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汀埋头看书,只当沈驰言不存在。沈驰言偏偏撩闲上瘾,他伸脚过去踢了踢书桌的桌腿,低声问:“你怎么知道阮棠和我有亲缘?”
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啊大哥!不然,打死我我都不会来。
许汀满头崩溃,嘴上却没作声,在草稿纸上反复默写——kee。
冷静冷静,保持冷静。
“calm”写到一半,隐隐听到一声轻响,束在脑后的马尾猛地一松,许汀连忙抬手按住。
绑头发的小皮筋断了。
她走得急,忘了在包里放一个备用的,看来要向小公主借一根了。
可是,她刚把小公主惹毛了哎。
有什么东西落在桌面上,“啪”的一声。
许汀抬起头,看见沈驰言屈指一弹,一条双圈的白松石细手链滑到她面前。
沈驰言懒洋洋的,笑着说:“借你用。”
门外有脚步声,小公主要回来了,许汀抓过手链,绕在头发上,两下缠好。
她发色偏浅,与暗纹流转的白松石格外合衬。
沈驰言的手指在书封上“嗒嗒”敲了两下,点头道:“还挺好看。”
头发扎起来,露出白皙的脖颈,空调的冷风洒在上面,凉丝丝的。
许汀忽然不敢去看沈驰言的眼睛。
小公主推门进来,脸色依然不太好,倒是没再闹什么幺蛾子,安生到补习结束。
时间一到,许汀飞快收拾好东西,冲出去跟阮妈妈道别。
她要立刻、马上、加着倍速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许汀动作太快,慌手慌脚,在客厅里跟阮清峋撞了个正着,险些一头扑进人家怀里。
阮清峋打球回来,满身的汗,冲了个澡,头发还湿着,声音里都饱含着水汽,皱着眉毛说:“跑什么?有狗撵你?”
话音未落,一道纤细的影子自阮清峋身后绕出来,笑吟吟地瞅着许汀所在的方向:“我就知道你在这儿!怎么样,抓住你了吧!”
女孩叫余焕然,许汀知道她的名字,但是没什么交集,更算不上认识。许汀以为余焕然在跟自己说话,一时有些茫然,却见余焕然直接越过去,走到她身后,拉住了沈驰言的胳膊。
许汀脑袋里滑过一道灵光。
对了,当初阮清峋让她到男寝楼下取身份证,她正好目睹余焕然纠缠阮清峋。她还以为余焕然是阮清峋的女朋友,后来才弄明白,余焕然要找的是阮清峋的小叔叔。
问题来了——阮清峋的小叔叔又是谁?
就是沈驰言啊!
转了一圈,这朵烂桃花可算找到源头了。
许汀默默咬住嘴唇,忽然觉得牙齿酸痛。
不舒服,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身后,沈驰言果断向旁边迈了一步,让余焕然的手落了空。
他揪住许汀背包上的带子,将许汀拽回来,隔在自己与余焕然中间,笑着说:“难得碰上,一起吃顿饭吧。”
许汀嘴角一抽。
这是要吃铁锅炖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扔进去,一锅烩了?
(82)
许汀是阮棠的家教,还是阮清峋和沈驰言的校友,她留下吃饭,阮妈妈自然欢迎。
席间,通过众人的对话,许汀得知阮、沈两家是远亲,余焕然曾住在阮家隔壁,慢慢地,三个人就认识了。余焕然比许汀大一岁,考上大学后中途退学,专心运营自媒体。
阮爸爸在公司加班,阮妈妈是桌上唯一的长辈,笑着夸余焕然厉害,又年轻又漂亮,还会赚钱,不知道哪个男人好福气娶到这么好的老婆。
阮妈妈说者无心,余焕然听者有意,眨着眼睛看向沈驰言,意有所指:“阿姨别取笑我了,我还单身呢。”
许汀的位置挨着沈驰言,堪堪被余焕然的目光攻势波及,她垂下手,在沈驰言的手臂上拧了一下,示意——小伙子,人家姑娘都已经暗示得这么明显了,你不表示一下吗?
许汀拧的这一下手劲不小,沈驰言疼得嘴角一抽。他轻咳一声,避开余焕然的眼神,夹起一块小排,正要放在许汀面前的餐碟里,阮清峋的筷子恰巧也在此时伸了过来,于是,两只手四根筷子,同时顿在许汀面前。
沈驰言明显一怔,阮清峋抬起眼睛,两个人沉默对视,气氛突然变得有些玄妙。
许汀:???
你俩投喂宠物呢?
阮妈妈见状,立即笑着打圆场:“小许老师千万别客气,一定要多吃点。鸡翅和排骨是我的拿手菜,几个孩子都特别喜欢。”
许汀果断无视沈驰言的排骨,接过阮清峋夹来的鸡翅咬了一口,笑着夸阮妈妈手艺好。
沈驰言当众坐了个冷板凳,反手把排骨扔进自己嘴里,连肉带脆骨,嚼得咔嚓作响。
余焕然坐在沈驰言对面,将几个人的小动作看得分明,忽然说了一句说:“小许老师的确要多吃点,你太瘦了,瘦得胸口都平了!”
阮棠抱着碗,哧的一声笑出来。
沈驰言掀起眼皮扫了余焕然一眼,不咸不淡地说:“这不是一个礼貌的笑话。”
余焕然耸耸肩:“开个玩笑而已嘛,那么认真干什么!”
许汀最讨厌这种随意拿别人开玩笑,末了还要给人家扣上一顶不经闹的帽子的人。她踩着余焕然的话音怼了一句:“当事人觉得好笑的才是玩笑,作为当事人,我觉得不好笑。”
余焕然两头被堵,脸色沉了下去。
埋头吃饭的阮棠忽然看了许汀一眼,咬着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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