赫然在列。楚弈鸣自问没有任何为楚安澜报仇的想法,他只是不想被当作一个无意识的棋子。
必须要想办法得知事情的真相。
东博城灵地是此中关键,但观王伯的表现,对方或许已经渗透到此间多年,关系勾连,牵扯甚大,自己贸然行动,反而会被怀疑。
他思忖了片刻,觉得既然要承担灵地的管理,就必须要用几个信得过的人,这样才能在探索中安然前行,更加接近真相,或许养母赵家的几名修士,能发挥些价值,但他们修为低微,同自己一样只是灵级,似乎无法深入调查。
另者,自己之前断定的,上官家与此事有关的猜测,也需要尽快着手调查,这件事或许还需要依仗江枫来帮助调查,也不知道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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